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姐姐教我的，她们说对重要的人，一定要保护好！”
“她们说，如果喜欢的哥哥对自己很好很好，自己也很喜欢的话，就要对他好！如果想要对他好一辈子，那以后长大了就要做他的新娘！”
“阿妩觉得，她们说的没错！”
“而且，她们说，以后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亲嘴...小祁哥哥，是真的吗？那阿妩现在可以...”
眼见着小姑娘说着说着就要上手，沈昭祁坚决制止了她不安分的动作，非常严肃说道。
“阿妩，答应小祁哥哥一件事好吗？”
江妩歪头问道：“什么呀？”
“不能随便说去做别人的新娘，更不能去...”
“可是大姐姐们...”
沈昭祁打断了她。
“她们骗你的。”
他喃喃着。
“你什么都不懂...”
“总之以后不准对别人这样说！”
江妩强忍着心头的笑意，无辜问。
“为什么啊？阿妩喜欢他们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那小祁哥哥呢？”
沈昭祁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江妩机灵得很：“好，阿妩答应小祁哥哥！”
“可阿妩现在就...”
江妩话没说完，就被沈昭祁一下打断。
“十八岁以后，才可以！”
江妩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有些绝望：“为什么？！”
沈昭祁温柔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阿妩听话。等你十八岁以后，如果还喜欢小祁哥哥...”
“在这之前，任何男人想要对你做这种事，都是绝对不行的！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阿妩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毫不犹豫地出手！”
“因为那个人就是个畜生！”
江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他浅笑着，不知想到什么，眸中藏着点点失落与不安。
沈昭祁犹豫片刻后道。
“十八岁之前，阿妩要做的是好好学习，以后才有底气有能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爱自己喜欢的人。”
“但如果阿妩十八岁以后喜欢哪个男孩子了，那么...那件事就可以...作废了...”
“因为那时候的我，跟你已经没有...”
后面半句，沈昭祁越说越低。
沈昭祁心里很清楚——
他不能做畜生。
他要学会克制。
懵懂的她并不知道今天那句“新娘”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
没有关系。
他其实很好满足的...就算没有以后，这些回忆也足够了。
沈昭祁正放空着自己的思绪，却感受到一股小小的力道牵扯着他。
他往下一看，江妩拽着他的衣角，仰着头笑靥如花说。
“不会的！阿妩会一直喜欢小祁哥哥！”
“阿妩很守信！答应小祁哥哥的事一定做到！”
夜色如瀑，撩人不自知。
听到她的那番话，沈昭祁愣了神，与此同时自己心里刚刚建立起来并准备一直坚守的那处开始隐隐松动！
他没有回答她，只摸了摸她的头。
“不早了，阿妩该睡觉了。”
江妩没有多说，只拉着他说：“阿妩要小祁哥哥陪我一起睡！”
沈昭祁暗暗叹了口气。
“好。”
*
深夜繁星点点，祥和安静。
旁边是很久以前便属意的人，江妩就这样握着他的小拇指，脸朝他睡得香甜。
沈昭祁垂眸凝视着身侧的小女孩——
从那天医院开始，她就不一样了。
对他，她从事不关己到使劲表达...
他不知道她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很开心很开心！
他的小姑娘好像离他很近很近！
近到他真想紧紧抱着不撒手，永远都不！
他开始贪婪地希望，这样的时间可以再长点，再长点...
如果以后真的有可能...他愿意用尽一切去爱她！
他低低诉求着。
“阿妩，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星空璀璨之下，沈昭祁怀着缥缈的心愿，入了美梦。
他并没有看到——
身边，原本睡着的小姑娘睁开双眼，眸中是不符合十二岁的冷静！
她在他眉心蜻蜓点水，视线灼热。
沈昭祁，阿妩说到做到！
*
黎明拂晓，日出爬上天空。
“阿妩？”
沈昭祁精神抖擞，看了看时间，轻轻唤道。
半晌，江妩贪睡地把被子搅在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再没动静。
沈昭祁失笑，起身连着被褥一起公主抱上江妩，往洗手间走去。
“那就再眯会。”
他在洗漱台上铺了一层软绒的羊绒垫子，轻轻将她连人带被放在上面。
江妩全程眯着眼睛，被伺候着完成了刷牙、洗脸、梳头......
头发被摆弄来摆弄去，江妩是被痒醒的。
他动作很轻，所以马尾也很散。
江妩很自然地打了个哈欠，双手接过自己的头发，熟练地扎上皮筋。
她眯眯笑着：“小祁哥哥，还得练练。”
沈昭祁点头，将换洗衣服递给了她，临关门前说道。
“嗯，是得练。”
江妩下楼的时候，厨房饭桌上已经飘着早餐的香味了。
她蹦蹦跳跳下楼，坐在沈昭祁对面，拿起面包就往嘴里塞。
“小祁哥哥真好！”
沈昭祁适时地递来一杯牛奶，她双手接过：“哎！我爸妈都没这么伺候我的！他们只会骂我懒！”
喝完一口牛奶，江妩撑着下巴发愁问：“小祁哥哥，我要是被你宠坏了可怎么办？”
沈昭祁面色不变：“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吗？而且...阿妩很好，不会坏。”
江妩心里一暖，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开来。
是，小孩子。
他一直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呵护，这辈子是，那时也是。
就算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他从未越轨，始终尊重她的意愿。
但她记得很清楚，婚后第一天，他像今早一样，想为她洗漱，为她做饭...
可那时的她并不领情！
自认为痛失所爱的她把他关在婚房门外一整夜，后来她才知道，他在门外守了一夜，一个大男人因为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一整晚！
他为她准备了几大衣柜的新衣服，亲手送到她的眼前。
可她呢，当着他的面将那些衣服剪成了碎片！
他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早餐，她想掀翻那张桌子，佣人想拦她，却被他制止了。
处于怒火中的她践踏了他的心意，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饭菜撒了他一身！
想到这里，江妩很想扇自己一个巴掌！
看见她神色不对，沈昭祁温柔问道：“怎么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抬头灿烂笑着。
“没事！就是觉得...小祁哥哥，你真好！”
“阿妩喜欢！”
没关系，还有机会。
她可以弥补，也有机会正视自己，去诉说她的心意了！
沈昭祁闻言一愣，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道：“那阿妩还喜欢谁？”
江妩弯了弯眸，暗藏狡黠，掰着小指头数道。
“喜欢的人有好多呀！”
“喜欢爸爸，喜欢妈妈，喜欢遥遥，喜欢岁哥哥，喜欢隔壁家的小胖...”
听到某个名字，沈昭祁眸子一深，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江妩说。
“但是...”
“但是？”
“但是！阿妩最想跟小祁哥哥一直在一起了！”
少女说着甜甜撩人的话却不自知，室内静得可怕，只剩墙上的表滴滴答答地转动着。
半晌，沈昭祁竭力使自己平静，说道。
“快迟到了。”
沈昭祁将江妩送到了校门口，看着她朝自己招过手后欢快跳着跑进教室，站在原地望了许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