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纱布给我。”碧跟助手要东西给助贤换药,方才又想到然并不在身边,可手心一沉,纱布还是自动放了上去,自动?不对啊。碧回头才知道是光子,只是这孩子脸色严肃得可以,能跟那个不苟言笑的以悠媲美了:“是你啊,这里交给我就行,你也早点回去歇着!”
“大姐,之后我会‘请教’你究竟失踪是去了哪里的,不过现在,我要先做一件事……”安静的病房内,光子凌厉的声音倒是起了催醒的作用,只是她突然的举动似乎更具有杀伤力,一匕首给手臂划出道深深的血口来,惊得刚刚半醒的诸位完全张大了眼睛,她知道没有人理解这一举动,才解释:“如果以后谁再遇到危险和困难瞒着大家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奋战,我就会往自己的身上造出与你们所受之伤一样的痛楚,直到你们好了为止!”
“光子,你这又是何苦?我们……”
风扬话语未完,被光子抬手打断:“我说到做到!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心里的这句誓言究竟算什么?难道我们天地盟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吗?”
“那光子你呢?如果有危险的事,你会告诉我们吗?恐怕,你才是遇到危险和困难会瞒着大家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奋战的那个人吧?”宁日潇一针见血的推断让光子哑口无言:“既如此,大家就此约定,以后无论有谁遇到困难,都不可以隐瞒着、然后独自一人承受痛苦,一定要讲出来,大家好一起想办法……如有违背,就是不拿其他的人当朋友!”宁日潇说着,离座而去。
她不会像光子一样有怒直言,只是那样的背影已将她的心意出卖——即使是弱不禁风,也仍然有面对困难和灾祸的勇气,天地盟,宁日潇这样的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景洛细细的洞察着每一个属于这里的人,眼底的浮光一瞬惊现……
许久,无声的沉默终于被打断了,龙啼加布罗带着一纸金卷疾奔而入:“晴尊大人,各位上主!有总队长发回的令函!”
整座医疗院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之内,尤其是上主们所卧的这一间病房。点滴瓶内的液体流动,已经代替了钟表对时间的推移……
十三禁卫军以总队长之名发回指令,这种事情的极其罕有的,况且这一次的还是“斥令”。被晴尊召回的宁日潇只好在这里就地宣读总队长的斥令书函。函里指责天地盟做事情“亡羊补牢”,想那第一次的流血大案“千民屠戮”,是由于当时政局动荡,才使得敌人和内奸都有机可乘,其罪不在天地盟。建国之初,面对冰影军团傀儡部队的再次来袭,天地盟的诸将也很好的发挥了保家卫国的作用,仅用一月便将数万敌人全数击败。有了这两次的经验,居然还允许“携种入境”的事情发生,棠烟那一次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更甚以往。天地诸主非但没有吸取教训,想出一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办法,居然还出现这一次的漏洞!虽然人数不多,可杀伤力却大大增加了。实在是“松弛懈怠,守岗不慎”。
了解光国内政的人都知道,十三禁卫军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只有他们,才是光之国真正的幕后之主,天地盟的诸位年轻将领,不过是他们摆在前台执行自己命令的使命官而已,尽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他们眼里,那终究是一些不成熟的孩子,甚至可以说,当他们对于这些国官觉得不满意的时候,还可以随时撤换。天地盟风光明丽的背后,是并不能自主的被动。“松弛懈怠,守岗不慎”也是奇陌总队长一直以来最忌讳的工作态度,引起了他的不满,天地盟诸主心生愧惧的心理便可想而知。
每当这个时候,能起到慰藉作用的,就只有玉灵碧,禁卫军可以随时撤换上主,可是对于晴尊,他们还是资格未够的,毕竟,这一任国主可是由尊帝圣鹿亲自挑选的。
“大家打起精神来嘛!”玉灵碧笑眼扫过每一张此刻和苦瓜差不多的脸,兴冲冲的说:“总队长只是告诫我们,只要我们下次谨慎小心的做好防护措施不就行了吗!放心,我会和大家一起努力的!对了,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些天我都去了哪里吗?我告诉你们啊!”
一听这话,大家才把脑袋抬起来,充满了期待的望着她。
“当初我是和大家一起出发的没错,可是刚刚进入麒玉,以悠便偷偷派人带我折回了国都……回到国都以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凝光城,而为了隐瞒我回来的这件事,以悠已经提前做好了部署,就是把我藏在一个地方……”
“是哪里?刚刚听说你回来了,我们都很吃惊,还没来得及问你这些天都呆在哪里?”
“放心啦,我一直在从容家呢!蓝卡尔和紫韵为了照看我,连去麒玉参加盛宴的机会都舍弃了,真该好好谢谢他们!”碧提到任何人时,都是这样神采飞扬的。
“等一等!可是碧姐,以悠把你偷偷送回来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隐瞒我们呢?把你藏在从容家又是为什么?……”光子一连串的问题把大伙都整蒙了,这让碧姐从何答起啊?
“那么你们送我回来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我,她说这场舞会有太多的不确定危险因素,所以把我藏在了一个让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毫不起眼的地方,就是从容家,至于隐瞒你们,请大家也不要怪以悠,不要生我们的气,如果让你们知道了,你们一定会忍不住先下手调查此事的吧,那样的话,以悠为大家精心准备的这一场欢腾就白白浪费了……”
“这么说,原来以悠是为了缓解这些日子来我们心里的压抑,才故意准备了生日舞会的吗?”千刺好像终于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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