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时,费孝川没在公司,并且知道这件事时已经过了三天。
深秋的夜雨总是扰人思绪。
望着邮箱里那些她和权骁的“亲密”照片,夏枢开了一瓶酒,听着雨声浅斟慢酌。
费驭洗完澡出来,水珠未干,手机震动多时,屏幕上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来电者都显示为同一人:夏枢。
大半夜的,很符合她的作风。
正要置之不理时,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不知道是雨声催化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费驭鬼使神差地按下接听,想听听看,她又要发什么烧。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电话接通,那边久未有声音。
费驭也不急,打开免提,把手机扔到桌上,权当做是她玩花样的一环。
果然,过了一会儿,那边“嗯”了一声,慵懒、柔媚又带着浓浓的鼻音,似在邀请。
费驭喉结动了动,眸光幽暗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你想做什么?”
那边的女人轻笑了一声,仿佛在他耳边吐气:“我想……做。”
费驭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放松身体,向后仰靠着沙发,极尽戏谑:“噢,那你是想我为你联系一个对象?”
“谢谢你,好心的老板。”她沉吟片刻,“我想要一个,够大、够好、够久,但并不老的小公狗。”
费驭唇边掀起一个讥诮的弧度,指尖熟稔地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橡皮?”
“橡皮……还是个孩子。”
清脆的打火机声响起,费驭吐了口烟雾:“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橡皮的父亲代为承受。”
“我让人接你去配种场。”
“不用,我已经到了。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吧。”
话音落下,门铃声响起。
淅沥的夜雨声中,夏枢站在门外,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费驭故意拖延了两分钟,姗姗来迟,打开门看见她的一刻,戏谑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
“上次扮兔子,这次扮水鬼?”
夏枢脸色苍白,粉黛未施,但难掩姝色,抬步就倒向他怀里。
嗯,似乎穿得还不多。
“你来做什么?”费驭声音愈发低沉,呼出的气息像在她头顶轻轻搔刮。
“不明显吗?”夏枢用力,将他推坐在沙发上。
……
深夜的电视里,登山客正在朝着雪山进发,山线蜿蜒。
朦胧的夜色下,望着眼前有着致命美丽的雪山,登山客眼底镀上一层暗红。
恶劣的天气像一个恶魔,拼命拉拽着人陡然跳下深渊。
失重的感觉拉回的理智,费驭推开她,起身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指尖。
看他将浴巾裹得更紧,夏枢眼底是浓稠的笑意,脸上不显挫败。
男人拒绝她,并在两人之间用漠然设下一道鸿沟。但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个更暗的地方,用那双洞察一切把戏的眼眸审视着她。
她噙着泪光,无助地向他乞求:“帮帮我。”
黑暗处的男人似乎无动于衷。
夏枢挫败地支起身体:“这么能忍,你戒过毒?”
暗处发出男人一声意味不明地轻笑,随后转身朝房间里走去,他听见身后赤脚踩踏地板的闷声追随而来。
门开的一瞬,一阵馥郁的风抵上他的后背……
深渊再次凝望,以前所未有的力度。雨势渐大,但却为室内别的声响掩盖。
雨停后,室内才堪堪安静下来。
夏枢闭着眼往他怀里钻,但费驭仍旧显得有些冷漠。
“你在想什么?”她哑着嗓子。
费驭没有说话。
夏枢枕着他,又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懒懒开口:“费先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费驭眉头一拧,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夏枢又懒懒补充道:“我是指费孝川先生。”
费驭语气陡然带上一丝危险:“你还没放弃勾引他?”
夏枢吃痛,不由得浑身一颤,冷汗沁出,前天在公司被权骁前妻那一砸,弄伤了肩。
即便如此,她在费驭这里仍然尽心尽力营造属于他们两人的氛围,柔声笑道:“你还会帮我吗?”
“今天你是来交学费的?”费驭地语调逐渐变冷。
她轻声呵气:“是啊。以后你想收,我随时来交。帮吗?”
“没空。”他重新将人捞回,嗤笑:“不过我会替他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挖空心思、想方设法送上门去供他消遣。”
“真是个好弟弟。”夏枢言不由衷地赞美他。
颠簸到半路,夏枢突然惊恐:“最后一个不是已经用完了?”
“不是来配种的?”男人无视她的慌乱。
亲眼确认后,这才悬下一颗心:“怕你又多一个私生子,遗产不够分。”
两人的嘴都有够讨厌,也都竭尽浑身力气想在这种事上占尽上风,嘲笑彼此。
黎明乍现,费驭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洒在床上。
他神清气爽地站在床边,欣赏他的杰作。
她后腰上的疤痕看上去变淡许多,但仍旧触感明显。
夏枢为刺眼的阳光叫醒,费驭看她懒懒地翻身,那颗红痣下的肩一片青紫,他不记得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发现他的存在,夏枢起身,向他索吻。
费驭转身躲开,叫她亲到了下颌。
洗完澡出来,裹着他的浴巾来到客厅,见他西装革履,穿戴整齐,遂问道:“我呢,给我一件衣服。”
费驭的事后烟来得迟,吐出口烟雾,语气正经道:“就这么走回去,费孝川从新闻上看到,会夸你有趣。”
夏枢没答话,径直去到他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个苹果啃起来:“你的嘴很坏,我不敢信。”
抽完烟,费驭重新漱了口,管理好口腔味道,打算出门。
夏枢坐在沙发上问他:“五星级的环境,五星级的按摩服务,不包早餐?”
“下午六点之前离开。”费驭冷漠抛下这句话就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