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般理论,只适用于与阿卡姆城中那些异端者的对话,或许他们会心有戚戚焉。海伦娜心中暗自思忖。
正当言辞间,行进的部队止住了脚步。领军的老妪回转身,面对队伍高声道:“前方即是前天启军统帅荒原狼的领地,诸位复仇女神,先在此稍作休整。过不多时,我们要击溃荒原狼,占领他的部曲与领土!”
矢光剑影交织在这广阔平原之上,铁甲披袍的勇士呼啸争斗,厮杀之声响彻云霄,连天边的云层也因这战斗的威势而颤抖。
海伦娜·韦恩环顾四周,尽是刀光剑雨,身旁复仇女神们喊杀如雷,持枪持刀扑向敌阵。血光中,锋刃交错,英勇战卒接踵倒在乱战之中,满眼硝烟弥漫,场面犹如混沌战场。
如何至此?说来简短……大致三日前,慈祥老妪率复仇女神浩荡进入荒原狼的领地,势如破竹,硬生生撕裂其边境防线。闻言,天启大军的上将荒原狼亲率部卒而来,双方在这平原上对阵相望,准备大开杀戒。
海伦娜此前未识荒原狼其人,直至此刻方见此“名震天启”的悍将。那雄壮身躯,若山石屹立,身着龙鳞般的银铠,佩戴独角钢盔,手握一柄重斧,犹如不可撼动的战神威峙于众人之间。
面对此景,慈祥老妪毫不畏惧,径自走向战前,隔距荒原狼十丈之外,对峙而立。荒原狼扬斧指问她,缘何兴兵犯境,意欲何为。老妪振振有辞,直言欲挫败荒原狼篡夺达克赛德王座的野心。列举其滔天罪状,说得他脸涨红怒不可遏。海伦娜暗估,这妇人恐怕早数日就在筹备此番“檄文”,方能在阵前先发制人。
其志达成,战事未开,荒原狼已然失了锐气。他在慈祥老妪的唇舌攻击下词穷无计,末了,只是沉重挥动斧头,如一般庸碌反派,下令道:“进攻!剿灭这些女人!”
身后万马齐鸣,呼号如雷震天。
至此,便是今日局面的由来。海伦娜发现复仇女神战时皆如狂魔,视战场之死如至荣,她们争先恐后扑向对手,刀剑交错之际,不提自己也可能一并丧命。
然而海伦娜依旧冷静观战——一如往常,她在刀光剑影中挥剑防御,不时援助身旁“友军”,亦筹谋脱逃的契机。
剑入皮肉之音刺耳,她侧目而视,一袭瘦削黑影握弯刀跃起,朝她的后颈劈来。然只片刻,他瞠目凝固,因腹部被一黑色利刃洞穿,自腹部贯穿而出。
复仇女神布蕾安娜甩手掷其尸于旁,朝海伦娜笑语:“新人,集中注意力,提防‘潜行刺杀者’。他们是荒原狼特训的秘密杀手,混迹于战火中,善在你松懈时发动致命攻击。”
海伦娜撇嘴,以剑反击身后偷袭者:“我不需要你的援助。”
布蕾安娜挥剑疾舞,铁刃所及之处无人幸存:“请勿介意。老妪曾经说过,复仇女神如一家,当互为手足……”
海伦娜微侧首瞥向布蕾安娜,眼瞳一缩:“你背后!”
语声未落,另一阴影瞬息现身,黑衣削瘦者手中弯刀划破空气,直袭她颈部。刀锋划过,血泉涌出,这位复仇女神颓然倒下,成为了战场一具炽热的新尸。
前有“刺杀者”,布蕾安娜亦未曾警觉,死于非命。海伦娜长剑脱手,旋即飞射入后方黑影的胸膛,那人手捂伤口跌跌撞撞后退,身形没入混乱战圈。
遗憾,布蕾安娜陨落,认识的复仇女神又少了一个。诚然心底,她始终把这些复仇女神视作假想敌,可毕竟在关键时刻,她为自己挡下了杀招……内心仍有些许失落。
战场上的伤亡不断增多,浓厚的死亡气息弥散四野。回首满目疮痍,血染沙土的战场,仿佛又回到天启六年入侵时的地球,那时身为罗宾的她如同无助小女孩,流连战场忍住哭泣的冲动。
远处山坡上,慈祥老妪指挥麾下四员悍将以包围姿态对战荒原狼,荒原狼不负天启大军统帅之名,以一当四,挥斧划出道道火红光幕,非但不分下风,更似渐占先机。
反观另外一方,弗洛伦斯映入海伦娜眼帘——另一个为数不多熟悉的复仇女神。她舞动双刀,蛇般灵动,杀人无数,直至一枝飞来的羽箭穿透她护甲,这位勇者也随之轰然倒下,投入那个她多年前亲手斩首所爱男子的世界。
这就是战斗,较之地球更为野蛮而原始,斗士强壮,本质并无太大差别。血、暴和死,构成了战争的基石。
海伦娜开始厌倦,一边奋战,一边悄然靠近战场边缘,盘算着择机逃脱这一场不属于自己 的战祸。
正当战局突生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