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夏枢在纸上用笔画了一个头上顶着一朵花的小女孩,拍了照片发了一封邮件。
很快对方的消息通过聊天框回复过来:“这个作为活动的图案?”
夏枢回:“嗯。活动名字就叫‘救敏’。”
对方发了个惊讶的表情:“这个名字也太妙了,‘敏’是图上小女孩的名字吗?‘救敏’“救命”,这个题目作为反对校园欺凌的公益活动太合适了!”
于是,一场由社会公益组织打头,娱乐圈某位明星发声的反对校园欺凌公益活动“救敏”就在线上线下拉开序幕。
夏枢甚至可以想象闻犀面对这场活动时气急败坏又高高在上的样子。
望着眼前杯子里滚烫的咖啡,她突然将指尖浸没其中,任由痛感袭击。
拿出来时,指尖已经已然被烫得发红,夏枢却全然不在意:“痛,才会收手。”
费驭接到夏枢打来的电话时,正要去浴室。
夏枢的名字跃然屏幕,费驭想了想还是接通。
“在干什么?”猫一般慵懒的声音,似乎卷着舌头在他耳边吐息。
费驭回道:“打算洗澡。”
夏枢惊讶笑道:“这么巧,我刚也准备去呢,现在正好一丝卜卦躺在床上,给你打着电话。”
费驭纹丝不动:“所以呢?”
“也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想跟你报告一下,洗完澡我就打算给皮肤上药了。”夏枢捏着自己的头发丝小心试探。
费驭没说话,但隔着短暂的沉默,夏枢硬是听出了他心里肯定在想她还真够烧的。
轻笑着在床上滚了一个圈,夏枢撩开长发:“好吧,那你去洗吧,我也去洗,就当……咱们洗个鸳鸯浴了。浴室见。”
挂断电话,费驭果然在原地回味了一遍她刚才的话,很难评判,但一些地方的确反响热烈。
第二天上班,同事们都在热烈回味昨晚的聚会内容,似乎意犹未尽,讨论着下次要去哪里。
而夏枢的安静与同事们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
权骁送的纸袋子还在桌下放着,趁着夏枢起身去茶水间,同事们热烈的讨论停下,偷偷起身指了指她桌下的东西,打起了哑谜。
“狐媚子永远是最得男人喜欢的。”
“权总送她东西了不起啊,还放在这里假装低调,炫耀给谁看呢。”
“不要传领导的闲话。”
夏枢回来后,同事们又安静下来,似乎开始认真工作。
丁蜜从权骁那里出来,先是跟几个组长说明了一下领导的交代,又来到夏枢面前说:“夏枢,二组下午有个项目中期推进会,我们大家都没空,你来负责一下会务,下午两点之前把茶水点心订好送到指定位置。”
夏枢抬眸:“二组的工作我需要跟组长请示一下,我现在手里有个表也需要领导审核之后12点之前报送。”
丁蜜笑得绵里藏针:“不需重复请示浪费领导的时间,让你负责会务本身就是领导指示,你只需要接受就好。至于你什么时候把表填完报上去,那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平衡。有问题吗?”
丁蜜虽然在笑,但态度和气势都很强硬,甚至用领导压住夏枢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夏枢点点头:“好吧,我尽量完成。”
丁蜜满意离开,夏枢从余光里看到有同事暗暗对丁蜜竖大拇指。
中午下班后,权骁从办公室出来,看见夏枢坐在位置上忙碌,脚边的纸袋子没有移动过位置,脸色一瞬变得有些阴郁。
她忙着联络二组对接会议议程,打印会议资料,安排座位牌,准备会标,调试话筒和设备。
权骁今天难得去了食堂吃饭,路上碰到黄薇跟钟致恒吃完回来。
“权总。”
“权老大。”
三人打了个照面,人都走去两米远了,权骁突然叫住黄薇,并招手让她过来。
黄薇疑惑笑道:“权老大有什么指示?”
权骁看了不远处的钟致恒一眼问:“夏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吃饭?”
黄薇恍然大悟:“哦,她说要准备下午的会议资料,让我自己先去。怎么了吗?”
权骁若有所思:“没什么,随便问问。”
黄薇笑:“权老大你真是个好领导,还关心下属吃没吃午饭。”
等权骁吃完饭回去,夏枢已经不在工位上,他也没多想。
下午三点,二组的会已经开上,夏枢忙进忙出,终于有口喘息的余地。
财务那边打电话来催促她报表的事,夏枢这才把表打出来,拿到权骁办公室请他签字审核。
“脸色怎么这么差?”权骁边签字边问。
夏枢吸了口气,正要开口,权骁又问:“裙子怎么没有拿回去,放在这里不好。”
权骁问完问题,发现身边的人许久未有反应,刚一抬头去看,人已经朝他倒了过来。
“夏枢!”权骁吓得猛地起身接住她。
大概二十分钟后,夏枢捧着杯甜热饮,身体才算缓和过来。
权骁办公室的皮沙发很软,质感极佳,此刻夏枢正拥着毛毯坐在上面。
“没吃早餐,又忙了一中午,有点低血糖。”面对权骁质问的眼神,夏枢淡淡解释。
“午餐呢?”
夏枢停顿了两秒,柔声回答,“二组的会时间很紧,我第一次做会务,怕出差错,难免费了些时间。想着,准备完再吃也行……”
“这个丁蜜!”权骁脸色不好,但当着她的面也点到为止,没有表露太多。
等夏枢彻底恢复后,从权骁办公室出来,外面气氛变得有些沉寂和怪异。
临近下班,丁蜜被权骁叫进办公室,出来时脸色很不好。
不用想也知道权骁是怎么板着脸严肃批评她的。
晚上,夏枢把裙子带走了,权骁是满意的,可是晚些时候,他发现夏枢竟然把裙子折了价,转了一笔账给他。
附言:就当是我从您这里买的。
权骁没有回复。
费驭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条消息。
夏枢问他:“怎么我擦了几天药都不如第一次擦的时候管用呢?难道是需要你手上的温度帮我化开?”
附图是她对着镜子拍的后腰上疤痕的照片。
他很清楚,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优美的腰肢线条,比疤痕给的冲击力大得多。
费驭很晚才回复她:“我很好奇,你能每天这样坚持给我发到什么时候去。”
夏枢回:“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费驭冷哼。
不过这款药膏的淡化效果确实不如他预期,想要彻底消除,或许还是要通过医美。
凌晨两点,闻犀的经纪人被电话铃声惊醒,披了件衣服就匆匆往闻犀住处赶去。
等她到的时候,室内一地狼藉,小助理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