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果和芳籽两人被押了进来。
其中彩果一瘸一拐的,她前段时间运气不好,夜里如厕时不小心被老鼠吓得,踩空摔了一跤,那一跤摔得有些狠,右脚直接摔的骨裂,之后便无法伺候人,被挪开去了杂役房。
皇上看着两人,目光如刀。
“说,是谁指使你们俩害娴妃的,说了朕留你们一个留全尸。”
这带着森冷杀气的话一出,芳花两人忍不住变了色。
看到这幕,钮祜禄贵妃袖中的手死死掐着掌心,心高高提了起来,害怕两人招供。
芳籽平日里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没想到那日偷偷去娘娘寝宫的事被人看到了,事发突然,她听到皇上的一时找不到辩驳的理由,只能喊冤: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怎么可能害娘娘,奴婢是被人诬陷的!”
彩果也是磕头叫冤:
“皇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那日只是看到西西的窝脏了,知道娘娘十分喜爱西西,对西西的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发现后才急着跟青儿姐姐禀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着两人的狡辩叫冤,康熙一句也不信,直接冷冷吩咐:
“拖下去,重重的打。”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侍卫,将彩果两人拖了下去,很快啪啪啪的打板子声传了进来,屋内静若寒潭。
过了会,彩果两人再次被拖了进来,只是两人脸色煞白,神色惊惶,臀部上的衣裳沾了点点鲜红的血迹。
这次审问后,两人中的芳籽终于开口了。
“奴婢招,奴婢招,是彩果,是彩果,那日的前一天,彩果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和一个翡翠玉簪,还有一个香炉盖子,说等第二日娘娘出门,她会拖住青儿一会,让奴婢趁那个时间换了娘娘寝宫里的香炉盖子,奴婢一切听她的!都是她指使的!”
“那一百银子和翡翠玉簪被奴婢埋在后殿的桂花树下,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芳籽的交待,供出了为彩果指使,只是彩果一个宫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害娴妃,更别说麝香在宫里嫔妃都很难得到,更别说一个宫女了。
然而即便到了如今的地步,彩果还是不肯承认,嘴上依旧在喊冤。
康熙语气沉沉的:
“梁九功。”
梁九功立刻让人去后殿,很快一个侍卫抱着一个带着泥土的包袱进来,里面果然有一百两银子和一个翡翠玉簪。
证据在此,彩果终于无法狡辩,但依旧没招出幕后主使。
场上钮祜禄贵妃先是心头松口气,很快又提了起来,害怕彩果后面还是忍不住将她招了出来。
她看似无意的看了眼身旁的秦嬷嬷,秦嬷嬷立刻隐晦的看了一眼彩果。
一旁红缨早就知道彩果和芳籽背叛娘娘,娘娘为了布局才留了两人至今,此时看着证据确凿,彩果还不招出幕后之人,她恨得牙痒痒。
“彩果,没想到你竟敢吃里爬外指使芳籽谋害娘娘,娘娘平日里对咱们多么宽厚大方,你简直良心被狗吃了,现在老实交待幕后黑手,也算全了娘娘平日的恩情。”
然而彩果依旧没有招口幕后之人。
康熙不再浪费时间。
“拉出去再打。”
彩果闻言眼中一狠,在这一瞬间下了决定,康熙看出不对,然而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就见跪伏在地上的彩果不等侍卫押下去,突然窜起,朝一旁的柱子猛地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
谁也没想到彩果会突然自缢,看着鲜红的血模糊了彩果的额头,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整个人从柱子滑倒在地,众人吓得惊呼一声。
梁九功神色一变,却反应极快的上前亲自卸了芳籽的下巴,已经自缢了一个,剩下一个再自缢,线索就要断了。
康熙目光森然的看着彩果的尸体,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好的很,真是个忠心的狗奴才,宁愿自缢也不愿供出幕后之人。”
他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来人,拖出去喂狗,株彩果三族。”
耳朵听着皇上森冷的吩咐,眼睛看着彩果的尸体被侍卫拖出去喂狗,众妃心头颤颤。
皇上一贯以温和示人,近年来更是实行仁政,宽和待人,陡然听到皇上这么狠戾的吩咐,她们的真是被吓到了。
钮祜禄贵妃也是浑身汗湿了,随后却悄悄松了口气,彩果死了,凭着芳籽一个人没法指认她。
果然芳籽看着彩果下场,吓得胆颤心惊,可她真的不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她单线联系彩果,只能拼命的苦苦求饶。
听着屋内回荡的哀嚎声,康熙面色黑沉,薄唇冷冷的喝斥:
“闭嘴。”
梁九功一听反应极快,娴妃娘娘还未醒来,若被芳籽吵到……眼里当即一厉,指使人快速堵住芳籽的嘴。
屋内安静了下来,现在线索随着彩果的自缢断了,芳籽那边也暂时没有线索。
康熙环视一圈在场嫔妃,不论幕后人是谁,都在她们中间,以为彩果死了就后顾无忧了?
他眼神薄凉:
“梁九功,命人查彩果跟谁走的近,近日跟谁接触过,家人在何处。”
“是,奴才领命。”梁九功吩咐人下去调查。
而康熙视线这时停在了跪在地上的芳花身上。
等梁九功回来看到皇上表情,立刻禀告:
“皇上,关于芳花,据老奴调查,芳花有心爬床,但野心虽大,胆子却少,一直未行动,直到近日畅春园有人传言娴妃娘娘失宠,她心思再次活跃了起来,只是依旧犹犹豫豫的,今日之所以下定决心行动是有人故意在她耳边挑唆。”
说着,一摆手,让人拖进来三个奴才,正是之前在假山外说闲话的三个人,杵扫把扶手的小太监小银子,圆脸宫女,以及瘦猴。
他们进来时身上带着几分血迹,显然已经受过刑了,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个小太监,穿着打扮比三个杂役太监好,他是普通太监小新子。
小新子显然也受过刑了,他一进来就招认了。
“是钮祜禄贵妃指使的奴才,让奴才挑唆芳花爬床,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求皇上饶命!”
所有人唰的一下看向钮祜禄贵妃,钮祜禄贵妃懵了。
麝香的事是她吩咐人做的,但挑唆芳花爬床可是与她无关啊!
她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