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你说他什么意思?!他竟然说我跳的难看!我出道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说我舞跳的难看的……”
想当初她一曲《清平调》,连国家舞蹈队都想要抢她,她跳的怎么可能难看?!
花芜气得在殿里发着脾气,心里郁闷得不行。
她怀疑景弘帝萧凛眼瞎。
这时再看到小太监们送来的牛角虾雕、一整套粉翡头面、水晶灵芝式如意、一整盒拇指肚大小的南珠……这些她刚刚还在宴会上眼馋得不行的东西,刚刚回宫时看到这些东西,她还高兴得不行,现在个个都不顺眼了。
怒火上头,有心摔一个听个响,手刚伸向牛角虾雕……不行!不行!这可是可以传承后世的艺术品,哪怕磕坏一点儿都是造孽。
那套粉翡头面……夭寿了……谁会不喜欢嫩嫩的少女粉吗?!哪里下得了手?!
那就水晶灵芝式如意……嗯……太漂亮了……这可是一整块纯水晶雕刻出来的,这可是纯净度极品的水晶,可不是后世的玻璃。
至于那盒拇指肚大小的南珠?!不要啊!她是最爱珍珠的,这么大的珍珠,她拿来打弹珠都舍不得,更何况去摔?!
唉……
算了!
一发脾气就摔东西,这个习惯不好。
她是个讲究人。
金盏和玉瓶等翊坤宫的宫人,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家娘娘生气地围着这些赏赐之物转圈,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个个愁眉不展。
一方面为自家娘娘抱屈;
她家娘娘跳得多好啊?!
她们在下面都看到了,不知多少人都看傻了眼,还有不少文臣要给娘娘写诗赞叹娘娘的高超舞技。皇上是在哪儿看到自己娘娘跳得不好看的!?
她们都怀疑皇上是不是吃错了药?!
另一方面她们也为自家娘娘竟然胆大的把皇上赶出了翊坤宫而后怕。
后宫这么多年,她们可从没有听说哪位娘娘敢把皇上赶出翊坤宫的。这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参娘娘一个恃宠而娇,怕是太后和皇后就要斥责惩罚自家娘娘了。
万一,皇上一怒之下,再也不来翊坤宫了可怎么办?!
那娘娘岂不是要失宠了?!
玉瓶想着想着脸色就变了,眉眼间全是担忧的神色。
娘娘羽翼不丰,虽说现在有吉安侯府为娘家了,可是,吉安侯府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能撑起门户的,他们不能为娘娘带来助力,反倒是要靠娘娘庇护。
娘娘在宫中,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皇上,若是失了宠,怕是满宫对娘娘怀有嫉恨之心的人会像饿狼般扑上来。
她嘴唇动了动,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算了!
娘娘正委屈着呢,还是别让娘娘心烦了。
花芜真是越想越气,最后,干脆回了寝殿,谁也不让进,然后,将红芽儿放出来,两个人一同吐槽景弘帝。
吐完了心中最后一丝郁气,花芜想了想,有些自我怀疑道:“难道,我真跳的挺差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红芽儿将小胸脯一挺,拍得震天响。
海棠令主的《洛春赋》有留影石供在它们海棠一族里,它们这些海棠花谁没看过海棠令主的《洛春赋》?!
当年,海棠令主的《洛春赋》可是连神界之主都都赞叹不已的,虽然说花芜一界凡人,不能跳出全部的《洛春赋》,可单单是这修改版的,这些凡人能看得这一舞,也属有福了。
而且,从它的角度来看花芜的《洛春赋》非常完美,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有些恍惚间,它还以为是它们海棠令主在跳舞,还把它激动够呛,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它们海棠令主,而是花芜。
景弘帝萧凛说花芜跳得难看,不只是在嘲笑花芜,更是在嘲笑它红芽儿。
果然,这个景弘帝萧凛是和神界太子一样讨厌的人啊!
“我决定了!”
“我要加快龙气的吸收!把他的龙气都给他吸光光!”
红芽儿忿忿地说道。
当然,它这也只是说说而已。
景弘帝萧凛身上的龙气浓郁得都发紫了,它若是一口气把萧凛身上的龙气都吸干了,先不说老天会不会降下天罚,但它自己都得撑爆。
对于真龙天子,它们这些妖物除了偷偷吸几口龙气外,是不敢加以伤害的,它也就是被气得痛快痛快嘴!
花芜也知道红芽儿的意思,它的意思也只是多吃两口景弘帝萧凛的龙气而已,并不是吃的要吃光光。
对于红芽儿的这个行为,花芜是持支持意见的。
红芽儿吸的龙气越多,它恢复功力的速度也就越快,离带她回家的时间也就越早。
她可想早点离开这里呢……
翊坤宫的龙气早就被红芽儿吸干了,今日景弘帝萧凛刚过来没多久,就又被她撵走了……
哎呀!
花芜后悔了!
她的大型充电宝啊!
她气归气,怎么把大型充电宝给撵出去了?!
这下她要怎么办?!
和景弘帝萧凛置气,那不是耽误她回家进度吗?!
“红芽儿,要不……你看我刚收到的那颗千年人参似乎还不错,你拿它先顶一下?!”,花芜和红芽儿商量着说道。
红芽儿也郁闷了。
它自来就是看景弘帝萧凛不顺眼的,看着她被花芜赶出了翊坤宫,它刚才笑得好大声呢。
现在……怎么办?!
刚才光顾着痛快了,忘了她们回家还得需要萧凛。
何着花芜把人赶走了,她还得负责把人哄回来?!
想想,它都替花芜憋屈。
“那倒也不至于。”
“说不定,明天皇上就会过来哄我呢?”
花芜眼神犹疑,扣了扣自己的指甲。
这样,她就不用去丢脸哄萧凛了。
若是,实在不行,丢脸也就丢脸吧,脸皮子才值多少钱?回家才是正事。
“那……好吧……”
“我先把那根人参炼化了,景弘帝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红芽儿很人性化地叹了一口气。
红芽儿抱着那根人参修炼去了,只留花芜一个人对月忧郁。
这个萧凛,怎么那么听话,就这么顺顺当当地被她赶出去了,他可是皇上啊!谁能真把他赶走啊?!
就在花芜郁闷的时候,翊坤宫门外的景弘帝萧凛也在郁闷。
他是不是……过分了?!
花芜身子本来就弱,要想跳好这支舞,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他还这么说她。
其实,不是花芜跳得不好,而是,花芜跳得太好了。
他只想让花芜给他一个人跳。
“皇上,要不要叫门?!”
秦忠小心地问道。
“算了!”
“她生朕的气了,若是见到朕怕是会更生气!”
“咱们先走吧!”
“对了!今日之事,严禁外传!”
景弘帝萧凛脸色一变,冷峻威严地说道。
堂堂皇帝,让后宫妃子给撵出了门,若是被人知道花芜怕是麻烦大了。
真是……
他竟也是头一次知道阿芜的气性竟是这般的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