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亮,晨曦初露,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特别的喜悦之中。李二禄家的庭院里,一片繁忙景象。村里所有的妇人都赶来帮忙,有的人在张灯结彩,将红绸、喜字和灯笼挂满庭院,寓意着红红火火、喜庆吉祥;有的人则在厨房里忙碌,准备着丰盛的宴席。各种美食佳肴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
此时,方氏和谭三姑一同前往卤味店卖货。就让李芸和秀秀来李二禄家帮忙,李芸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大娘大婶们的喜爱。大家都知道,只要有李芸在一旁指导做菜,今天的喜宴一定会格外受欢迎。于是,李芸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工作,确保每一道菜都能做到最好。
妇人们在忙着准备宴席,男人们则在村口张罗着迎接新娘的队伍,村里两辆牛车都被打扮一番,两头牛身上都披红挂彩,显得格外喜庆。
李二禄和王氏也穿戴一新,穿着杏儿从华阳县给他们买的新衣,都是用暗红色的棉布制作而成,这在农家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这一年来,杏儿养兔子,又制成衣,挣得比全家都多,所以这才能大办李大虎的婚事啊。
当太阳高悬时,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王家坪离槐花村不远,大家都掐着时辰,等到申时接亲回来就成,因为成亲仪式是要在傍晚举行的。迎亲队伍由新郎李大虎率领,李大虎今日也是一身喜服,看起来神清气爽,李大虎的身后跟着村里的同龄男子们,他们沿途撒下喜糖,引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队伍中还有专门的乐队,吹奏着喜庆的曲调,整个队伍犹如一条流动的彩带,穿过村庄,引来沿途村民的围观和祝福。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王家坪,女方家里,新娘身着鲜红的嫁衣,头戴绒花和银钗,面覆红纱,由她的兄长搀扶着缓缓走出。新娘的脸上虽有红纱遮挡,但仍能感受到她那羞涩而又幸福的笑容。在一阵阵鞭炮声中,新娘被迎上牛车,一辆牛车拉着新人,一辆牛车拉着嫁妆箱子和被褥,在迎亲队伍的护送下,缓缓向槐花村行去。
迎亲回来后,亲朋都以满座,李家院子里,大门外面都摆的是桌椅,李大虎用手牵着他的新娘子跨过马鞍和火盆,象征着驱邪避凶,带来好运。
随后,新人在长辈的主持下,进行拜堂,向天地、祖先和双方父母行礼,表达对家族的尊重和对婚姻的庄严承诺。整个仪式庄重而温馨,充满了对新人未来生活的美好祝愿。
李二禄和王氏高兴的合不拢嘴,婚礼仪式结束后,便是热闹非凡的喜宴。宾客们围坐一桌,品尝着丰盛的菜肴,畅饮美酒,欢声笑语不断。宴席间,还有传统的歌舞表演,如舞狮、唱戏,增添了喜庆的气氛。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追逐嬉戏,老人们则在谈古论今,分享着家族的荣耀和村庄的故事。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欢腾和祝福之中。
农村人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仪式完了之后,李大虎带着新妇向亲朋好友敬酒,李二禄两口子也被一些来耍闹的人,涂的满脸彩色,还披着奇奇怪怪的衣服,李芸本来不知道这是作甚,还是方氏和她说了,这是当地的习俗,方氏看着李二禄两口子被人逗来逗去的样子,心里先是暗暗舒了一口气,文庭那时候因为是冲喜没有闹,然后又紧张起来,文成成亲时恐怕是躲不过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新人敬酒的时候李芸瞥了一眼大虎的新媳妇儿,长得与王氏还有一些像,怪不得侄女肖姑。王氏今日也是对李芸和方氏特别的热情,弄的李芸都好不适应,不过好在有杏儿在旁边时不时和自己说话,才缓解了王氏的热情。
不过席间李芸见杏儿并不是特别开心,还以为她心系锦绣阁的差事呢,忍不住安慰她到:“今日你大哥大喜,你不用担心铺子里的事情,当初说好的一个月有两日休假,不用担心的!”
杏儿看着李芸,但是她的目光却像是穿过李芸,看着李芸旁边的雷秀秀,察觉到李芸的关心,杏儿连忙回神儿,说到:“嗯,我知道的,芸姐姐,就是忍不住总想别的事情!”
李芸也注意到了杏儿地分神,一想自己旁边坐的雷秀秀,李芸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杏儿已经听说了秀秀和柱子的事情,并且她还有些在意?想到这里,李芸便开口问道:“杏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杏儿被问得有些发愣,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
李芸看出来杏儿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件事,于是也不再追问,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一说,不要憋在心里。”
杏儿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道:“谢谢芸姐姐,我没事的。”
然而,李芸心中依然有些疑虑,不知道杏儿到底怎么了。她还是想着让杏儿柱子秀秀三个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她决定还是好好和杏儿谈一谈,不仅是为了雷秀秀,更多的是为了杏儿。
“杏儿,我想问你个事,最近一个多月了,我没去锦绣阁了,不知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啊,还有夏装也开始售卖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你陪我出去聊一聊吧!”
杏儿听了李芸的话,以为她真的要问店里的事情,连忙跟着李芸出去了,两人一路走着,离开了人群,杏儿一路上也说着锦绣阁的情况,其实这些李芸都大概知道她和文成是有来信的!
“杏儿,刚才我看你脸色不好,你是不是知道了柱子和秀秀要定亲的事?”
“芸姐姐,你,你怎么知道?”杏儿一直觉得柱子对她的情意,除了她和柱子之外没人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柱子曾经倾心于你可是你并不喜欢他啊!如今他要定亲,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李芸觉得有些事情,就应该快速解决,所以如此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以前柱子哥对我好的时候,我确实不喜欢他,我只是想找个人替我干活儿。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回来听说他要定亲了,我就很难过,芸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杏儿无助的哭了起来,一是为了自己后知后觉对感情的错过,还有就是对自己现在内心深处一点点嫉妒的害怕。
李芸叹了口气,这应该怎么来劝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