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输的。”郎月月对郎平平道,清澈的眸里尽是坚定,然后“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紧紧抿着唇瓣。
郎平平嘴角轻轻上扬,不说话。
毫无疑问地,源英的演出获得了观众和评委的一致好评,在所有人看来,基本上,如果没有比源英更出众的演出,是不可能夺冠的。
这也就意味着,源英,已经是冠军候选人了。
在源英过后还有几场演出才轮到郎月月,而后面的演出同样十分精彩,但对比起源英却还是稍显逊色,更何况,评委有时还会在性别原因上评选。
源英是男性,本身跳这种舞蹈是非常有难度的,可他做到了超越性别的美丽,在舞蹈界中,只有极少数的才能做得到,例如郎平平,但他们在源英这个年纪是做不到源英那般好的,这无非就是天赋二字,也正因为如此,河里才会在知道源英心思沉重的情况下还收他为弟子的一大重要原因。
无可厚非,源英的舞蹈对于郎月月来说是影响巨大的。
“差不多到你了,”郎平平低喃道,“尽力而为。”“不,”郎月月拒绝,紧紧注视着郎平平那双震惊的眼眸,“我拒绝。我一定,会捧着冠军回来的。”
篮球或许不是她的主场,但是舞蹈一定是她的世界。
她踏着的步伐与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气势中能深刻体现出大气优雅,与平时的低存在感不同,换上十二单的她,成为了场上耀眼的星。
台下传来稀稀疏疏的掌声,台上的灯光很亮,郎月月朝下面看去也是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在台上,她想到了很多东西。
打从一开始,她和篮球和舞蹈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她选择篮球是因为喜欢,喜欢同伴与同伴之间的那种相互协作的热血劲头;她选择舞蹈是因为天赋,还有从小到大的那些教导。
然而,她并没有像张述彩那样往自己有天赋的地方发展,而是驻守在了自己所喜欢的地方。
可是,即使她是这样坚持了,却也没获得什么好的结果。
李自成发现了利用浅薄存在感打篮球的她,所以她才能站上球场,可是这并没有起什么太大作用,同伴们变强之后,是不会需要一个只会传球的鸡肋队员的。
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消沉过,她知道,自己除了误导,在篮球上什么都没有。
也有时候会想,张述彩说的可能是对的,“没有天赋就不要打篮球”或许正好适用于她,她应该做的是卯足了劲儿在舞蹈上发展。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只屈服于天赋这个原因。她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篮球也好,舞蹈也罢,她都想做到北京市第一中学总是事与愿违。
到最后,北京市第一篮球部四分五裂,她曾经憧憬着的NBA上那种互相朝胜利迈进的努力,还有她自己所做出的努力,全部都付之东流。
李自成、张述彩、强有义和青峰,还有魏,魏萍们的过去已经被埋葬,只有她和魏一魏萍沉浸在回忆之中从未改变,可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人坚持的下来,无论是她,还是魏。
而现在,她选择了舞蹈。
音乐骤然响起,郎月月半闭着的双眸猛地睁开,透露着与她平时完全不同的凌厉,轻纱微拂,她的手瞬间用力,与音乐的节奏渐渐重合。
十二单与她的动作一同优雅的起舞,她手持折扇,在每一个细小的动作下透出神秘的光辉,还有和普通的舞蹈不同的英姿飒爽,与其说是柔和的跳舞,倒不如说是……
一支带有杀气与美的剑舞。
没有剑,却用折扇演绎出了剑;没有魁梧的身躯,却用眼神展示出了凌厉杀气。
但与之同时,轻柔优雅又浮现在她的身上。这是多么矛盾却又令人惊艳的舞蹈。
“这个是……郎月月老师的儿子?”台下的一个评委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起舞的郎月月,面带惊奇,却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郎月月一个侧头,修长白天天皙如天鹅般的脖子露出,不单单是外表,就连内在都让人感受到了如同天鹅一般高傲的形态。
像真正的女王一般走进真正属于她的世界。
一栋极具欧洲古代风格的城堡,伫立在郊区外,铁艺雕花的大门,在里面是一条笔直看不到尽头的宽阔道路,周围的花圃种满了各式各类的花种,一直走到最后,映入眼帘的还有两座矗立的雕塑,在雕塑的周围则是晶莹的喷泉,不断地冲刷着。
“李自成,最近学习如何?”
在城堡里面,也是奢华至极,金碧堂皇的背景昭示着城堡主人身份的不凡。
而坐在吃饭的长桌最上边的主位上的男子优雅地双手交叉撑住自己的下颌,对着长桌对面那个同样优雅地红发少年。
“是,父亲,各方面都做得很好。”红发少年——李自成道。
“你知道的,”男子锐利的眼神扫过李自成的脸,暗含威压,“我不仅仅要求你做得好,而是要你做到最好,李自成家的人是不允许有任何屈尊于人,失败的行为。”
“……我知道,”李自成一红一金的眸子闪烁着,“我决不会输给任何人。”
“那篮球呢”
“也依旧很好,请父亲放心吧,我决不会蒙羞李自成家的荣誉。”
男子满意地点头,然后又忽而想起:“还有一件事,”男子道,“我记得,你有一个队友叫什么……郎月月对吧?”
话未落音的那一刹那,李自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与杀气,但他的表情冷漠,很快掩饰住了异样,并用与男子恰恰相反的谦逊神情,恭敬地道:“是这样没错。”
男子眼底里浮现出好奇:“那个少年,是会舞蹈吗?”
“是的,他的父亲是传统舞蹈家,而他耳目熏染,也是从小就学舞。”
“原来如此,”男子脸上泛着淡笑,虽然在常年没有笑容的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他换了个姿势,将手放在了桌上,“那个少年,实在是十分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