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子夜身边的小黄,还有他父母。此时,内心震撼的呆在原地!要说现在的他们,比周围人还要震惊和惊愕!
因为他们也是头一回听说,自己居然是民族英雄‘黄来中’的后代……之前几代人,都不知晓此事,也没听过有长辈提起。
“子夜老师,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小黄和他父母,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李子夜。
‘黄来中’的事迹,他们也有所耳闻。是他带领义和团奋起反击,打出我华夏儿女的气势……
可惜黄将军受奸人所害,最后被八国联军抓获,并且当街斩首示众。可笑的是,负责行刑的还是清军。
这真是“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话是慈禧写在“诏书”里的,全清朝人都知道,可不是胡编乱造。
她的意思是,衡量华夏的财力、物力、人力,能给就给,只要讨得各国列强的欢心就行。
如此卖国求荣的话,居然堂而皇之的讲出来,难怪大清亡了。
面对小黄一家的询问,李子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从图解字符上来看,这羊皮纸应该是义和团,埋藏贵重物品的地点。”
“而地图上的刺绣图案,则代表了绘制者的身份,正是义和团领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太祖母……”
李子夜掷地有声的当场说道。他话音落下,只见小黄一家急忙拿出羊皮纸,大感惊讶的望着上面图案。
原本他们以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藏宝图。然而没想到的是,除了宝图以外,羊皮纸的背后居然隐藏着如此深刻的秘密。
周围的文物局工作人员,见小黄他们拿出地图,于是也忍不住的探出脑袋,想一看究竟。
可惜这张地图上绘制的图解,只有李子夜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即使他们知道跟义和团有关,也难以从信息中分析出具体位置。
嘈杂的人群声,也把文物局的何局长引了过来。起初何局长看见这么多人,上班时间不干活,公然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干嘛。于是打算发火,把人呵退的。
但转眼之间,他瞧见人群中,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觉得很是眼熟。定睛一看,这人不是李子夜嘛……?
于是何局长,用力咳嗽了一下,示意底下员工注意分寸。
见到局长大人出现,李子夜周围的人群,顿时就散了大半。剩下的那些看同事都跑光了,只好不情不愿的与偶像告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转眼之间,原本热热闹闹的走廊,就只剩下李子夜和小黄一家,还有极为尴尬的王伟达站在那边。
由于王伟达的工作懈怠,李子夜他们肯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受理。
“小王,发生什么事了?”何局长开口问道。
“额,领导,是这样子的……这位是李先生,他和到访者来到我们分局,说手上有一张清朝传下来的羊皮纸,上面印着当年义和团埋下的宝物……”
王伟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局长。其中关于他工作失职方面,则巧妙的避重就轻,含糊了过去。
一听见“义和团”,“宝藏图”这几个字,何局长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一下。
“哦,这样啊!你好,李先生!”何局长伸手与李子夜他们,握了一握。
从王伟达的叙述中,他也听出了一些端倪,那就是王伟达本人,他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出羊皮纸的历史价值和背景。反倒是经李子夜说明,才了解其真正价值。
所以何局长在了解完详情后,让王伟达返回他的办公室。接着便尊敬有加的带着李子夜和小黄一家,前往局里的接待室。
不得不说,许多地方办事,都是看人的。如果不是有名的人物,不是有关系,那有时候找人办点事,真是比登天还难,各种环节都能卡主。
到了接待室后,何局长派人给李子夜他们,泡了四杯清茶。然后详谈关于羊皮地图的事情。
这时,小黄的父亲,看了看李子夜。在见到某人的点头后,终于放心的将地图,呈现在何局长面前。
只见斑驳的羊皮纸上,依稀可辨是一座山谷,周围怪石嶙峋、人烟罕至。像这样的山谷,别说华夏了,整个安-徽也到处都是。
如果解不开地图上的风水字符,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局长好歹也是文物专家出身,他一眼就看出来其中棘手。好在有李子夜提前解开,要不然他这边可没有把握,做到又快又精确的解读……
“咳咳,李先生!黄先生!首先非常感谢你们对我国文物保护事业的支持!关于这山谷的位置,我想请问一下李先生,您方便把如何推衍的过程,告知一下嘛?”
何局长不是说不信任李子夜,只是他如果要向上级汇报此事,那也得列出一些证明来。要不然空口无凭,也没法向上面交代。
对于何局长的请求,李子夜是理解的。于是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指着地图说道,“羊皮图纸上分布的这十六个字符,分别代表了《阴阳秘术》中的天、地、人、鬼、神、佛、魔、畜、慑、镇、遁、物、化、阴、阳、空……”
“他们对应的,则是东、南、西、北、前、后、左、右等十六方位。根据风水术中占比最大的《天星风水》,《地分吉凶》。这十六方位又跟上观天星、下审地脉有关……”
李子夜说的这套风水宝术,快要把何局长绕糊涂了。又是《阴阳秘术》,又是《天星风水》,《地分吉凶》的。就是风水大师来了,估计也听不太懂。
听不懂就对了,因为李子夜根本没想让别人听懂。免得到时候出现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啊……”虽然没有听懂,但何局长还是要装作明白了的样子。
毕竟人嘛,都是要面子的。特别还是一局之长,面子可比里子都重要。
有了李子夜的推衍,何局长立刻安排行程,准备带属下一同前往山谷。根据地图上的描述,该山谷位于安-徽省南部的群山峻岭之中,地势陡峭,人迹罕至。
地图上只描绘了一个大概位置,具体在哪儿,还得李子夜前往当地,才可能分辨。
于是何局长立马通过关系,在当地找了向导,领着众人找寻山谷。
比起百年之前,现代科技日新月异,有了无人机这样的科技产品。所以众人的搜索,比盗墓小说还方便许多。到了预定地点,直接放飞无人机,高空侦查。通过屏幕,查看山势地脉。不需要像以前那样,一趟一趟搜寻。搞不好还会迷路。
不过虽然有高科技帮忙,但主要做出判断的,还得是李子夜这样的大佬。要不然看遍整座大山,都跟欣赏风景一样,什么也找不出来。
在无人机的协助下,李子夜先后找了三处山谷。终于在第四处山谷中,发现了他记忆中的轮廓。
连绵起伏的山峰,隔绝出一条狭长的山谷。百米来宽,数千米进深……山谷中有生气贯通、有根有源、有支有派。
由于有山风、谷风、逆温的存在。白天山坡受日照而增温,气温比山谷高而形成逆温。谷风由山谷向上吹。高低气流,绵延不断,像是有气韵在其中流转。
“嗯,应该就是这里了。”李子夜点了点头,总算让他找到了传承中的山谷。
得到了李子夜的肯定,只见何局长他们,顿时高兴的露出笑容。整个过程,比他们想象中要简单许多。除了偶然有蛇、虫干扰,周遭环境比较荒芜以外,其他倒也还算顺利。
“那么李先生,您看我们现在动身,进山谷吗?”何局长关切的问道。时间已经下午3点,他希望最好能在5点前,把事情搞定。
那样就可以趁着天还没黑,离开这片荒山野岭。回到向导的村子歇息。
愿望是美好的,但谁知李子夜听后,却断然的摇了摇头道,“现在恐怕还没到时候,都准备一下吧,我们需要在晚上进山。”
李子夜不开玩笑的说道。
他话音落下,只见跟前的何局长,还有周围的考古队员们,感到很是不解。为什么白天天亮,不进入山谷寻宝,反而要等晚上才去……
众人心中疑惑,不过碍于李子夜的身份和地位,大家也不好明说。毕竟人家是大专家,这样做法,肯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要等晚上,那么大伙儿收拾准备一下,把手电筒、探照灯都备好。还有炊具、帐篷之类的物件,找一处高地,安营扎寨吧!”
何局长,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李子夜说了,得坚持到晚上。那就听专业人士的,不要自己耍小聪明。
在当地向导的领路下,众人找了一处小高地,然后搭建起帐篷,并且准备烹饪食物,解决一下晚饭问题。
周围荒山野岭的,也找不到什么食材,所以只能将就着混一顿,吃个泡面+午餐肉、火腿肠,至少不用饿着肚子。
眼看太阳从山的这头,渐渐移到另头,火红的夕阳,把山脉和天边的云彩,映照得跟火烧似的。
众人坐在高地上,吹着谷风,聊着天。要不是周围人烟罕至,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来度假,不是来考古的。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随着太阳落到山的那一头。夜晚的山坡散热极快,气温也下降得比山谷还要低。于是冷风不断的吹下坡来,让周遭的空气变得冷飕飕的。
由于山里没有灯光,考古队员们只能借助手电筒和月光,依稀分辨跟前的道路。
在大晚上赶路,又是崎岖不平的山路,说实话还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扭伤了脚是小事。万一摔上一跤,跌进不知名的深坑,那可就搞大了。
李子夜,也知道夜路的危险。他本就在山里长大,自然明白能不赶夜路就尽量不赶。
但可是没办法,因为根据羊皮图纸上的图解,宝藏的埋藏地点,需要借助月色的指引,才能找到。
如果他不把一切做全套,就很容易露出破绽。毕竟那片山谷,在白天很是普通,只有到了特定的时间点,才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都准备好了吗?”李子夜作为领队之一,他站在山谷入口,对众人问道。
“准备好了。”考古队员们齐声回答。
“那出发吧!”李子夜说完,转身进入山谷。
谷内的气温,比谷外还要低上一些。风吹在脸上,冷飕飕的,有时还让人不禁打颤。
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空。今晚是正月十六,月亮很是圆-润。考古队员们收拾好行装,戴上护具和工具,一路跟着李子夜和向导,进入谷中。
为了防止不测,顺便也为了防止野生动物偷家。营地这边,李子夜也安排了队员看守。并且双方还约定好,如果众人失去联络,那就联系当地搜救队。
要说大晚上,进荒郊野岭的山谷考古,总让人有一种恐怖电影的既视感。饶是一大堆人,各种照顾,也总觉得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一样,心里毛毛的。
为首的李子夜,倒是坦然自若的走着。他不时看看头顶上的月亮,不时又注意周围山壁。
众人一直走了好一会儿,差不多有一公里进深时。李子夜忽然让队伍止步。
听见前头,终于有了指令,而不是一味的往山谷里进。后边的考古队员们,也总算长出一口气。
但可是,当他们在原地,短暂歇息过后,却迟迟没有接到后续指令。也不知道是继续往里走呢,还是以两人、三人为一小组,开始地毯式搜查。
就这样,众人一直等了好久,不少人还以为是前面出了什么状况。然而打听下来才发现,前头什么事也没有……
大晚上的,一队人待在黑漆漆的山谷里,周围的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有些渗人。如此场景,别说心里脆弱的人了,就连大老爷们,都不由感到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