姐,我觉得实在没必要,我一百多斤,你一百多斤,这家伙最少二百斤。你确定要它上床,会把床压塌吧。
莫菲呵呵呵直笑,你害怕它就直说,还拿床找借口。这个庄园的屋子都没床,只有简单的一个床垫和铺盖。这也是方便让他们过来陪我睡。
我说过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你今天摸了它,它也没把你吃了。可见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想要真正把你内心的那个蛇彻底杀死,你就要先要客服蛇的本体。今天你必须和我一起睡。没得商量。如果你再讲条件,我就把你和墨玉锁在一起。你选和我一起陪着它,还是选择你单独陪着它。你想好再回答我!莫菲突然就变得特别严肃。
寒阳看着认真起来的莫菲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能反抗的潜意识。他知道莫菲在帮他。他也有种叫直觉的东西告诉他,如果他不从,莫非真的会把他和墨玉关在一起。
寒阳吞了口唾沫,再次确认“你真的会今天一刻都不离开我,对吧?可不可以在我和墨玉之间夹个你?”
莫菲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全是笑意和肯定“放心,我一直都在,只要你睁眼看到的一定是我。我不轻易许诺,可我一旦说了就一言九鼎。”
当晚,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火锅。寒阳和莫菲都是能吃辣的,自然吃的满头大汗。莫拾喜欢吃菜,他俩喜欢吃肉。配合的天衣无缝,吃到最后锅里几乎没剩多少东西了。天气热,喝了一肚子的冰水。还喂了不少牛羊肉给墨玉。
饭后,莫拾坐在沙发上看着寒阳和莫菲收拾碗筷。寒阳是真的发现了在莫家,真的是做饭的人不用刷洗。莫拾吃过饭自觉的就躺在沙发上消化去了。莫菲主动去收拾碗筷。虽然寒阳疑惑为什么莫家会有这么一个规矩,可觉得这还挺不错。
等把一切都弄完,大家都各自散了去睡觉。庄园里的房间不多,其中一间最大的屋子是留给莫非的。到了屋里寒阳才发现,这个屋子不是一般的空旷。地上铺的是厚厚的绒毯。踩上去像是踩在棉花上,特别松软。
寒阳很好奇“姐,上次去莫家我就发现咱们家地上总是会铺上厚厚的绒毯。这有什么讲究吗?”
没什么讲究,就是祖奶奶凯琳喜欢在地上铺地毯。祖爷就在家里所有的地上都铺了地毯。久而久之,家里人也就都习惯了在地上铺地毯一直铺到了现在。
寒阳听完,“这怎么让我想起来了民国的时候宋庆龄喜欢梧桐树,所以孙中山先生就在南京大大街上种满了梧桐。祖爷和祖奶奶凯琳想必是十分的恩爱。”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祖奶奶的一片至诚真心换来了祖爷的爱。这世上哪里有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真正的爱情是深思熟虑,是日久生情,是祸福与共,是无怨无悔。
寒阳听完也不自觉的点头同意。好奇的问莫菲“姐,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寒阳听完也沉默了。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个小姐少爷,从小养尊处优,不必为了生计去奔波,人生的意义只剩下了享受生活。应该从小就不缺仰慕追求者。感情生活应该很丰富才对。
很奇怪,我怎么这么清心寡欲?
莫菲看到寒阳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走到地铺那里,坐了下来,墨玉很自然的把头窝在她怀里。
我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身边确实不缺追求者。可是你应该知道,这些追求者有九成并不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而是冲着我头上的莫家这个姓氏来的。
我从小在这个圈子里看到了太多貌合神离,人皮鬼面。爱情对我来说是稀有的,渴望而不可得的。我并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因为我没有信心在那么多的真真假假中会准确的挑到那个真正的爱情。就好像我无法在五彩斑斓的糖果里挑出哪个糖里他没被人放毒药。
你一直都在问我,我也想问问你“你有喜欢的人和事物吗?
听了你对爱情的描述,我才发现我曾经可能见色起意喜欢过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我的前女友,也就是现在的威廉太太。我确定我是喜欢她的。可刚刚听了你的爱情标准,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爱她的地步。
她离开我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心并不很痛。如果说这世上哪个算得上我的至爱。那就只有我的大爸爸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但是到现在为止都不敢去要的东西?莫菲又问!
我从来都不去想我想要什么?我一直以来也会下意识避免自己去想我想要什么?
为什么?莫菲不解的问。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才三年级,学校开始学英语。我家穷,没钱给我买辅助资料和工具。别人在课堂上没听懂可以回家借助英语辅助资料和工具进行二次学习和巩固。我却只有课堂上的那一次机会。
我不想伸手跟我大爸爸要钱去买。我知道我家买不起。所以我就只能在课堂上死记硬背,就连回家的路上我都在不停的背字母单词,我不敢有一刻的松懈和遗忘。只有利用一切的时间一遍又一遍的熟读死记。
到了下半年,单词量越来越多,难度也越来越强。我很努力的去学习,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力不从心。我在家里的时候无意间发了一句牢骚,说了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一句话。我说要是有个英语机就好了。
结果这话被我大爸爸听到了。他为了我能和同学们一样轻松的学英语。偷偷的自己一个人上山找名贵的药材。你知道的,我们那里多山。如果能挖到名贵的药材去卖,会卖很多钱。
结果就是我爸爸因为年纪大了,没有以前那么利索了,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受了很重的伤。送到医院也没救回来。
我就这样因为一个心里小小的念想失去了我这辈子最爱我的人。寒阳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后来我就被村里人送进了孤儿院,我在孤儿院的那两年里无数次的梦到我大爸爸当时摔的血肉模糊的那个画面。在我的噩梦里总是梦到我爸爸满脸是血的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来到他身边。我不来到他身边,他就不会死。
所以姐,自从我爸爸死后,我就再也没有任何心里的念想了。我不去想,我不敢想,我怕我想要的太多,会惹怒上苍,再一次夺走我身边仅有的东西。就像他当初夺走我大爸爸那样。
莫非看着惶恐又脆弱的寒阳,心里不由得一酸,伸出手把寒阳很自然的搂在了怀里,他像抚摸孩子一样的抚摸着寒阳的头发。
弟弟,你错了,你因为不能原谅自己而产生了心魔。你把你爸的死全都怪在了你身上。你大错特错了。你想过没有,任何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不管他是谁,他在为自己孩子付出这方面永远都是无怨无悔的。我想你大爸也是如此。
当他决定冒险去山上找药材的时候就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和危险的准备。他的离开是他早就心里有预料的其中一个结局。只是他为了你愿意把这些危险放到最后一位。
如果我是你爸爸,我知道了自己最爱的儿子以自己的心魔为引画地为牢,被自己的执念年复一年的这么折磨自己。我会很伤心,因为这绝对不是那个疼爱你的爸爸愿意看到的。
你活的精彩又开心,幸福又美满,才是他愿意看到的。你知道吗?不要在这钻牛角尖。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你要活成什么样子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你自我折磨,是最傻的行为。蠢透了。简直蠢得没有药医。
从今往后,你只许笑,不准哭,只能开心,不能伤心。听到了吗?现在你就发誓给我听。
寒阳被莫菲开导以后心里觉得豁然开朗的不少,正感动呢,被莫菲这个骚操作给逗笑了。
姐,你这是什么鬼誓言,一点都不正经。
你别管正不正经,只要是诚心立誓言,那就算数。赶紧的,别磨叽。说着,莫菲把寒阳的手举了起来,示意他赶快发誓。
寒阳像个木偶人被莫菲强迫着发了永远快乐的誓言。末了,还学小时候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那个仪式又见证了一遍。
那天晚上,他和莫菲都没怎么睡,不停的问问题,不停的答问题。一直说到俩人都眼皮子直打架,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俩被中午刺眼的太阳一照,才悠悠转醒。俩人昨晚实在是太困,外套衣服都没脱,就裹着被子睡着了。
墨玉像个楚河汉界中间的那条河一样的在俩人中间睡着。头偏向莫非,把蛇尾留给了自己。
整个蛇尾都趴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因为睡得死,他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