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富看见裴翊身上的衣服,也是愣了一下。
他从没见过这样款式的,而且他不是把裴翊的衣服扔了吗?又是谁给他的衣服?
裴翊只是看了眼王金富,没多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营帐里的人都看出两人不太对付,而且王金富刚刚去找边防使,不想跟裴翊一个营帐,但是边防使没有同意,让他不要在这时候闹事。
从边防使那边憋了一肚子气回来的王金富,就去把裴翊的衣服给扔了。
本来是想让他吃个教训,没想到裴翊现在穿着衣服好好回来了。
王金富嘁了一声,掀开被子躺下去休息,他们明早还要去忙。
裴翊坐在床上拿着孟锦书给的药膏抹在伤口这边,伤还没好全,但有孟锦书给的东西,裴翊一点也不担心。
多次崩裂的伤口看着十分可怖,裴翊伸手摸了摸,异物凸起感和粗糙感很清晰。
抹好了药膏裴翊才睡下,三日后他才开始工作,这三日都是他养伤休息的时间,他不想跟其他人起什么争执,所以能忍的也就忍下了。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裴翊,是其他人起身的声音,很快偌大的营帐就只剩下裴翊一个人。
裴翊缩在被子里,这个时候,孟锦书也没有看着他,还在睡觉。
裴翊慢慢地爬起来,孟锦书给他的衣服的确暖和,穿着睡了一晚险些出汗。
换上楼兰关这边的服装,裴翊走出去看了看。
营帐外面就冷得多了,还能听见远处的操练声。
裴翊哈了口白气,搓了搓手就看见林文喜端着一些东西过来了。
“啊你起来了,这是早饭,你的这份我给你送来了。”
接过早饭,裴翊语气温和了一些:“多谢。”
林文喜笑了笑,“不必客气,你我同龄,不过我在这边待的比较久,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裴翊端着饭,有些无奈地告诫他:“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些,跟我走得近只会让其他人讨厌你。”
林文喜明白他说的是谁,对此只是淡然一笑。
“其实王哥没有看起来那样凶的,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林文喜挥了挥手,咬着馒头离开。
裴翊端着饭进去吃,先前孟锦书给的压缩饼干还剩几包,都被裴翊收了起来。
休养三天,把伤口养的差不多了,裴翊按照边防使说的,去棚帐那边找李铁柱。
李铁柱此时刚准备开工,远远地瞧见裴翊走了过来。
先前边防使已经打过招呼,他坐下来,裴翊也正好到了。
“李队长。”
李铁柱打量着裴翊。
“瘦胳膊瘦腿的,搬得动石砖吗?”
李铁柱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搬着砖块过来了。
砰砰!
几块砖丢在地上,李铁柱抬了抬下巴。
“搬两块让我瞧瞧,你这要是做不好,就别在我这边待着,去锅炉房烧火吧。”
裴翊弯下腰,轻轻松松地把石砖抱了起来。
看他不像勉强的样子,李铁柱点了点头,算是通过了。
“牛犇,带他去那边干活!”
李铁柱捋起袖子也走了出去。
裴翊跟着牛犇,到了他后面要工作的地方。
孟锦书也是这时候起床的,她打了个哈欠,今天好像是裴翊去修城墙的第一天,以裴翊的性格,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孟锦书也就没急着去看。
手机忽然响了几声,是有人打电话来,孟锦书接通,对面的人语气轻快地说:“锦书,今天出来玩啊。”
孟锦书接了杯水点开免提。
“不了,前两天有了个新想法,正准备写个新稿子,过两天的吧。”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好吧。
“那我也不打扰大编剧的工作了,你忙吧。”
电话挂断,孟锦书伸了个懒腰。
这几个月早起都变成一种习惯了,她十分有仪式感地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孟锦书就开始忙工作,想了想,还是把平板打开放在一边。
屏幕里的裴翊此时正在卖力地搬砖。
“我也要努力搬砖了。”
孟锦书喝了口奶茶,顿时干劲满满。
王金富他们也在这里干活,搬了一会儿,王金富看向林文喜:“你跟那家伙走得挺近啊。”
林文喜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犯错的是他父亲也不是他,皇上不也没处死他吗?”
王金富拧眉,“你懂什么。”
林文喜凑到王金富身边。
“王哥,该死的人都死了,你盯着裴翊不放也没用啊,他又不是罪魁祸首。”
“你又知道了?”
“这不是皇上说的。”
林文喜笑嘻嘻说着,王金富被他堵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烦躁地摆了摆手。
“你根本就不明白。”
林文喜见劝说不动也没强求。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裴翊依旧是孤零零一个人。
孟锦书点了一份外卖,见裴翊一个人在那边,浏览了一下商城里售卖的食物。
裴翊手心忽然多了几个圆溜溜的东西。
“这是糖,吃点甜的创造好心情,你有什么其他想吃的东西吗?”
糖纸拆开,裴翊丢了一颗放进嘴里。
很甜。
甜味在嘴里化开,孟锦书给的糖,比他小时候吃过的饴糖还要甜。
“不用给我其他吃的,这边饭菜还不错。”
裴翊婉拒了孟锦书的好意。
孟锦书听了,也就给裴翊尝尝那些新奇的小零食,其他的也就不多给。
到了吃饭的地方,裴翊把糖嚼碎了吞下去。
刚一坐下,桌子砰的被拍响。
“裴翊,听说你被送到这边来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你真在啊。”
来人眼睛很小,眯起来时精光乍现,面相瞧着有点凶恶。
“还记得我是谁吗?”
那人撑在桌子上面凑到裴翊面前来。
其他吃饭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裴翊淡淡地说:“不记得。”
这话一说出来,那人登时就生气了。
“裴翊你少眼高手低的,还当你是世子爷啊,我父亲被你父亲害死,今儿个我黄长义,就是来找你算账的,父债子偿,这个道理你这个读书人应该懂的。”
黄长义伸手拍了拍裴翊的脸,裴翊拂开他的手,紧接着黄长义的拳头就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