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埋着两个人。
一个是我爱的人,另一个,是爱我的人。
——
今天,有点冷呢。我紧攥着自己的衣服,想留存这仅存的一丝丝温暖。
我能听到这“深浅不一”的雨声,可是……却再也看不到它们了。
哈,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浮躁。阿拜多斯也会下雨吗?
这时候,我就会摸索着……在窗前堆的杂物中,找到一个mp3。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还是很好使的,操作也很方便。在……不知道什么的时候我往里面存了好几首自己喜欢听的歌。
在确定没拿反后,我按下了它中间的播放器。
随着吉他的拨动与贝斯的相衬,音乐开始了演奏:
‘哦,多么美丽的一颗心?’
‘怎么会,怎么会 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哦,多么单纯的一首诗。’
‘怎么会,怎么会?都变成了 讽 刺 ?’
‘我想要 说 的 !前人们都说过了。我想要 做 的 ,有钱人都做过了!’
‘我想要 的公 平都是不公的 虚构的——’
很快,间奏便响起了,而随着间奏落下的,还有前辈的开门声。
我将音乐暂停,有些发呆,不过依旧热切的问候了一声:
“前辈,你回来了啊。”
她轻轻“嗯”了一声。
说来也很惭愧,自从看不见了后都是前辈一个人在还债……尽管债务少了一半,但…依旧不是普通人所能承担的。
我呢,只能在学校扫扫地,前辈回来的时候,给她烧烧水什么的。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瞎子能干出什么花活。
不添乱,就已经很难了。
“前辈,好像很累啊。早点休息吧。”我慢悠悠的起身,却和她撞了个满怀。
“呀,前辈你不是在门口吗?”
她没有说话。在频频的脚步声中,她躺回了床。
“啊……”
看来前辈太累了…不过一会儿,轻轻的鼾声就止不住的从她的方向涌出。
我轻手轻脚的将叠在床尾的被子铺在她的身上,又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珍藏的几块压缩饼干。
额,本来是留着给自己躺大街时候用的……她应该不会嫌弃吧?
嗯,应该。
将饼干轻轻的放到她的床头,我坐在自己的床头上。
整个人每天都迷迷糊糊的,因为阿蒙拉欠了很多呢。欠了债,总是要还的。
或许,不应该这样的对吗?
我坐在自己的床头,摸了摸缠在两眼上的绷带,自言自语道:
“阿蒙拉,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
做梦,大抵是世界上最怪的事情了吧。我梦到了那天,她被绑上那辆车的时候。
她就站在我的对面,而我却无能为力…后来,她死了,死在我的面前……
而我,继续被“研究,分析,理解”。
万般痛苦无从吐露,唯有“刻骨铭心”一词萦绕在我心头。
呜呼,悲矣悲矣。
回思忆往,却也不见春秋。
…
那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倒是十分恼火:“不愧是外来的存在呢,就算注入这么多的「恐怖」也对你没有丝毫影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确实,他们口中的「恐怖」确实无法对我造成影响。
但是啊,谁说学生的体内就一定只有「神秘」呢?
…
那天,我是被楼顶的巨大动静吵醒的。像是某种奇怪的轰鸣声…
我惊恐的从床上爬起,呼喊着前辈的名字……她没有回应。
她不在了…可是我能感受到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色彩」。
我疯了似的奔出保健室,凭借着脑中的记忆向天台跑去。至于摔了几跤,撞了几次墙,……已经不重要了。
蹑手蹑脚的人站在微微积水的天台上,雨无情地击打着她的身体。
她只是在颤抖,止不住的颤抖,她可以和雨水融为一体,因为那本应该属于她的感观已经被模糊,甚至被剥夺了……只有泪水,能以微微的温度让她不至于昏倒。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雨中响彻,又迅速融进雨水中。没有回应……
直到一声声轻轻的脚步声在她的背后响起,就像之前一样,依旧能让她惊喜和开心。
“咳咳…前……前辈!”
她将脸上的泪水擦掉,不,泪水早就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了。没有人会在乎的。
或许是上天在怜悯她,她并没有在转身的时候再滑倒。
但是一声声无法扼制的抽咽声让她心惊:
“呀,咳…咳咳咳……前……前辈你哭了?”
轻轻的呼气,轻轻的伸出手……她抚摸着“前辈”的发丝。
她被冻的几乎说不出话:“咳…不…不用…再哭了哦,咳咳咳……阿蒙拉……就在这儿呢。”
她笑着,但身体却和笑声一样,越来越无力。
越来越无力……
尽管她知道面前的“前辈”已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前辈了。
……
不知是谁,正在歌唱。控诉着,这本不应落在他们身上的罪行……
“你说这风景如画,我看你心猿意马。就别再听我说话,把伪装,都卸下吧~”
“wu——”
“你听见我在哭吗?反正也听不到吧。你像一匹白马,悠然自得逃跑吧。”
“哼——”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原谅我太早就收了声响——偏偏的你知道吗,我满目痍疮。”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我的白马儿啊你慢些跑啊,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
“春天啊暖阳啊你快些来吧,保全她一路上无风无浪。”
“我的白马儿啊你慢些跑啊……这一次没有我带你……”
“ 回 家 。”
无声的,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深色的彼岸花从她的口中绽放,她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白子。
bad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