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从黑衣人的身上拔出了自已的剑,说:死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件事,忠诚确实是最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你就暂且的活着吧。
黑袍人接着将黑衣人带到了一个密室,艾米美丽娜尾随而至。
黑衣人的剑伤快速地自我修复,黑袍人提着剑,说:我今天不杀你,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杀你,你是一个聪明人,只有忠诚,才是你活着的前提和保证。今天这一剑,是提醒你,不论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黑衣人说:所以,为了获得元老会的信任,你不惜抛弃你最爱的人,不惜亲手将剑刺进她的身体。说到底,你是一个最自私的人,为了你自已的名誉和地位,你什么都可以舍去。
黑袍人提着剑,说:看来你是活够了,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吗?天下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不错,我是自私,如果一个人连自已都保护不了,他如何保护他所爱的人?他如何担负天下的责任呢?我一直以为,你算是一个懂我的人,今天我才明白我错了,这天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懂我。
黑衣人说:我一直在质问我自已,我为什么要懂你?我一直执行你交付的使命,我一直对你的秘密守口如瓶,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活着?我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做你的一枚棋子?你知道吗?所谓的自由,是没有必须去执行的使命,也没有让自已不安的秘密,安静地看着花开花落,与天地作伴,和日月对饮,那才是我要的自由和生活。
黑袍人说:谁不期待那样和自由和生活,可即便是我们那样的文明,能做到这样的生活和自由吗?安静仅仅只是生命的一种表象的状态,狂野和奔流才是生命的本质。生命为什么要进化?就因为进化是生命的本质。没有进化,何谈生命呢?你以为我不期待那样的生活吗?棋子,谁是谁的棋子?我何尝又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呢?
黑衣人说:你在乎的只是权柄,在乎的是你的控制力。
黑袍人说:对,我是喜欢权柄,严格地说:我喜欢规则。星辰中的一切暴力和杀戮,只有靠权柄来规范。在宇宙的黑暗中,只有权柄才是点亮黑暗的阳光,否则,黑暗将成为统治宇宙的永恒力量。所以,权柄没有什么不好,相反,只有权柄控制权柄,才能实现宇宙的平衡。
黑衣人说:我并非不明白你心中的理想,可是,如果你手中的权柄不是控制黑暗,而是制造黑暗呢?
黑袍人说:看来你心中的信仰已经开始动摇?至少目前元老会的构架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愿意看到星辰之上烽火遍地吗?
黑衣人说:陛下,看来你是很久没有在星辰之上走动了,烽烟一直在燃烧,战争和杀戮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黑袍人说:至少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战争。
黑衣人说: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战争?陛下,你认为的大规模战争是无数星辰的坠落吗?
黑袍人说:至少在元老会这种构架下,实现了我们玛雅人走到了一个文明的高度,实现了我们对星辰的扩张和控制,我们之所以进行基因实验,就是因为我们至今无法做到对情感的驾驭,我们虽然实现了对意识的控制,可走向神域之路,对我们来说:仍然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如果我们的意识里不再有七情六欲,那么,我们就是控制宇宙星辰的神。
黑衣人情绪激动地说:我们的实验多长时间了,我们一直在做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是生命,就有七情六欲,这是我的思考。
黑袍人说:你的思考有个屁用,如果元老会知道你的这个想法,你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吗?你对元老会的质疑,就是对真理的质疑。
黑衣人说:真理不就是用来怀疑的吗?
黑袍人说:看来你确实活够了。你执行元老会的决定就是了,你不用思考,思考不是你做的事。难道你不知道思考越多死得越快吗?
黑衣人说:我现在思考的不是死得快慢的问题,是该不该忠诚下去的问题。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那一部份出了问题?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你还是你吗?
黑衣人说:当然,我还是我。
黑袍人说:可你为什么要思考呢?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从来都是一个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一个思考的人。所以,我开始怀疑,你是否还是你。我听说幽灵族的克隆技术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高度。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
黑袍人说:你笑什么?有这样好笑吗?
黑衣人说:你怀疑我是幽灵族的克隆人?
黑袍人说:奇怪吗?你都开始怀疑元老会了,世间一切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黑衣人说:刚才那一剑就是怀疑之剑,你不过就是想看看我身体上元老会的授权印记。
黑袍人说:其实,并不是我怀疑,是你的行为有些反常。
黑衣人说:看来你确实老了,思维也有些迟钝了,时间如此漫长,我自已就不会进化进化吗?你要知道,生命的进化并不是集体的进化,而是个体的进化,进而引导集体的进化。这不是元老会惯用的伎俩吗?对那些被控制星球的生命,通过对个体生命的基因修改,让其成为生命群体的引导者,从而推动被控制星球的生命进化。比如火星人的出现与绝灭,比如天狼星人的出现与绝灭,再比如地星的几次生命大绝灭,等等,我们的存在就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所谓高度,我不喜欢这样的高度,太残酷了。
黑袍人说:你到底是谁?秘密就是不能说出来,能说出来的都不是秘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为你自已想,你也该为你的母亲想想。
黑衣人说:母亲?不过就是元老会的人质。很久没有见到过母亲了,母亲都成了一个符号。其实,母亲是否还存在,已经是一个未知数。
黑袍人说:元老会想让你母亲活着,那,就一定活着。
黑衣人说:我想,母亲如果知道我现在的活法,一定会鄙视自已生下了我这样一个儿子。
黑袍人说:你不想想,如果你受到元老会的审判,对艾米丽娜将意味着什么?
黑衣人说:其实,不管是我的母亲还是艾米丽娜,都是你们控制我的法码。我也是元老会基因计划里的一个试验品。你们用情感来控制我,赌定了我就是你们的一个工具。可是,这个工具开始思考了。
黑袍人说:醒醒吧,既然是工具,就不具备唯一性,随时都可能有另外一个工具替代你。除了妥协,你认为还有其它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