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终逝,将来的长久。
……
星野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待在这儿很久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可是,在忽然间,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梦与云夕。
她们互相提枪,直指对方……似乎是要打架。可是就在星野这样觉得的下一刻——两人齐齐地将手中的武器甩了出来。
不过有些区别,那就是将自己的枪丢掉了的时候,梦是苦着个脸的,而且有些惊讶。云夕不同,她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奥里西斯,怎么是你这个冒失的小家伙?”
“阿蒙拉,我还想说为什么是你呢?还有,叫我梦,你怎么还是这样的喜欢叫别人的本名?”
“这和我可没关系!”云夕更开心了,扯起了自己的头发,“只是觉得我叫你们的本名会让我有一种身为‘老一辈艺术家’的亲切感呢!”
“……额。”梦也是忽然被云夕整无语了,“我记得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还跑到这种地方了?”
“走了?对,就是这样的,但是孩子们,是的,我又回来了。”云夕还是那样“恬不知耻”地说着自己的垃圾话,“怎么样?我觉得你以后是要说这些话的~”
“嗯?不说话了?还讨厌我的吗?那我可太↘伤↗心↘了↗哦~梦前辈?”
梦也有些烦了,被一个“先资”比自己大得多的家伙叫前辈多少有点儿让她膈应:
“嘶…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不用生气的!”云夕呲牙,“而且——就目前而言,我还真得叫一声前辈呢!总而言之,就是前辈的前辈。”
“啊?前辈的前辈?!”梦瞪大眼睛,表情变得浮夸,然后脸上的创可贴就松了口子,“哎呦!疼疼疼……”
“看,我都和你说了,你还是那样!又笨又憨。”
“唉…”梦轻轻的将自己脸上的创可贴粘了回去,“随你吧。”
“你去找星野了?”梦又忽然正色看向云夕,“不对吧?我记得你都‘毕业’了啊?”
“什么话?「规则书」改了那么多次,我又从‘历史的垃圾堆’里面爬出来也不稀奇呀。”云夕一脸的认真,“再说,我已经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了!说是换了个人也没任何问题,所以让自己再体验一次学园生活也没什么毛病吧?”
“那你咋来这儿和我打复活赛了?”梦憋起大脸,“你也干那种事儿了?不对吧,你想干啥不都轻轻松松?”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现在的我也是学生?”云夕提醒道。
“哦~——”梦瞬间就将恍然大悟写在了脸上,“怕自己被忘了?你都是「被遗忘的神明」了,被遗忘也是迟早的事,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当你的「无名的众神」去。”
“还有还想见的人?”梦嘟起嘴,十分之不满,“你还深情起来了,整个基沃托斯的「神秘」都在你这儿发源,「规则书」改写之前的你自己干些什么心里没有数吗?”
云夕少有的应激起来,但还是喜欢玩儿自己那烂梗:
“不!孩子们,那不是我!”
“……行吧,我知道你会随着「规则书」的变化而重新变化。”梦轻轻的叹一口气,没有再诘问云夕,“话说回来,我都没想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是以这种方式……”
“我没意见。”云夕忽然站了个板正,“毕竟——‘会赢的’。”
“我知道你是在玩儿烂梗了啦!”梦突然绷不住了,两眼泪汪汪的,“这次复活赛又要输了啊——!这给我匹配的都是什么啊?!”
最终,少女抗不住情绪的作用,竟是直接哭了起来:“先是碰到一个黑人,本以为能打赢,结果他直接从天上拉了架飞机然后还喊着‘man!’,直接就给我砸晕了啊!然后就是一个开着轮椅的人,本以为稳赢的!结果他那轮椅怎么还会变形啊?!呜哇,我对机甲可打不出弹性伤害的啊,结果就又输了!”
“结果现在呢?!还碰上了自己那个信球的老前辈兼同事,根本就没有胜算的啊!而且被这家伙用垃圾话恶心了一顿,真的受不了了……!明明只是想再见一下星野酱,可是…可是……为什么啊……匹配一次复活赛要等一年的啊!再等…再等的话星野酱也要毕业了!”梦瘫倒在地,把自己的所有委屈和吐槽都吐了出来。
云夕也没想到梦竟然直接哭了起来,而且听起来……好吧,确实是值得委屈的事。
憨憨把哭成一团的梦轻轻的扶了起来,向她笑了笑:
“还记得我刚才说‘是的,我又回来了。’的时候还补充了一句什么话吗?”
“…呜……什么意思?”梦不大理解云夕的意思。
“我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以后是要说这些话的。’”
梦警觉起来:“诶诶?你……难道准备…”
“对!我复活赛不打了,就当是留给梦的一些补偿吧!”
“啊?!”梦一惊一乍的,“那…那你怎么办?”
“我啊,没关系的。”云夕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擦了擦梦脸颊上的泪水,“因为我也想去见我的‘星野前辈’,也想再看一看天上的星星…和身边的‘星星’。”
“但是啊,我觉得梦也应该再看看那独属于自己的‘星星’呢。我觉得我自己算是‘善终’,在最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小梦还没有,所以我觉得把这次机会给你正合适不过呢。”
“我觉得我已经是‘留在昨天’的人了,但梦还没有,梦还有自己的故事要继续书写——我觉得你是可以的。”云夕挠挠头,“然后啊,我这种迂腐的老家伙也应该再次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毕竟,我还是想保持我十五岁少女的人设的!如果再大一些的话就保持不住身为妙龄少女的魅力了~”
“那……那…”梦像是有些难以抉择。
“不用等啦!再等的话可能就要迟了哟,”少女点点头,又推了推梦,“走啊?”
梦有些颤抖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转过身,仔细打量起了云夕……
“嗯?咋了?还想要‘距离产生美’?”云夕呲起牙,“还是想听我说些大道理或者垃圾话?”
“……”梦没有回应。
“那看来是想和以前一样咧,那就听一些我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时的一些感言吧?”
“我觉得呀,过往终究是要消逝的,但不要为此踌躇,因为我们的将来是长久的。有些人或许留在了昨天,但其实,他或她还是很想被你带着向明天走去的,所以也不要因他人的去留而踌躇。”
“嘿嘿嘿,”云夕扯了扯自己的鬓角,“怎么样?是不是显得我很有文化?”
“…”梦没有戳穿她,只是静静的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而云夕,似乎又无聊了起来,她已经待在这儿很久很久了…坐在地上,没有什么意思。
当然。沉入梦境的星野也已经注视了她很久了。
星野想向她发声,但没有用,星野怎么也张不开口……
这时的无聊笨蛋就会轻轻的张开口,悠悠的唱出自己喜欢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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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沙发睡眼昏花凌乱头发,却渴望像电影主角一样潇洒。屋檐角下排着乌鸦密密麻麻,被压抑的情绪不知如何表达。
无论我在这里在那里,仿佛失魂的虫鸣却明白此刻应该做些努力——
无论我在这里在那里。不能弥补的过去。每当想起……”
云夕并没有继续唱下去,在音乐的第一个高潮前停了下来。
因为她听到了什么,好像是一个人的哭声……是梦吗?不是,她已经走了。
是她自己吗?不是,她也已经走了。
那是谁呢?
云夕向星野所处的方向望去……,哦,是她呀。
她还在。
少女又轻轻的起身,向着星野走去。这时的星野惊奇的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她蹑手蹑脚的向云夕奔去。但云夕似乎并不着急,只是很安静的背过手,一下一下的抬脚……一下一下的向前走。
星野已经顾不上说话了…但云夕也不准备继续说话。
最后,云夕停在了原地。看上去是懒了…她等着星野。
少女打量着有些急匆匆的星野,那想要奔过来的粉发少女……她又开心起来。
云夕撩起自己的鬓角……还是张开了嘴:
“星野前辈~,我一直都在哟。不用那么伤心的!”
星野奔向那少女,向她伸出了手。云夕很配合,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
就在二人即将接触的前一刻……梦醒了。
她有些惊诧……发现聪明的家伙正呲着个大白牙给自己擦着脸上的泪水。
星野从云夕的膝枕上爬了起来,看上去是在发呆。
“星野前辈醒了?从刚才就已经哭了,和个小泪人一样咧~,是做了什么伤感的梦吗?”
“呱嘿嘿嘿,星野前辈要是觉得难过的话——,我不介意和前辈把这种痛苦分担一下!”
“说吧!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老师了?!!我觉得这是一种‘单相思’!前辈应该主动出击,化身卑……”
云夕没有继续说,因为她看到星野两眉紧皱——瞪起了自己:
“啊——,那个,我觉得有时候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毕竟‘距离产生美’嘛~”
话毕,少女用自己的左手扯起了自己的鬓角。
为什么不是两手齐上呢?然后星野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把憨憨的右手给紧紧的攥住了。
啊,原来是这样……
看着星野又有些发呆,云夕忍不住调侃:“星野前辈是没睡醒吗?”
“起猛了,再睡会儿。”星野扑通一声,倒在云夕的膝枕上,又开始了休眠。
云夕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她似乎又无聊了起来……感觉没有什么意思。
这时的无聊聪明家伙就会轻轻的张开口,学着阿蒙同学,悠悠的唱歌:
“想过离开——以这种方式存在。”
“是因为 那些旁白——那些姿态——那些伤害——!”
“不想离开!当你说还有你在——忽然我开始莫名……”
“期待。”
【清明特别篇:梦与夕中的星和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