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被容英叫了出去,在外面,容英把从弦歌那得的帕子拿出来。
“殿下,闻闻。”
容英的行为古怪,景砚试探地将帕子拿到手中,轻轻在鼻间嗅了一下。
帕子上的味道是他从所未闻的,不过散发出的气味让他有股很熟悉的感觉。
容英见景砚迟迟没反应,他一把将帕子夺下,告诫:“殿下,这香味闻久了不好。”
景砚盯着被容英收回的帕子问:“哪里来的?”
容英手中随意叠着帕子,嘴里解释道:“那位弦歌姑娘的,此帕子足以证明她就是月国来的女子。”
“这帕子上有特殊香料,能催欲动情,月国豢养的女子多多少少应都有此秘密,毕竟有这香料加持可以有百利。”
“当然,东西是月国出来的,也不包括旁的女子出来时会不会借此使用点便利。”
他探究性地将目光落到景砚身上,上心道。
“殿下,太子妃身上可有此种香味?”
容英知道此香,是从昔日的故人身上获悉的,但他并不知此香是用何法子沾染,那故人并未告诉他有何具体危害。
他怕就怕在太子妃身上也有,若是如此,岂不是放任殿下在太子妃身上受了许久的影响。
“若有,臣立刻带您去找商钰把脉,看看有无问题。”
容英的话说完,景砚慢慢清楚了刚才帕子上是何物,虽然味道与月姜身上的不同,但所带来的影响是差不多的。
他从来没跟容英说过这件事,因为月姜是女子,不好将如此私密的事暴露他人耳中。
后来景砚也就觉得没有要说的必要了。
而他至今并无任何异样,想来那香伤不到自己,回头也大可私下寻商钰把脉。
至于容英问的事,省得有不必要的麻烦,景砚思忖后打算隐瞒:“你多虑了,姜儿身上并无此物。”
容英狐疑:“真没有吗?臣怎么记得太子妃刚开始来景国时,她身上常挂各种香囊,好像都是醒脑的。”
“殿下跟太子妃日夜相处,该是最清楚太子妃异样的人啊?”
容英光顾着正经排查隐患,忘记了有些事该留些面子。
景砚心虚地想到月姜夜中对他的挑逗,他对月姜总出现不可控的迷恋,面上浅浅升起一层灼烫。
景砚迅速压下异样,面对着容英的质疑,他掩在衣袖中的食指轻轻搓了搓,一本正经地打消他的疑虑。
“容英,孤就是因与姜儿日夜相处过,深知你多想了,她没你说的那种东西。”
景砚先下手为强对容英操心:“你是不是被弦歌乱了心,孤怎么觉得你近日焦躁许多?”
“臣心从不曾乱,也没有人能乱,殿下不要开玩笑,”容英想也不想地否认,旋即他拱手。
“臣知错了,殿下没事便更好,臣告退。”
“等等,”在容英要走前,景砚叫住他:“不是让你套弦歌的来意吗,进度如何了?”
说到这件事,容英即使没跟弦歌继续拉扯下去,他也推理出了二三分缘故,这才放心不理会弦歌的任何意图。
他道:“目前所知,臣并未看出她有何恶意,反倒太子妃跟她关系极好,大约是月国给太子妃派来的帮手。”
“联系程家初始将弦歌带进宫廷中的用意,还是用一个未婚待嫁女介绍了一番,极有可能是程家让她代替已没了价值的程郡主。”
“月国再派一个女子来,也不好直接挑明身份,正好程家的动作让月国注意到,两方殊途同归便互相利用走到了一块。”
后来的发展就是月姜知道弦歌是母国人,故意对弦歌表现的感兴趣,常召她进东宫。
“现在弦歌成了东宫的贵客,臣就不知太子妃是何用意了。”
景砚接话:“姜儿是想将人留在景国。”
“莫不是,太子妃真打算固宠用?”容英故意道。
景砚下意识回头往正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好笑:“你未过来前,弦歌在姜儿面前哭了一场,说你轻视她,她再不打算进东宫添扰姜儿。”
“姜儿连劝多次才安抚了人,容英,想当初你还说孤不懂情爱,孤以为你对上弦歌会很游刃有余。”
“若是姜儿真打算将人留在景国,孤十分确定,绝不是将人刻意留到孤身边。”
他声音轻快,落掌在容英肩头轻拍了几下,调侃:“人家口口声声心悦你,是算计到了你身上。”
容英脸色黑了黑,往后退一步,拱手:“殿下,臣有负太子妃期望了,帮不了。”
都知道月国女子难动真情,景砚也不想强人所难,非让容英陷这个苦海。
景砚打算回殿内,谁知还未转身就听见了正殿方向的动静。
容英也在要离开宜春殿前,下意识驻足回头。
俩人看见月姜和弦歌走到了殿门前,月姜对弦歌的离开依依不舍,还不忘和她相约下次见面的机会。
弦歌有意凝眼台阶下的容英,紧接着悲伤道:“太子妃,您身子重就留步吧,弦歌真心错付,是自己活该,谁让弦歌轻轻易易就动了心。”
“还好程家众亲都在,他们已经将弦歌的亲事放在了心上,兴许等您生了小皇嗣,弦歌的亲事也定下了,那时来跟太子妃分享喜悦。”
月姜握着弦歌的手,安慰:“你看开就好,天下男儿多的是,谁说就再遇不见值得喜欢的,可别回去做傻事。”
弦歌再斜瞥一眼容英,语气硬硬:“哪里会,不喜欢我的人,我就是死他面前,对方可能都嫌我晦气,我不给人家招麻烦。”
之后月姜弦歌没再多说什么,弦歌步步如莲地走下台阶,路过景砚福礼告辞。
在经过容英跟前时,她愣是连眼神都没再给对方。
容英看着弦歌干脆的背影,无端松口气。
他不怕一个女子死在他面前,但怕一个女子死缠烂打在他面前。
人都离去后,景砚扶着月姜进屋,月姜要说话,景砚打断道。
“孤说了,不会对容英逼婚,你也看见了,他对弦歌无意。”
月姜:“妾是怜惜弦歌,同情容英,以为他们两个苦命人正好惺惺相惜,如今知道了不可能,妾也不会去做强迫之举,殿下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