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碧落院,应天枢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前炼器剩下的边角料。
有些可以用,有一部分还需要购买。
应五小姐把所有灵石归拢了一下,数着了一下,共剩四十六颗灵石,不由暗恨手头拮据。
和老板杀杀价,应该差不多。
应天枢装好灵石,没有耽搁,出门买材料。
拿着鼓囊囊的钱袋子出去,拎着一批材料和瘪瘪的钱袋子回来。
当天晚上,应天枢便开始炼制鬼头刀。
虽然她和方乐安说得平淡,但实际上将武器重铸成灵器,操作难度颇高。
特别是还要花费心思保留鬼头刀原本的煞气。
依那个掌柜的说法,他大抵只是把刀从两截变成一截,如果还有两三分良知,至多不过给这把刀赋点灵气。
如果境界再高一些,操作起来会简单很多,等到比赛结束,得狠狠宰方乐安这小子一笔……应天枢定了主意,神思回转,投身炼器之中。
第二日中午,应天枢打了个呵欠,从屋里出来了。
飞英知道她在房中做正事,见她出来,招呼了一声,连忙去热午饭。
等到她端着饭出来时,自家小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姐也太辛苦了。”飞英咕叽。
“其实还好,”应天枢从桌上爬了起来,又打了个呵欠,“还是飞刀那次更累人。”
“先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一下。”飞英心疼道。
“好。”应天枢应道。
真是让人期待又害怕啊。
·
第二日一早,应天枢去宣云楼抽了签。
「中天第三」
她将签收好,回了永乐侯府,然后遣小和平去问董小河另一位抽中第三场的是谁。
不多时,董小河的回信来了。
「第三场我没打听到,我只能排除掉几个已知的选手。」
然后列上了几个排除掉的选手名字。
应天枢盯着这几个名字,抿了抿唇。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
第二日一早,应天枢刚醒,就有下人来禀,有一个自称方乐安的人来找她。
应天枢便去见方乐安。
方乐安站在门外,黑色衣衫,简单马尾,眉目英俊。
应天枢将刀丢给他:“喏,你的东西。”
方乐安稳稳接住,仔细观察自己的鬼头刀,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他自然能感受到刀与之前的不同:“这、这……”
“你可以试试。”应天枢道。
方乐安点点头,握紧刀,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劈去。
暗金色的刀光直直落下,“嘭”的一声,两人合抱粗的大树轰然倒下。
方乐安张大了嘴巴:“好、好厉害。”
应天枢摸着下巴,小声咕叽:“果然还带着鬼头刀原本的煞气,这下子,杀伤力比寻常二品灵器可强得多,接近准三品灵器的水准了,不过下次就不好炼了……”
“谢谢你,应天枢!”方乐安诚恳道。
“不必言谢,别赖账就行。”应天枢道。
“我绝不会赖账,”方乐安竖起三根手指,大声道,“我发誓,我所有的赏赐和奖品都归你,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应天枢笑了:“那我赚了啊。”
“你修好我的刀,还让它变得这样厉害,你要我的什么都可以。”方乐安道。
应天枢好奇:“签卖身契也可以?”
方乐安犹豫了一下,又坚定地点头:“可以,现在签吗?”
这也太实诚了……应天枢摇了摇头:“开玩笑的,我要你干吗。”
方乐安握拳:“当打手。”
应天枢失笑:“等到修刀钱结清,咱们就两清了。好了,待会儿就要去擂台了,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了。”
“擂台见。”方乐安道。
应天枢摆了摆手,前脚刚迈进门槛,后脚又想起什么,回头,神情严肃:“你是第几场?”
方乐安连忙从身上摸出签条,展示给应天枢看:“第六场。”
应天枢舒了一口气:“我是第三场。”
好歹没有对上。
以往方乐安还有灵器这一短板,现如今除了不会灵技,基本没有短板了,棘手程度再次增长。
应天枢回府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中天擂台。
董小河坐在位置上,含笑和她打了个招呼。
“那俩呢?”应天枢问。
“去准备了,万二是第一场,得知对手后,焦虑得不行,非拉万大陪着。”董小河道。
应天枢好奇:“谁让他焦虑成这样?”
董小河道:“太子殿下。”
传闻中夺魁的强力选手之一。
应天枢吸了一口冷气:“真是可怜。”
“十二进六,遇到强劲对手的概率太大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不过我清楚自己的斤两,我差不多也就止步于此了。”董小河坦然道。
应天枢道:“我还没问你是第几场呢。”
董小河道:“中天第六,如果是罗苏叶和李易之我还有赢的可能,若是其他人,难免会陷入苦战了。”
中天第六……应天枢眼神闪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董小河残酷的现实。
董小河眼睛微眯:“你这是什么脸色?”
“中天第六,是方、是明乐安。”应天枢摊牌。
董小河喃喃:“真是倒霉啊……也不算意外……”
“不过,你和明乐安私底下有接触了?”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显然很笃定。
“嗯,”应天枢道,“意外碰上了,帮他修了一下刀,呃,他可能更难对付了,你小心一点,实在打不过抓紧投降。”
“你——”董小河愣了一下,旋即痛心道,“咱们才是一派的,咱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应小枢。”
应天枢举手投降:“我也没想到你会和他对上,不过就算他的武器没修好,很显然你也打不过啊。”
“这倒是,但我还可以多挣扎一会儿,所以还得怪你,”董小河一本正经,“你得请我吃饭,弥补我的损失。”
“好,请请请,不过得等我一段时间,我现在穷得能吃土了。”应天枢道。
“开始了,我们万小二登场了。”董小河抬了抬下巴,示意应天枢去看。
“哦,对了,明家那点子事儿我差不多也查清楚了,等到我比赛打完再说,也是个可怜的小伙子啊,不过更可怜的还是我这个即将输给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