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元安出来时,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又走回房间。
等再出来时,人已经穿好一套真丝睡衣。
现在天气热,付元安不喜欢面料黏在身上的感觉。
所以睡衣他买的是最好的材质,像他肌肤一样光滑。
又像他人一样柔软,被欺负的狠了也只会低低求饶。
他走到厨房脚下一顿,他以为男人走了,毕竟自己洗了快1个小时。
可胡文耀没走。
男人嗓门宏厚:
“你可算出来了,要不是我一直趴门口偷看,我都以为你晕里面了。”
付元安手指捏住衣角。
他家浴室装修是干湿分离的,人要是从外面是能看见里面的。
胡文耀见人不说话,只是垂着头站着。
他知道这人在怕自己,他手上动作利落。
把粥从锅里盛出来,一边说道:“你放心,我马上就走。”
胡文耀打算看人把粥喝完,他就离开。
他说话没有起伏,面上依旧冷淡。
付元安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又惹着人不高兴了。
男人把粥放在餐桌。
付元安拉开胡文耀对面的椅子坐下。
他手指修长,好看的不像话。
葱白一样细尖,轻轻握住勺子在白粥里搅拌。
丝丝缕缕的白雾,在二人上空腾起。
就像蒙蔽人双眼的想法,二人都是无言。
胡文耀舌头抵在齿尖摩擦,对面的人只低头喝粥,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自己。
“啧!”他心烦意躁。
对面的人被吓得一抖,刚凉好的白粥又随着勺子落下,跌落回滚烫的碗中。
付元安不敢抬头。
他害怕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害怕自己的想法被人看穿。
胡文耀盯着面前徐徐升起的热气,白色的烟雾好似遮盖仙女的纱布,他不知道对面人的想法。
人心隔肚皮,二人都在无声揣测对方。
胡文耀猛地站起身来。
他突然想到锅里还有玉米和包子,他忘记拿出来。
他大步走进厨房。
男人看着凶狠高大,走路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砰……”
冒着热气的包子和两根黄灿灿的玉米,被男人摆在自己面前。
“谢谢……”
付元安继续低头喝粥,见对面的男人没有动作。
便疑惑抬头:“你怎么不吃?”
“你吃你的!”
他声音低沉,隐隐透着怒意。
付元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被凶了。
“好……”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委屈。
胡文耀根本不懂这些心思。
男人其实只是烦躁,他想问这人。
愿意给他当老婆不?
又为什么不和他说话,又为什么只知道低头不看他。
但是他不能。
妈的!
他在心里监视付元安的一举一动,种种表现指明。
美人讨厌他,还怕他。
他不知道自己声音凶,更不明白美人,为什么眼眶红了。
“你别哭啊……”
昨天他那样对他,付元安才哭出声。
现在他又没对这人做什么,安安为什么哭啊。
他越是说,付元安就越是难过。
“你别管我……你,你。”
付元安想说你不想我哭,你就赶紧离开。
但是他又发不出声音。
他讨厌对面男人凶他。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这人还要吼他。
“我,不用你管……!”
这是付元安从昨天到现在,对男人说出最狠的话。
他当然知道这人用不着他管。
胡文耀恼羞成怒,他声线本来就是低。
现在声音一大,更像是恶魔低语。
“你有男人对吧?”
付元安呆呆愣住,他以为是自己听错。
“你什么意思?”
胡文耀冷哼一声。
“就是刚给你打电话那个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付元安昨天看上去,就不是第一次。
“哐当……”
勺子从付元安颤抖的手中滑落。
他用袖子擦拭眼泪,心一抽一抽的难受。
“你走……”
“你走……”
他心脏难受,痛苦埋没全身。
他不想看见男人,想让他现在就离开他家。
还说告白,他觉得还是算了。
这人竟然这样想他。
“哐……”男人一拳捶在桌面。
他起身绕过餐桌,凶狠的将付元安拽起来。
厉声道:“老子走不走用不着你来决定。”
付元安的脸很红,眼睛更像兔子一样。
他睫毛轻颤,眼睑低垂就是不愿看男人。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胡文耀想解释,他只是一时没控制住。
但美人已经不理他,还不看他。
他总不能强行掰开人眼。
一滴。
男人觉得手背一凉。
他低头,是付元安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
明明昨天都没,那么伤心哭的人。
现在却被男人拽住,不停流下眼泪。
胡文耀一下慌了。
他不想让这人哭,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男人想哄人。
“我错了……”
他手忙脚乱将人放下来,一边抚平被他弄皱的睡衣。
“我马上就走。”
“你别哭了,你有男人就算了,昨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胡文耀只当一时兴起,只怪付元安生的太勾人,他没能把持住。
尤其是见人被劫匪欺负,更是想将人占为己有。
但是他知道自己和这人不是一路。
“但你别想报警啊,不然……”
他眼神闪过凶光,他想说你敢报警,我就弄死你。
可是一想。
他不舍得。
他又想说我就那个你!
但他有男人了,还是不行。
“算了,我走了。”
胡文耀破罐子破摔,其实他也不在乎。
进去也挺好的,还能管一日三餐。
“安安,你记得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