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从厌清澜的房间出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期间厌清淮一直想跟着她回去,但都被秦罗敷严词拒绝了。
那小子黏人的很,要不是有厌清澜挡着,他都要跟着秦罗敷走到房间。
她平躺在床上,心思才安定下来。
意念一动,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去闯玄机阁了。
她现在正好升到了分神,刚好符合第二层的入门条件,可以去第二层看看。
秦罗敷心里想着,立即拿出玄机阁密匙,眼一闭就睡过去。
意识沉浸在黑暗之中,周围有水滴声响起,嘀嗒嘀嗒。
腐臭的味道,呛鼻至极。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噬咬她的手臂。
秦罗敷猛地睁开双眼,一巴掌将手腕边的黑老鼠拍晕,一双黑眸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个阴暗的柴房,墙角长满了青苔,充斥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铁链和破旧的门锁被风吹动,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尖锐又让人恐惧。
狭窄的窗户透过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满是灰尘的地板。
秦罗敷发现她躺在干草堆上,手脚上都被锁链锁了起来,伴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嘈杂声。
她这是被人关起来了。
秦罗敷运起真气想要震碎铁链,但是很快就发现无法使用真气。
她又在心里唤了几声211,不出所料,得不到任何回应。
第二层不允许使用任何修为法力,她在这里是一个普通人。
秦罗敷认真思考着目前的状况,无意间就与埋在干草堆里的一个女子对上视线。
那女子脸色苍白,眉宇间挂着疲惫和憔悴,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厚厚的干草盖在身上,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藏了人。
秦罗敷愣了一下,慢慢靠近她。“你还好吗?”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罗敷眨眨眼睛,看出来她很累,没有心思回话,也就没再问话。
柴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秦罗敷一直在琢磨怎么挣开这些锁链。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必须用钥匙才能打开。
那女子瞪大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开始传来一阵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悉悉索索,犹如催命符一样,那女子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瑟缩着躲入干草深处。
一个老妇人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两碗稀饭。
老人皮肤干瘪,眼窝深陷,身穿厚重的麻布衣,脊背佝偻,行走缓慢,犹如一棵行将就木的老树。
走一步喘两声,让人光是看着就揪心。
她将那两个碗放在地上,浑浊的双眼扫过干草堆里的女子,在划过秦罗敷的时候顿了顿。
“吃饭了。”
那声音像破旧的风箱,沙哑难听。
说完她便不再说话,拖着身子走向门口。
啪嗒一声,房门被重新落下锁。
秦罗敷看向那两碗饭,想去看看有没有问题,还没伸出手就被女子呵斥了一声。
“别吃!”
女子突然出声打断,声音尖锐,却带着不可抑制的颤音。
秦罗敷看向她,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里面有药,吃了就会昏迷,半夜就会被抬去那群恶魔那里,一直到你怀上孩子为止。”
秦罗敷吓了一跳,手瞬间就收了回来。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座逃不出的炼狱。”女子神色绝望,咬牙切齿。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了。
秦罗敷很听话,没有再去碰那两碗饭。
两人一直相顾无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撬锁的声音。
声音很细微,伴随浓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空间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秦罗敷原本就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睁开双眼又看到了那女子惊惧的双眼。
许是一直撬不开,在门外那人开始不停的冲撞击着木门,砰砰砰的很是吓人。
“出来,出来,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女子浑身发抖,死死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秦罗敷沉默了一瞬,就朝着两扇木门中间的缝隙看过去。
透过那道隐隐约约的缝隙,依稀可见那人青筋暴起的手臂。
突然,外面安静了下来。
一双三白眼猛然出现在缝隙之中,死死盯着她。
目光诡异,血丝密布。
秦罗敷想也不想,直接捻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朝那双眼睛掷过去。
那人吃痛的捂着眼睛,大叫一声,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走。
周围开始有火光和人声靠近,那人呸了一声,直接仓皇逃走了。
秦罗敷立即对一边的女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到她点了点头,才回到了干草堆边,装作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木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大群男人举着火把走进来。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透过火光,审视的看着她们,那双鹰隼一样的眼锐利又阴沉。
旁边也都是一些光着膀子的男人,他们炽热的视线落在她们身上,恨不得扑上来。
“芸娘,你到现在还想不通吗?”一个年轻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着角落里的女子,一脸不耐烦。
“只要你答应留下来,为这个村子抚育后代,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畜牲!”女子愤恨的看着他,恨不得啖其血肉。“我死也不会给你们这群烂人生孩子!”
芸娘大张着手臂,想要扑上去掐他的脖子,锁链被她激烈的动作扯得哗啦作响。
那个年轻男人被吓得后退几步,但还是不甘示弱。“不知好歹的贱人,迟早弄死你。”
“好了,张三,可别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为首的中年男人开口,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冰冷刺骨。
他看着秦罗敷,目光十分阴沉骇人。“你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秦罗敷脸色苍白,瑟缩着不敢看他。“刚刚有一个穿着褐色短褂的人,在外面一直踢门,我和芸娘都被吓到了。”
“村长,肯定是隔壁村的老赖皮,他一定是听说了我们前些天掳到了两个女人,特意来跟咱作对的。”
那个被唤做村长的中年男人目光阴鸷,“丑婆呢,不是让她看着的吗,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今天下午还看到她在磨坊边干活。”旁边立即有人回答。
村长脸色都黑了,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对秦罗敷二人说。
“再过三天就是祭祀之日,我劝你们想清楚,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留几个人下来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