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贵妃……哦不……现在得叫贵人冯朝云,短短几天,连降六级,她还得从永寿宫华丽的主殿搬到狭小的侧殿居住,冯朝云现在快要疯了!
她疯了似的跑去慈宁宫求救,可迎来的却是冯太后的一顿痛骂,还把她撵了回来。
她在宫中发了疯似的又打又砸,可是,却再也没有人劝她保重身子,人人都躲得远远的,一脸惊恐地在外看着她发疯。
冯朝云打砸累了,终于无力地滑坐在狼藉的地上,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朝云漆黑的侧殿里才点燃了一点烛火,有人拿着蜡烛轻轻地走进了她的侧殿。
冯朝云脸色苍白,有些不适地以手遮光,却见拿着蜡烛的来人正是裕妃薛湘兰送给她的那名叫玳瑁的宫女。
“娘娘,这是认命了?!”
“娘娘从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变成了如今小小的贵人,那个花芜却还是六妃之首,娘娘就这样放过她了?!”
玳瑁将蜡烛放在桌上,看着地上一身狼狈的冯朝云,淡淡地说道。
冯朝云……完了!
这辈子没有什么翻身的希望了。
虽然,她比自家娘娘强一点儿,至少皇上没把她打入冷宫,可对于心高气傲的冯朝云来说,将她降为贵人还发落到侧殿里,日日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主殿,想着自己曾经的辉煌,这比杀了她还让他难受。
虽然冯朝云这枚棋子也废了,但是,她还是有些许的利用价值。
她家主子的意思是要一定要将冯朝云最后一丝价值也榨取干净。
玳瑁是知道怎么戳冯朝云痛点的。
果然,冯朝云一听见花芜的名字,一双美眸立刻充了血,眼中满是怨毒,吃力撑起身子的模样,活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怎么可能?!本宫就是死,也不会放过她!”
“对了!”
“死!”
“本宫听闻若是在午夜子时,穿着红色的衣裙自尽,便可化为厉鬼……”
“到时候,本宫就可以向那个贱人索命了!”
“哈哈……”
“姨母不帮我又如何?!本宫会自己想办法!本宫一定要那个贱人死得很难看!”
贵人冯朝云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说道,那狠戾的模样在烛光晃动间狰狞又恐怖。
显然,她是想到了当初禧嫔死后变鬼找花芜报仇的事儿,当时那禧嫔可是差点把花芜吓死。
冯朝云的模样让一向看不起她的玳瑁也吓了一跳,她仔细看着冯朝云的样子,半是清醒半是疯狂,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想到自家主子的嘱托,玳瑁心中有些着急。
冯朝云想死没问题,但是不能现在死,她家主子还有事儿要安排冯朝云去做。
她刚想说出自家主子想见冯朝云的话,却没想到,冯朝云抢先她一步开口,“我要见你家主子!”,语气极为冷静,冷静得有些吓人。
“好……好……”
这一次轮到玳瑁胆怯了。
她不怕发疯的冯朝云,却很害怕极度冷静压抑的冯朝云。
此时的冯朝云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
同样的冷宫,同样的人儿,可再见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了。
见到衣饰简单的贵人冯朝云,废妃薛湘兰眼底满是不屑,才短短几天,冯朝兰就从皇贵妃变成了贵人。
可真是没用!
“听玳瑁说,你要见我?!”
仍是一杯冷茶。
薛湘兰淡淡地说道。
“是!”
“是我要见你!”
冯朝云木然的眼珠转了一下,嘶哑着嗓子道。
“什么事儿?!”
此时的冯朝云给薛湘兰的感觉很奇怪,她以为她会疯狂、会暴躁、会愤怒,就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冷静。
这让薛湘兰有了几丝兴趣,她的直觉告诉她冯朝云在酝酿个大事儿。
“我要花芜死!”
“倘若我失败了,我让你答应我……”
“一定要弄死花芜!”
“你答应我一定要弄死花芜!”
冯朝云如同鬼一般,阴恻恻地说道,当她说到最后一句时,上前一把抓住废妃薛湘兰的手,尖锐的指甲几乎都扣到了薛湘兰的肉里,她死死地盯着薛湘兰的眼睛,满眼疯狂,“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一定有办法弄死花芜!”
“主子!”
玳瑁惊叫一声,连忙上前帮自家主子挣脱了冯朝云的纠缠。
虽然,薛湘兰被冯朝云突然发疯吓了一跳,手臂上也隐隐作痛,可她看出来冯朝云的精神不太正常了,她没有发怒,反而是微微一笑,“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两件事儿。”
听到薛湘兰答应了她,冯朝云脸上立刻露出喜色,她急急问道:“什么事儿?只要是我现在还能办到的,别说两件,十件也没问题!”
“你肯定能办到!”
“这两件事儿,一个是物件,一个是个人。”
“物件我要让你藏在永寿宫正殿,那个人儿……我要你给淑妃送过去。”
看着冯朝云惊疑不定的脸色,薛湘兰懒懒的笑了。
“放心!”
“这两个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那不是对付你的,而是对付花芜的……”
“你不是要我弄死花芜的吗?!”
“这两样东西,可都至关重要!”
薛湘兰意味深长地说道。
“本宫自然不怕!”
“本宫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本宫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以对付花芜?!”
冯朝云很是急切地问道,双眼闪着癫狂又兴奋的光芒。
“人还需得你用冯家的关系弄进宫来,虽然你被降为了贵人,但弄个人进宫对你来说还是小菜一碟,毕竟谁不知道你永寿宫换人换得勤呢?”
“人你今天是见不着了,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比你更恨花芜的,那就只有她了……”
“至于物嘛……”
“倒是可以让你见见。”
说完薛湘兰一挥手,让玳瑁从里屋捧出一物来,薛湘兰轻轻揭开开了盖在上面的青布,冯朝云只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巫蛊娃娃!”
“怎么是咒容贵人的?!”
“为什么不是咒贤妃的?!”
冯朝云愤怒地问道。
“这只是个添头!”
“你只说你是做还是不做?!”
薛湘兰端起冷茶,冷冷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