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反呛道:“脸还没好呢,就出来晃悠了,也不怕长了冻疮,伤势恶化毁容?”
“你……”谢清音下意识抚了抚脸颊,那天夜里被掌嘴时的剧痛仿佛又袭了上来。
她还敢提!要不是因为她,长宣王也不会对她下如此毒手!
谢凝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勾引人家的夫君,还敢这么嚣张欺负人,你是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
谢清音恨恨地瞪着闻芷,听见这话,更是委屈得红了眼。
“请你们搞清楚,我才是原配,要说勾引别人的夫君,这不是沈夫人最擅长的吗?”闻芷皮笑肉不笑,两眼瞄向谢清音,“你该庆幸我不是长公主,不然早在去年进沈家的门之前,你和沈继阳就被我捅死了。”
谢凝捅死驸马的起因,就是怀疑他与府里一个侍女有奸情,仅仅是怀疑而已,她便杀了那侍女,再又把驸马杀害。
“住口!说你们的事,把我扯进来作甚?”谢凝拍案起身,想把这个贱人大卸八块,但又顾忌皇叔的威势,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沉吟少时,侧目对谢清音道:“跟这种人扯皮有失身份,走了。”
说着,两人就要出去。
闻芷扫向书案,见案头是空的,皱眉道:“走之前把官印留下。”
谢凝置若罔闻,只管走就是,不料到了门口,却被常喜与常乐二人横刀拦住。
“谁敢拦我?滚开!”
常乐拔刀道:“公主再往外一步,就别怪我们不给情面了。”
“放肆!”谢清音又慌又恼,睁圆了眼看向边上几个官吏,“你们是死的吗?就放任她们这样冒犯长公主?”
那几人道:“长宣王吩咐了,以后这里由闻大人做主。”
先前得谢凝重用的官员已被谢迟强行调离了白虎坪,如今剩下的,都是与谢凝关系不近的。
“你们给我等着!”
谢凝紫涨着面皮,将藏于袖内用锦袋装着的印章丢出去。
官印既已交出,闻芷自然便命人放了行。
常乐将章拾起,打开看了看。
“不会摔坏了吧?”
“这是公家打造的,哪有这么脆弱?”常喜笑她没见识,“以前你见过太爷的官印摔一下就坏的吗?”
话音未落,已觉后悔,急忙瞟向闻芷。
这些年她们很少提先凉国公,因怕勾起闻芷伤心。
闻芷并未有什么反应,坐到案前道:“看我干什么?都别闲着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谢凝与谢清音愤愤地离开了白虎坪,乘车回城。
见谢清音脸绷着,谢凝开解道:“用不着这么丧气,那些戎人凶残,闻芷一个女子进了北营,无异于羊入虎口,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他们弄死了,咱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吧。”
“只怕没这么容易。”谢清音没那么乐观。
之前好几次她都认定闻芷要栽了,可最后闻芷都能安然脱身。
谢凝鄙夷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怪不得你斗不过闻芷呢。”
“我……”谢清音噎住,颓丧地低下了头。
闻芷先将白虎坪的事务大致了解过一遍,而后出了敬事堂,去各处走动走动,于人前露个面,顺便进一步熟悉这里的情况。
书吏劝道:“大人多带几个铁卫在身边吧,戎人野蛮不驯,怕不安全。”
“不用了。”闻芷摆了摆手,只带了常喜与常乐两个出门。
铁卫一大堆,戎人见了只当她畏惧他们,日后更加不服管教,那还如何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