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常规的队列练习、内务整理、唱军歌等,白天军训,晚上自习,过得忙碌又充实。
九月邕城的可太阳比苏渺的野心大多了,所有人都晒得乌漆嘛黑,周末回家连爹妈都快认不出自家的崽了。
周五下午放学,苏渺和叶嘉音出了校门就看见苏元正跨坐在三轮车上,往这边张望,看到她俩后笑着招起手来。
“爸爸!”
“元叔!”
“快上车!你们裕哥还在家做菜呢,今晚我们提前闭店了,专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犒劳我们的小将士。对了!嘉音!有个惊喜!你一会儿到家就知道了!”
惊喜?啥惊喜?
苏渺和叶嘉音对望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爬上来车了。
家里人都在忙活那一大桌子菜,叶晗过来仔细的打量两个孩子,笑道:“黑了一点,显得更健康了,倒是没有瘦。”
然后揽着她们的肩膀进了院子,树下蹲着一个高大宽肩的男人正在刷大闸蟹,叶嘉音一愣,随后惊喜的喊道:“老叶!”
男人抬起头来,看着女儿的眼神闪闪发光,然后抬起手里的螃蟹笑道:“快看哦,大小姐们回来了!”
原来这就是叶爸爸,叫叶国安,刚刚结束了单位的一项工作任务,便马不停蹄的来看妻子女儿了,顺便也认识一下对女儿颇为照顾的苏家父女。
正好赶上周末两个孩子可以出校,苏元正干脆整一波大餐,也是给叶国安接风。
叶嘉音拉着苏渺过去介绍给爸爸,苏渺和叶爸爸说了一会儿话,觉得他的气场和叶阿姨的很像,都是给人很和煦舒服的感觉。
不过她适时的溜去厨房找自己老爸去了,把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叶家父女。
苏元正在弄扣肉,见女儿进来,开心的说:“见到嘉音爸爸了吗?长得可真帅,那大高个,比我还高一点,我可很少见比我高的人咧!”
苏渺笑了:“爸爸,叶叔叔来了你怎么那么兴奋?”
“那我不是为嘉音高兴吗?平时难得一见,她肯定想爸爸的嘛!再说了,我们和嘉音爸爸都还没见过面,就收过别人好几次的礼物了,这回总算有了机会,得好好招待人家。”
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坐了一桌,叶国安举杯,说道:“老苏,你真是太客气!整了这么多的菜,真是谢谢了!还有阿裕阿惠!辛苦辛苦!”
“哎呀!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都是应该的嘛!再说就是你客气了啊!”
“好好好!不说了,喝酒,吃菜!”
围桌吃饭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你说一言我聊一句,反正话不落地,聊得最多的自然是两个姑娘在学校军训的事了。
“爸,经过这半年来的训练,我可没掉链子,10公里拉练我都活过来了,没什么能难倒我的了。”
“哟!我姑娘出息了,10公里啊,真棒!”
嘉音在旁边悠悠的说一句:“下星期要爬泥地。”
苏渺夹菜的手一顿,对父亲可怜兮兮的说:“爸爸,我能把衣服带回来丢洗衣机吗?”
苏元正:“当然可以,但是你有两套军训服吗?”
苏渺:“……”
周六苏渺睡了个懒觉,到店里喝粥的时候,看到父亲正兴高采烈的和一位食客说话。
看到苏渺出来,对她说:“渺渺起来啦,想吃什么?”
“爸爸,我在店里喝粥就行。”
苏渺端了粥那里吃,看父亲和那位熟客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去忙。
那位食客挺年轻的,大约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穿得光鲜亮丽,大热天的也要衬衫西裤配皮鞋,正正经经的样子。
那食客走时还和苏元正打了声招呼,苏渺过去问父亲:“爸爸,刚才那个是你熟人吗?”
“哦!那个啊,刚才进来吃饭,聊了之后发现原来他也是宁县的,是我们老乡呢!就比阿裕大两岁。”
“这样啊,那位大哥是做什么的?看起来挺正派的样子。”
“他呀!在上海工作呢!听他说是做什么公益什么的,是个大学生!哎呀!刚才应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这大学生可不多见啊!”
现在大学生不多见,做公益的更罕见吧,80年代全国大小公益组织加起来应该还不足百个,如果这人真是公益组织的志愿者,那也确实算是人才。
周末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这两天苏渺看电视看得入迷了,87版红楼梦真是经典中的经典,从服造到场景,再到演员的人物刻画,都是精心之作。
可惜还要回学校住一周,不能天天追剧了。
这一周的训练明天上强度了,泥浆各种滚,同学各种背,周三还去武装部打了实弹射击。
几辆军用大卡车像拉小猪仔一样把她们都拉到了武装部,大多数同学都是第一次见到真枪实弹,兴奋得不行。
用的是八一式半自动步枪,进行卧式射击百米胸环靶。
教官们先演示讲解了一番,倨枪,左手向上握托枪身,枪托抵于右肩肩窝处,右手握紧把手的同时,食指贴于扳机外沿,瞄准。
“大家注意!射击时保持身体紧绷,因为会有后坐力的!好了!一人打两枪,按照队伍顺序来!”
有10把枪,每把枪都有教官守着,同学们趴下去,教官指导姿势后自主射击。
叶嘉音是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没少跟着大人去打枪,这个对她来说不难,两枪都是正中靶心。
苏渺没这个实力,但上一世军训也是打过实弹的,倒是也没脱靶,只是再一次感受到了枪支强劲的后坐力,震得肩膀麻麻的,让她更敬佩守卫家国的军人们了。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的会操,领导们都兴奋的检阅着学生们这半个月的军训成果,但是学生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已经累麻了,唯一支撑她们的只有会操后的两天周末。
苏渺仰望苍天,终于……结束了!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今晚又能追剧了!!!
突然,她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抬手一摸,是被晒伤的耳朵掉了一小块死皮。
呜呜呜呜呜!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