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睁眼醒来就发现卧室地上躺着一枚腰佩,随后又发现身上的里衣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王爷,我原以为我们是最为牢靠的盟友,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狂浪的登徒子!”
沈无忧越说越生气,要不是碍于顾景炎尊贵的身份,她肯定狠狠揍他两拳。
“不是...本王没撕你的衣服。”
“那你告诉我,我的衣服是怎么坏掉的?还有,你敢说你没看?”
“本王真的没看,衣服也不是本王扯坏的,是你自己扯烂的。”
“不可能,我睡相还挺好的。”沈无忧一直以为自己的睡相很好,殊不知她睡着之后,丫鬟们要给她盖多少次被子。
顾景炎抽了抽嘴角,想到昨晚沈无忧那一言难尽的睡相,忍不住吐槽道:“沈姑娘,你的睡相真的不太好。本王尝试了好几次为你盖上被子,你一生气,掀开被子不说,还撕坏了衣服,本王拦都拦不住。”
“不对劲...我平常从未扯过衣裳。”
“本王也不清楚你为何要扯衣裳,只记得你嘴里念叨着二火混蛋王八蛋,一边扯还一边发脾气。”
“真的?”沈无忧满眼狐疑地问。
顾景炎为了让她相信自己的话,立马发起了毒誓,“本王敢以皇兄的性命发誓,你的衣服真的不是本王扯坏的。”
沈无忧寻思着顾景炎都把顾北宸的性命给赌上了,应当不至于扯谎骗她。
加上她确实梦到过暴揍采花贼的场景,便也打消了疑虑。
走出没两步。
她又抬起眼眸,开门见山地问:“王爷半夜三更来我屋里做什么?”
“你师兄在回龙泉山庄之前,曾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顾景炎忙将云清的亲笔信给沈无忧递了过去,此刻他无比庆幸,还有封信给他做掩护。
沈无忧立马拆开了信封,粗略地浏览着信件。
顾景炎为了引开沈无忧的注意力,特意发问:“信上写了什么?”
“师兄说给我留了一批珍贵的药材,要我在一个月内去往黑市指定摊位取走。”
“你一个女儿家去黑市多有不便。什么时候想去,本王陪着你。”
“过段时间再说吧。”
沈无忧收好了信件,又不放心地询问着顾景炎,“王爷,我撕开衣裳的时候,你当真没看?”
“本王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乱看。”
顾景炎倒也不是故意要看的,她撕领口的动作太彪悍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反正是全看到了。
“没有看到就好。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随意进出我的卧房?”
“抱歉,是本王唐突了。”
顾景炎想不明白,沈无忧允许他以采花贼的身份随意进出卧房,为什么换了个身份,她就不肯让他进出了?
难不成,天朝战王在她心中的印象,还比不上一个采花贼?
沈无忧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看光这件事,停顿了片刻她又问了一遍,“王爷,你敢发誓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本王不爱看这些,对女人也不感兴趣。”
“是么?”沈无忧不动声色地抓住了他的手,双指紧紧扣住了他的脉搏。
“无忧!”顾景炎心跳得飞快,他不清楚沈无忧这般举动的用意。
他只知道沈无忧的手很软,琼琼玉指又白又细,若是能够握在手里,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王爷内火虚高,明显是看了不该看的,惹出一身火气。”
沈无忧给顾景炎诊完脉,气愤地甩开了他的胳膊转身就走。
把脉还能把出这些?
顾景炎无奈至极,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快步行至沈无忧跟前,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说:“你别生气,本王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本王愿意对你负责。”
“王爷打算怎么负责?”
“本王可以跟皇兄坦白,醉后轻薄了你。并让皇兄下旨,允了你和裴行止的和离请求。你和离后,本王定三媒六聘,把你娶进门。你放心,本王不是花心之辈,永不纳侧妃,不纳通房,不养外室。”
“王爷,我并不打算弄臭自己的名声,您也收收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沈无忧没想到顾景炎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段,她总感觉顾景炎像是在表白,又觉得可能是多心了。
而且她就算和裴行止顺利和离,也不打算再嫁。
除了采花贼让她短暂地悸动过,目前再无男子能够住进她的心里...
“对了王爷,你可知京都城里,大概有多少家财万贯的人家?”
“户部有具体的名单,你问这个做什么?”
“可否帮我调一下名单?”
沈无忧想过直接找闺中好友江晴雪帮忙。
江晴雪是户部侍郎的女儿,她肯定有办法弄到这份名单。
可她又担心江晴雪不小心暴露,被户部侍郎责骂。
思来想去,还是由顾景炎做这件事较为合适。
顾景炎好奇地问:“你要这名单做什么?京都城里家财万贯的人家成千上万,怕是不好调取。”
沈无忧连声补充:“家财万贯者确实不少。不过一晚上能够烧掉三千两银子用来放烟花的富贵人家,应当不足百户。”
“可否告知本王,你找那人做什么?”
顾景炎猜到了沈无忧是想要找他,心底里隐隐地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沈无忧言简意赅地答:“有些私仇,想着找到他,狠狠揍一顿。”
听她这么一说,顾景炎默默汗颜,更加不敢暴露自己另一层身份。
他连连颔首,信誓旦旦地保证:“好,本王一定尽全力帮你找人。找到人后,本王替你狠狠揍他。”
“多谢王爷。”
沈无忧客气道谢,想到顾景炎半夜进过她的卧室,她还是很不自在。
对她来说,顾景炎只是个不怎么熟悉的男性友人。
被他看了身子,她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
“王爷,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有事。”
顾景炎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一驾马车便快速地停在了他们面前,“母后的猫病了,食不下咽。母后一大早就让人给本王传了话,命本王让人带你进宫。”
“太后娘娘的爱猫生病,为何不让人直接去裴府找我?”
“裴府今日有喜事,多有不便。”
“原是如此,还是太后想得周到。”没了疑虑,沈无忧这才踏着车梯上了马车。
紧接着,顾景炎也跟着上了马车。
“王爷,你也要进宫?”沈无忧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顾景炎,纳闷地问道。
“母后很爱金钏。金钏犯了病,于情于理,本王都得去看看。况且,本王也很喜欢金钏。”
“太后的猫不叫金钏,它叫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