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塔怒啸,如豹跃疾扑,矫健身姿瞬如疾风掠影,凛然难辨真假。
海莲娜轻步闪避,却仍迟了一刹那,尖锐兵刃割开柔腻肌肤,血红似花绽破空气。
“哈!谨慎点啊,”哈利塔笑说,手中剑舞风鸣,连连划过三击,“莫要早逝,至少等我痛快后再作计较。”
海莲娜挥刃回应:“废话少说。”
是时,两人在此幽暗密林之中交错斗法,身姿灵动若鳗鱼争斗,银刃映月,冷辉围绕婀娜之姿翩跹起舞。天启之地热浪夹杂闷热,从枝叶间狂吹,使漆黑夜色的畸树发出低哑怪鸣,宛如擂动战鼓为这两个星球之间的激斗增添气氛。
单就武艺而言,海莲娜显已超出这复仇女神一大段距离。那女战士速度力量均占有绝对优势,海莲娜以巧妙无尽的战术应战,却不失持久之力。哈利塔攻势愈疾,刀尖热风滚滚,但皆未能穿过此女敏锐之躯。而彼女剑刃却又总以奇诡角度刺来,使得她不时应对匆忙,徒增愤怒。
海莲娜早见识过复仇女神的骇人力臂,深知硬碰无胜理,故刻意避其正面冲突。彼此斗过四十余招,海莲娜于对手手腕、脚踝等要害部位留下斑斑划痕,却始终未有一次正面相交。哈利塔身为复仇女神历经无数大小战争,面临过各式强敌,未尝遇见过相战四十招仍不触及兵器的局面。
过了五十招,哈利塔觅得一丝破绽。满腔怒火的她不觉其中有诈,双刀交汇一击,林中金铁之声回响,随之海莲娜手中刀刃毫不费力被打飞,翻滚着银光坠向暗邃植物。
哈利塔狂喜:“你这女子,终于中我之计...咦?”
及其言辞未绝,发现手腕竟在不经意间为一细圈所锁,刹那电脉如同毒蛇狂飙,袭入神经脉络,立使她瘫倒在地。
海莲娜退至一侧,深深舒了一口气。
实则她心中并未那么轻松,短暂交锋已耗尽了她技巧与体能。假若哈利塔最后未曾躁动轻易中她诡计,她必然难以取胜。
然此刻即便幸胜,处境依旧堪忧。
海莲娜跪倒在地,气息微促,而她在对战之时,更多的复仇女神静悄悄包围过来,如狼之群环绕猎物,枪口同时指向她。
海莲娜急速调匀气息,脑中迅疾运算,企图寻找破局的方案。然而,疲惫不堪且周围无处藏身的她只能得出一个结果——
——无处可逃。
复仇女神们步伐齐整,武器挺近,似乎一触即发。在这生死关头,一个威严的女子声音在人群中喝道:“停手!”
如受不容拒绝之令,众人收束枪械,谦卑地为那人让出通路。一个矮小肥胖、身披斗篷、腹部凸起的银发老妪缓行而至,双手环抱,眼珠灵动,透着精明与狡黠。
老妪走到半蹲喘息的海莲娜面前,打量她如审视瑰宝。
“目光独到,身手胆魄,确是百里挑一。”老妪微微一笑道,伸出她的手,“你刚才已经赢得加入复仇女神的机会。我是慈眉婆婆,这个组织的领导者。”
海莲娜眯目注视眼前肥厚的手掌,略做迟疑。
她还能有何选择?
“猎人。”她握住老妪之手,淡淡道。
诚然,这星球老妇所供之膳食可能为卡菈经历中所尝过最不佳的一餐。妇人端来一团未知其形之黑物,卡菈颇费心机也未能为其归类。
其外观差强人意,闻之更有一股奇异之气味,使她联想到腐败之果。
见此老者满面祥和笑容,殷勤奉上所备最佳之物,卡菈又不禁觉得拒绝实难释怀。望着黑色食物,心意决然,打算豁出去一试。毕竟她是超能力之躯,胃部也坚不可摧,腐败之食亦不过如此,吞下去又何妨?
因而她勉强笑纳,在老妇满意的目光中捏鼻吞下这道“佳肴”,并强撑笑容感激地说太过美味了。
老妇颇为欢喜,言及只有这微不足道的食物,担心不合你胃口...还想再吃一份吗?
卡菈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连摇手说不必了,还需找人,不能再耽搁,说罢便欲离开。
刹那间,门外响起敲门声。妇人上前开门,门外站了一个壮硕的大汉。他戴着头盔,身披绿棕甲胄,腰佩枪支剑刃,似是战将一名。
卡菈警惕起身,疑心是否先前遣散的那些人带人回来。哪知老妪与来者拥抱亲昵,男子低声道:“娘,孩儿回来。”
原来是她儿子。卡菈揣想,他们母子相逢自有许多话需倾诉,此时正是趁机悄然离开,不打扰其温馨时光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