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大地时,桑娅终于苏醒了。她的双眼缓缓睁开,初时有些迷茫和困惑,仿佛刚刚从一个遥远的梦境中醒来。
李雪一直守在桑娅的床边,此刻看到她的醒来,脸上露出了欣喜和安慰的笑容。她轻轻地扶起桑娅,让她靠坐在床头,然后递上一杯温水。桑娅接过水杯,小口地喝着,感受着水分滋润着干涸的喉咙。
“小娅,你终于醒了。”李雪的声音温柔而亲切,“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娅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只是她的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思维很混乱,分不清现实与过去。她努力地回想,但许多记忆似乎都被一层薄雾所笼罩,模糊不清。
“李雪姐姐……”桑娅终于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我……我是谁?我在哪?”
李雪轻轻地抚摸着桑娅的头发,安慰道:“别担心,桑娅。你只是刚刚醒来,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慢慢来,你会想起来的。”
在李雪的耐心安慰下,桑娅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渐渐地,一些零碎的记忆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自己是麟小队的成员,想起了与李雪和其他队友们的相识和相处。
突然,桑娅的眼睛猛地睁开,她大叫起来:“不好!野猪进了药田!”说着,她抄起自己的武器,不顾身体虚弱,挣扎着往外面跑去。
李雪迅速追上了桑娅,她一把拦住了桑娅的去路,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桑娅,你冷静点,听我说。野猪已经被我们赶跑了,没有威胁了。”
桑娅听后,神情一松,紧绷的身体也稍微放松了下来。然而,她眼中的焦急却并未完全消散:“药田呢?有没有被破坏?”
李雪看着桑娅焦急的眼神,心中一沉。她决定不隐瞒事实,轻轻地告诉桑娅:“药田……已经被毁了。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的火灾,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桑娅的眼神中满是可惜和自责,她的双眼湿润,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在努力抑制内心的痛苦和愧疚。
“都怪我……”她低声呢喃着,“是我又把那个可怕的家伙引来了。它毁坏过我的家园,杀害了我的同胞。我曾经以为已经摆脱了它,没想到它又追到土之域,破坏了大家的劳动成果……”
李雪轻轻地抚摸着桑娅的背,试图平复她内心的自责和愧疚。她语气柔和地安慰道:“小娅,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和失误,你不需要为此过于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
待桑亚冷静下来,她接着问道:“小娅,你还记得那只野猪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线索,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桑娅开始回忆,她的眉头紧锁,努力拼凑那些破碎的记忆。她缓缓开口:“那天……我嘴馋了,不听离洛哥哥的话,去偷吃了草药。后来……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药田被毁了……”
说到这,桑娅的大脑中变得混乱起来。破碎的记忆如爆发的火山,让她头痛欲裂。她痛苦地捂住头,身体微微颤抖。
李雪见状,赶紧扶住桑娅,让她躺下休息。她轻声安慰道:“桑娅,别想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和恢复,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桑娅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当听说桑娅失忆后,离洛的态度发生了显着的变化。他原本唯唯诺诺、低调内敛的性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和果断。
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他决定利用桑娅的失忆,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的身上。这样,他不仅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还能在众人面前树立一个英勇果敢的形象。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离洛开始编织谎言。他谎话编得严丝合缝,让人难以看出破绽。他说,当他见到桑娅时,她已经变身成了那个可怕的家伙,正准备对药田进行破坏。他为了保护药田,勇敢地站出来阻止桑娅,却遭到了她的猛烈攻击。
他描述自己被桑娅一路追赶的情景,说自己在逃跑过程中一直试图寻找机会反击,但桑娅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让他感到无法抵挡。后来的事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所有人被桑娅重伤,桑娅昏迷不醒。
在讲述完整个过程后,离洛开始忏悔。他声泪俱下地表示,自己当时被桑娅可怕的力量所惊吓,一时失了心智才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他承认自己对失去抵抗的桑娅痛下杀手是错误的行为,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然而,尽管离洛的言辞恳切,表情真挚,但他的这番话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在整个小队里,他的心思最为深沉,平时总是寡言少语,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和想法。因此,大家都认为他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叔作为他的师傅,也不护短。表情严肃地看着离洛,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离洛,你在代理队长时的功劳我会报上,但你最后时刻不顾同门情谊的残忍行为我也会一并报上。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到了其他分部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
大叔的言语冰冷如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深深的失望和决绝。他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等考核结束,不管结果如何,离洛都将离开麟小队。
这个消息像是一道晴天霹雳,重重地击在离洛的心头。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泛起泪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想向大叔祈求最后的宽恕,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是倔强的性格却让他张不开口。
他的手指紧紧地捏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的身体在发抖,仿佛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鸟,孤独而无助。他的内心在呐喊,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