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自下令让宫中的妃子们重学礼仪,这样的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真真切切的是要落实的。
看来皇上已经对此不满很久,要不然皇后怎么一提他就同意了呢。
卫嬿婉成为答应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春蝉和澜翠捞了出来。
和上辈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也就一句话的事人家管事嬷嬷就放人了。
“我的天啊,嬿婉,你真的成为答应了!”
一旁的澜翠听到春蝉口无遮拦时立即斥责道,“春蝉!注意措辞,现在要叫主儿了,不能直呼主儿的名讳。”
春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这一时高兴,竟然冒犯了主儿,简直该死!
卫嬿婉笑着缓解尴尬的场面,一手拉住一个小姐妹,对着二人说道,“好啦,春蝉也是为我感到高兴,一时忘记了,无碍的,走,我带你俩去永寿宫瞧瞧。”
春蝉知道卫嬿婉是在哄她,立马笑着问道,“主儿,皇上把永寿宫赐给您了哇。”
“嗯。”
澜翠一向是个沉稳的,在听到永寿宫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难得露出了纠结的模样。
卫嬿婉瞧着她那小脸快皱成了一团的样子,直接伸手上去捏了捏,吐槽道,“诶呦,我们澜翠这是怎么了?一张小脸都快皱的看不见了。”
“主儿,奴婢听说,永寿宫可是个出战神的地方。”
“……”
“所以你现在一脸纠结就是在担心这个?”
翊坤宫出情种,永寿宫出战神,延禧宫里出女,同。
上一届的宫斗冠军便是如今的太后娘娘甄嬛,曾住永寿宫。
而当初满蒙八旗放在一块都比不上凤仪万千的华妃娘娘就住在翊坤宫,最后撞墙自尽而亡。
至于延禧宫,不提也罢。
“主儿,您这成为了答应才是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要难着呢。”
原来澜翠是在担心这个。
春蝉一听,刚刚的欢喜也被澜翠这莫名的担心搞得无影无踪。
皇上的女人多的是,刚开始还有新鲜劲儿的时候什么都会是最好的。
可一旦新鲜劲儿过了,被彻底的遗忘那就是永无出头之日。
届时谁都可以过来踩上一脚,可能过的比最下等的宫女都不如。
卫嬿婉握紧了澜翠和春蝉的手,看向二人,眼睛里满是认真,真诚道,“你们两个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想办法放你们二人出宫去寻得安宁的日子。”
“主儿,奴婢会誓死跟随您的。”
春蝉也立即表露衷心,“奴婢也会誓死跟随主儿。”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看着上辈子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两个丫头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卫嬿婉一时之间眼眶有些红润。
“噗——好好的气氛偏要被你们两个破坏,讨打啦是不是。”
知道卫嬿婉这是让她们两个放宽心呢,二人脸上也纷纷露出真心的笑容。
按照答应的份例陆续进入永寿宫,其中也有各宫送过来的赏赐。
这次启祥宫也送了。
不过嘉妃送的是一双用玉器雕刻的迷你绣花鞋。
“主儿,嘉妃娘娘送这玉鞋是什么意思?”
春蝉和澜翠看着玉鞋有些面露不解。
因为从未见过有人会送这样的东西。
卫嬿婉拿起那双玉鞋,嘴角讥诮道,“她这是有意敲打我,让我不要忘记,我是从启祥宫出来的。”
二人也知晓卫嬿婉在启祥宫过的是个什么日子,于是问道,“主儿,那这个要怎么处理?”
卫嬿婉将那双玉鞋递给澜翠,交代道,“她不是想让我记住么,那就擦干净,摆在屋子里最显眼的位置,日日供着。”
“是。”
将东西登记在册之后,澜翠真是越看越生气。
没想到娴贵妃和身居妃位的愉妃娘娘竟然这般小气!
娴贵妃娘娘送的是一套嵌宝花丝银花甲,指甲套的外表是珐琅彩。
上面虽然没有镶满宝石,但是通体泛着老气,一看便知这是如懿的审美。
而且还是典型的过时样式。
至于愉妃娘娘送的则是一套不起眼的针线。
卫嬿婉看见那套护甲和针线的霎那间整个人都无语到了极致,但还是对着春蝉吩咐道,“行了,先收起来吧。”
【这俩人不愧是好姐妹,送的东西都这么具有特色。】
“笑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送的东西能代表自己的特色似得。”
【准确的来讲,应该是她们仨的特色,你别忘了,还有嘉妃的玉足呢。】
“最起码那双玉足还算是个值钱的,她们两个送的还赶不上嘉妃呢。”
相比之下,连宫里最不受宠的婉嫔送的都比她们二人走心。
“主儿,婉嫔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宝,里面还有婉嫔娘娘写给您的话。”
卫嬿婉是个识货的,一看便知这套文房四宝不便宜。
婉嫔无家室,无背景,又无皇帝的宠爱,能送出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属不易。
卫嬿婉接过澜翠手中婉嫔写给她的信,看过之后,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见她不说话,澜翠连忙问道,“主儿,怎么了?是婉嫔写了什么不好的话么?”
“不是。”
“那您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卫嬿婉的脸上强巴的露出一抹假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婉嫔说,希望我能早日为皇上绵延子嗣,这套文房四宝也是期盼着我能生个阿哥。”
“……”
谁都想生个阿哥,没准日后还能母凭子贵。
但是没人真心盼着别人能生出阿哥来。
婉嫔这个傻女人,诶。
忙乎了一下午,都未曾见到进忠的身影,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尽管她有些生气,但还是亲自从一堆赏赐中挑拣出一部分值钱的物件递给春蝉,交代道,“一会儿把这些东西拿去打点进忠。”
“是。”
春蝉刚要往外走,差点跟迎面而来的进忠撞上。
原本笑着模样的进忠见到春蝉直接变了脸色,语气严厉,“走路仔细着些,差点撞到。”
“奴婢没瞧见您来!对不起进忠公公!”
卫嬿婉冲着进忠翻了个白眼,语气捻酸道,“行了,吓唬春蝉干什么,我还以为某人不会过来了呢。”
“嘿嘿,奴才这不是过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