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裕一百二十九年春正月初五消息顺利传到宫中,当晚皇帝在龙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第二天不顾此时还是朝休的日子,一大早派赵福祥宣赵文书进宫。
当天正午时分,赵文书寒着脸走出宫门,接下来连续两天食不下咽,坐立难安。。。乐婷婷看他这样,询问几次无果,干脆随他去了。。。
正月初七晚,眼看朝休日最后一天,明天将是今年的第一个大朝会。
赵文书更是感觉屁股底下有钉子,坐都坐不住,在房间来回晃悠,看的乐婷婷眼疼,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撇下他,带着几个大丫鬟往花园的方向去。。。
这老头子一天天的瞎烦人,有事不说,净作妖来着。。。
“唉!。。。”乐婷婷走后,赵文书好像想通了一样,长长的叹口气,狠狠的一甩袍袖,阴沉着一张脸走出房门。
一路行迹匆匆的赶到乐简府邸,远远得看着门头上的牌匾,稍带迟疑的走过去。
“老太爷来了,快快请进!”门房老远就看到赵文书,非常热情的迎接上去。
赵文书轻微点头示意,紧跟门房的脚步走进府邸。
他的态度丝毫不影响门房的热情,只见他乐呵呵的说:
“老太爷你来的刚好,最近我们老爷伤势有所好转,这不今天非要出来透透气,现在还在凉亭呢!”
赵文书斜着眼睛瞅他一眼,怎么感觉这人这么多余,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我也就放心了。”
门房小心翼翼的瞅赵文书一眼,方才感觉到自己招人烦了。。。。
接下来一路两人未再搭话,门房把赵文书顺利的送到目的地。
乐简嘴里叼着乐砚台喂给他的一口糕点,看到赵文书过来不急不慢的咽下去。
“父亲,今个怎么过来了。”
说起来明天好像是初八吧!他这个伤号有假在身,赵文书这个户部尚书能这么闲!
赵文书没说话只是瞅乐砚台一眼。
见状乐简笑笑说:“父亲有何事只管说,不妨事。”
乐简心里异常无奈,就一个书童至于么!而且父亲是不是忘了自己身边可是有皇帝派来的暗卫守着。。。
“小简,皇上前几日宣为父进宫。”说着欲言又止的看着乐简。
“此事,我倒也知道,是有什么关于我的事让父亲难以做决定。”
“咳咳、咳咳。。。”
话音刚落乐简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不是那种闷咳,而是空、响的声音,乐简感觉自己胸腔震的隐隐作痛,人在椅子上卷成一只虾米。
乐砚台急忙上前帮乐简拍背,期望能帮他缓解一些症状。
赵文书尴尬的站在原地,他本来也要上去帮乐简拍拍,现在被一个下人抢了先,显得他有点多余,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糕点,吃一口掩饰尴尬。。。
等乐简好不容易恢复平静,乐砚台赶紧从桌子上倒杯水递给他。
乐简连喝两杯水,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没有再动桌子上乐砚台倒好的第三杯。
“父亲,但说无妨儿子倒也没有这么脆弱。”
赵文书抿着嘴定定的看他一会才开口:“去年,年尾你不是要从族里过继一批子嗣吗!”
赵文书说着话愁眉不展的站起来,转过身来背对乐简,抬头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地方才说:“现在族中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国都这群老狐狸。”
说到这赵文书不由得颇为讽刺的笑笑,真是没想到啊,这群人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利益这么舍得下血本。
乐简疑惑的看着他,他不就是过继几个子嗣还能出问题!
看到乐简的疑惑,赵文书脸上不由得扯起一抹冷笑。
“初六一早皇帝急招我进宫,我原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谁知道皇帝打着让那几个年纪小的皇子皇孙认你做义父的主意,还言说只要你看中那个皇子皇就算过继给你也在所不惜。”
不等乐简消化完他的话,赵文书又抛下一个炸弹。
“而且这几日家里拜帖频繁,虽然我跟你娘闭门谢客,但是我估计再过几天这些人该忍不住出昏招了。”
听赵文书巴拉巴拉的说完一堆话,乐简怔愣在原地,这是啥,古往今来她还从未见过上赶着认人做父的。。。
“父亲,儿已知晓,明日早朝我会处理好此事。。。”
看着乐简淡定的模样,赵文书提着的心放下一半,拿起面前的茶水,一口干了,说了这么多话,补补水。
“你有把握就好,对了,为父得到消息,族中那些孩子不日将要到达,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安排。”
乐简端起茶水抿一口,一边放下茶杯一边语气和缓的说:“先安排在庄子里观察一段时间在做打算。”
赵文书点点头:“你心里有打算就成,为父也不多过问,刚听下人说你近来身体有所好转。”
“咳咳、咳咳。。。”
乐简忍不住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赵文书眼含担忧的望着他。
待一阵空响的咳嗽过后,乐简平复了好一会,才说:“让父亲担心了,是有所好转。”
赵文书见此阵仗先不说相不相信,心里先有个不好的推测。
“那你这是。”
刚刚心里一直担忧那件事情,完全没想起注意下自己儿子的情况。
脸色苍白,一脸病像,再回想从他刚刚进来直到现在乐简从没有离开过椅子,谁家伤势快痊愈是这样的。。。越想感觉越不好,心里越忐忑。。。
乐简自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留了点后遗症罢了。”
赵文书当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忙脚乱之下面前的茶杯都打翻了。
嘴里喃喃自语:“后遗症、后遗症。。。”整个人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