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被戏耍,回去的路上愣是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经过医疗翼,他猝不及防的被贝希拽住手腕,俩人连人带影的消失在原地,惊的后面的克拉布和高尔瞳孔放大。
医疗翼内,德拉科只是一晃神,贝希就已经将庞弗雷夫人请到他面前了。
哪还管有没有在生气,他捂住嘴脸色惨白。
“我会好的,不需要治牙!”
声音从他手指缝里漏出,全身写满抗拒。看到墙上琳琅的药水他的步子更是一退再退。
既然已经拐到这了,那德拉科就不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贝希态度强硬的把他拉回按下。
“等蛀虫在你牙里挖大洞,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庞弗雷夫人握着口腔检测器靠近,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剧烈挣扎不配合工作,她只能用强制手段。
椅子像会吃人一样长出锁扣,最后一个绑带束在了他额头,将他全方位360°无死角的绑紧。
德拉科的眼神由抗拒转化为惊恐。
贝希看的默默咽下一口口水,这是真正的束手无策椅,怕不是在韦斯莱那里进的货。
德拉科“听话”了,庞弗雷夫人满意的点头,撬开他的牙关,用器械在里面敲敲打打,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缩。
贝希紧跟着她的表情,呼吸也跟着一紧一松。
不过好在,最后庞弗雷夫人眉头舒展,放下工具来到柜台,只是拿了一瓶药瓶。
这熟悉的褐色药瓶德拉科再熟悉不过,也就是因为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才强烈的排斥。
“我不喝,不喝!”
一瓶药而已,贝希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这么抗拒。
药汁一靠近唇边,他的喉咙就不由自主地紧缩,嘴巴倔强的就是不掰开。
庞弗雷夫人是个有经验的老手,十个学生中八个不愿意主动喝药,她不介意帮帮他们。
捏住德拉科的鼻子,让他失去呼吸空气的途径,刚开始一分钟他还能撑着闭气,跟庞弗雷夫人就这么耗下去。
空气在房间里静静流动两分钟,他开始偷偷的瘪着嘴巴往外吐气,挑战巫师的极限。
三分钟,他的胸膛开始起伏,手指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脸色逐渐从苍白转为微红再由微红转变为雀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开始颤抖,那是肺部渴望氧气的信号。
终于,在庞弗雷夫人可以放出的呼吸声中,他的意志开始崩溃了。
像是要把所有的空气都吸入体内,德拉科张大了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被灌下整整一瓶药水的剧烈咳嗽。
庞弗雷夫人结束工作,转身收拾好工具,对着德拉科说。
“你还好来的及时,跟上次一样牙根淤血,这瓶药喝下去的症状大概会比上次持续的时间还要久个一两天。”
推走工具车,庞弗雷夫人嘴里念叨。
“还以为这次得敲碎牙齿呢。”
听庞弗雷夫人的话,德拉科牙痛的情况这次还不是第一次发生。
贝希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德拉科还在椅子上叫嚣着放他下去,但眼神不再敢往贝希的方向看,他看起来很着急的想立马走。
时间紧迫,每分每秒的流逝都能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
贝希绕到他身后,在德拉科热切的渴望中按动椅子后面w字样的按钮上。
椅子的束缚立马消失,安静的好像与这里的任何一把普通的椅子毫无区别,只有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它真正的恐怖。
德拉科立马弹射起步,感受到药物在他体内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如同火星汇聚成了一股炽热的洪流,从他的脚底迅速向上攀升蔓延到头顶。
汗水逐渐覆盖了他的额头,热度达到了顶峰,德拉科紧张的心脏在砰砰打鼓。
思维变得模糊,但有一个念头异常清晰:不能让贝希看到他那副糟糕的样子。
连跑出医疗翼的时间都不够,他抱头蹿进幕帘后大喊。
“别看我,把头转过去。”强烈的自尊维护住的帅气形象,可不能就这么毁在她心里了。
“怎么了,德拉科。”
贝希不知道德拉科心中所想,要是知道,就顾不得现在有没有看见他什么样子,她定会因为这样臭屁的想法率先笑出声。
德拉科什么样子她没见过,这三年她可不是白相处的,只是他很多个不想给贝希看到的瞬间自己不知道罢了。
幕帘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贝希和他一帘之隔,却没急着掀开。
按小男生的心理他是需要别人哄,才能出来的。
“庞弗雷夫人的药水确实会有一些副作用。出来吧德拉科,你最听话了,我不笑话你。”
贝希声音清浅,难得的耐心。
“不要。”
德拉科透过帘子的声音闷闷的,上一次他可是躲了整整一天呢,一想到这次的时间竟然会比上一次还长,他就像骑个扫把飞去天上,再也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好呢?”她的语调变软,“毕竟是我带你来的,要对你负责到底,不是吗?”
这句话在传入他耳中,帘子后面的人没了动静,一句负责让德拉科当真了,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言语中染上期待。
“你真的对我负责?”
“当然。”
贝希捡起遗落地面的空瓶子,翻到便签的后面。
一个头上冒火的小人栩栩如生的在便签页上窜乱跳,感受到有人拿起它,跟刚开始的德拉科一样双手抱头的奔跑。
心中大致有了底,知道德拉科为什么不出来。贝希凝神片刻,脑海中忽的冒出什么,随后她快速跑出医疗翼,半天没见她回来。
德拉科从刚开始的心存期冀到后面的认清现实。知道自己又被贝希欺骗,眸底闪过丝丝落寞之色,满是哀伤和幽怨。
被她戏耍了这么多次,早该习惯了不是吗,他吸吸鼻子,把头别过去。
有什么可难过的,他可是马尔福,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女生身上。
可为什么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肚子里翻滚。
他用力的攥紧手,疼痛漫过全身,痛到几乎能盖过头上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