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洗了手准备去后院做饭,李芸也要去看着卤肉,谁知还没走到后院,刚才走了的柱子娘又回来了。
“走,和我到灶房说。”方氏瞅了一眼柱子娘,对她说道。
“那芸娘呢?她也去灶房吗?”柱子娘看着李芸,又看了看方氏。
“芸娘和我们一起,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并且她是长嫂,文成的事听听也无妨。”
方氏去把大门拴好,几人一起走到后院厨房里。
“你家这卤肉是真香啊!”
“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你切点,拿回去让铁达和柱子吃。”
“今儿我在家纳鞋垫呢?她可上门了,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说是一起来看看你家的新房子。我也没多想,就和她一起来了!”
“嗯,人家想结亲戚,是看得起我家,我不生气,你也别心里过意不去。”
“她还有脸说咱们仨娘家一个村儿的,当年她在村里可没少在那些男的面前说咱俩坏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嘴巴直可是吃了几次暗亏。”
李芸听了心里暗暗想:想不到杏儿娘还是一个绿茶白莲花啊,看来绿茶这种生物,在哪里都有!
“她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嘛?为她生气不值当的。”
“当初咱们三个都嫁到槐花村,她总觉得咱两家穷,从来不来往的。这两年看着咱们日子差不多了,才又交往。还不知道她什么人!”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说的话我是一概不想搭理的,这门亲事我压根就不会考虑。”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
“那你还生什么气啊?气她拉你来看房子,实际另有想法?”
“是,就是气这个!”
“哎呀,不再气了,来给你切点卤肉拿回家做饭去吧!”
“那感情好,我回家煮点饭就行了。”
送走了柱子娘,方氏和李芸就开始准备晚饭。
李芸煮了粥,方氏烙了杂粮饼,还拽了一些野菜,凉拌了一下,切了点卤肉,晚饭就做好了。
做好饭,其他人也陆续回到家里,看谭文成的模样,他怕是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李芸就瞅着他傻愣愣和谭文欣抢菜吃的样子,忍不住直抿嘴。
“嫂子,今儿咋了,你总盯着我看什么啊?”感受到李芸的视线,谭文成不解的问。
“没什么,刚才有个蚊子飞你脸上了,我想拍蚊子来着。”李芸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胡话。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不说话了,赶紧吃饭吧,吃了洗洗睡觉,明天还要忙呢!”
“忙啥呢,爹?”
“这天马上都到九月了,气温也下来了,你嫂子说了松茸得再次种起来,还能种一个多月,也不知道能收几回。这两天咱俩去把松茸地里哪里缺少松针补一补,再顺道采些野松茸,让你嫂子做菌种。”
“是吗?嫂子,又可以种松茸菌了?”
“嗯,我前几天和爹提了一句,想不到爹考虑这么周到,都不用我操心了。”
“这些小事我们能做得了,就是菌种得你自己来处理,我们都弄不来。”
“没事,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因为有了事情要做,一家人吃完饭都早早地睡下了。
翌日,方氏和谭文欣去送冰粉卖卤肉,松茸地里又开始忙碌了,李芸当然要在地里守着了。
谭根生和谭文成上山背松针,李芸就跟着他们去采松茸。
到了中午时候,李芸背着松茸下山,得回家做饭了,谭根生也背了一大麻袋的松针到地里把缺漏的地方铺上,就剩谭文成一个人在山里整理松针。
本来李芸想着让文成和他们一起下山了,谭文成说他再采一些松茸回去,这山里他天天打猎,不用担心他。
李芸就和谭根生先下山了,李芸回家做好了饭,谭根生也从地里回去了。
两人左等右等,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谭文成回来,不由有些担心,虽然山里很少出现大型野兽,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两人又匆匆往山上赶去。
谭文成确实遇到了麻烦,但不是老虎猛兽,而是李杏儿。
自从谭家做了卤肉生意又种植松茸菌,天天都有大马车上门,还盖了青砖大瓦房,李杏儿就有了要嫁入谭家的心思,可是谭文庭已经娶妻了,只能把目标瞄准谭文成了。
昨天她娘来谭家探口风,她还故意接近谭文欣,隐隐打听到,谭家这次又得了许多好东西,她的心就更按捺不住了。
昨晚她娘和她说方氏并没有打算给谭文成说亲,她就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谭文成喜欢上自己。
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她娘和她说的多了,男人嘛都喜欢柔柔弱弱的女子,况且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自信的。
今日一早,她就假装去地里干活,有意无意的留心谭家人的动向,看到李芸三人一起上山,她还以为没机会了,谁知她又等了会,发现李芸和谭根生先下山了,真是天赐良机。
李杏儿顺着山路往上走,只觉得山路太难行了,平常她很少上山的,就是家里砍柴什么的,她只要一撒娇卖乖,就会有不少愣头青忙前忙后地帮她去砍。
李杏儿费了好大的功夫进了山,她却迷路了,山里的路都长得一样。
有的地方还没有路,她这会儿前看看后看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咕咕,咕咕。”不知从哪个草丛里发出怪声,李杏儿吓得腿肚直打转,心里后悔死了,为什么要一个人上山。
她一个人越想越害怕,不知什么动物经过,又发出簌簌的声音,李杏儿吓得尖叫起来,毫无目的的狂奔起来。
忽然脚下一空,她整个人掉进一个土坑里,土坑有半人深,她摔进去的时候还扭到了脚,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疼,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更出不来了。
李杏儿看着自己周围,想着若是没有人来救自己,可怎么办呐,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越想越害怕,就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