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李芸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觉。
“嫂子,你还没睡吗?”旁边传来谭文欣的声音。
“嗯,心里想事情,睡不着,你呢,怎么也没睡?”
“嫂子,你不是认了沈大哥的父亲为义父吗?我怎么觉得近些日子,你与沈家交往并不多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谭文欣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的直觉告诉她,嫂子肯定有事情没有告诉她!“嫂子,你最近和魏家走得很近,对沈家有所疏远,这个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开成衣铺子,可是……可是……”谭文欣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只能用欲言又止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文欣,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有些忘恩负义了,你心里觉得是沈家帮助我们卖松茸,还买了我们的卤肉方子,我们家才有了如此大的改变。我现在与魏家合开成衣铺子,而不是选择沈家,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不起沈家是吗?”李芸看着谭文欣,语气平静地问道。
谭文欣听到李芸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她连忙摆手否认:“嫂子,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这样想!真的没有!”
李芸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谭文欣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忘恩负义,但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确实存在一些偏差。毕竟谭文欣年纪尚小,对于人情世故和利益关系的理解还不够深刻,很多时候只是凭感觉去判断事物。这也是因为她的天真烂漫所导致的。
“文欣,你知道吗?沈家买了我们家的卤肉方子,他家的醉仙楼一日可以卖出多少吗?收益多少吗?她们并不是帮助我们才买的卤肉方子,而是这个方子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收益。”
李芸起身点起油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文欣聊一聊了。李芸决定耐心地向谭文欣解释清楚其中的道理,让她能够更全面、客观地看待问题。于是,她缓缓说道:“文欣,你要明白,我们家和沈家之间的合作,虽然有恩情的成分在内,但更多的是出于双方的利益考虑。沈家需要我们的松茸和卤肉方子,而我们则需要他们的销售渠道和资金支持。这种合作是建立在互利共赢的基础上的。”
“并不是你心里觉得沈家买了方子是帮助我们,卖松茸沈家绝对比我们挣得只多不少,明白吗?”
“那嫂子为什么和沈家疏远了,我们两家还要继续合作啊,松茸还要种,还要卖呢?”谭文欣还是不解,就说没有恩情,都是互惠互利,为什么嫂子要疏远沈家呢?“文欣,你还记得为有的爹咱二舅吗?”李芸轻声问道,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谭文欣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当然记得啦!那个混账二舅,又是赌博又是偷东西的!他第一次在摊子上遇到我们的时候,一群人追过来,差点就把咱家的摊子砸了。还是娘拿出钱来,拿着追债的人,才做罢了。当时,快吓死我了,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那种场面!所以我记得可清楚了!”
她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仍然充满了恐惧和厌恶。二舅方大强的行为让她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反感,甚至有些愤怒。
李芸看着谭文欣:“嗯,二舅确实很讨厌,他是罪有应得。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开设赌场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呢?”
谭文欣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那肯定都不是好人了。他们吸引人进去输钱,还签高利贷,最后逼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她的语气中带着愤慨和不满,对于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气愤。“嗯,这几句说得好。那如果我告诉你,峤山镇的赌坊就是沈令舟开设的,你现在觉得沈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李芸终于把这件事告诉了谭文欣。
谭文欣瞪大眼睛看着李芸,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嫂子,你说的不是真的吧。沈大哥怎么会开设赌坊呢?他可是秀才啊,他已经那么有钱了,并且他看上去不会是那样的人的?嫂子,你是不是听别人胡乱说的啊?”
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在她眼中,沈令舟一直都是一个善良、正直且有才华的人。而赌坊这种地方往往与赌博和不良行为联系在一起,与沈令舟给人的印象完全不符。
谭文欣不禁皱起眉头,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困惑。她对沈令舟的信任似乎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沈令舟这个人。同时,她也感到非常失望,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形象将会彻底崩塌。
“文欣,嫂子什么时候骗过你。这还是沈家掌柜的告诉我的,上次我问他赌坊的事情,他言明与我的。我也拜托他没有让赌坊的人再上咱家追债,这算是我欠沈家一个人情!”
李芸歇了口气,继续到:“不过,我和你大哥当时就决定慢慢疏远沈家,一是怕惹火上身,二是觉得沈家并不是我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能明白吗?”
“这些事情,大哥也是知道的?”谭文欣对于别人可能还有些许的反驳,可是谭文庭对于她来说,就是天一样的存在。
“当然了!”
“嫂子,那现在怎么办?我……”谭文欣欲言又止,她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我懂你,文欣!明日我们去问问郑大哥,先看看沈家到底犯了什么事,在做打算。若是小事,我们就照看一二,若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那嫂子希望你能及时止损,莫要陷得太深,明白吗?”李芸语重心长地对谭文欣说着。
“嗯,我知道了,嫂子!”
“那睡觉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找郑大哥!”
李芸熄灭的烛火,钻进了被窝,开导了谭文欣,她自己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松茸肯定是要种的,真不行到时候她拜访一下贺夫人和林夫人这些人,松茸这么好的买卖,肯定会有人愿意转手卖的!
想通了以后,李芸就快速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