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
“下一任的峨眉掌门?”
林洛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挡在他面前的少女身上。
此时,周芷若虽然手握长剑与他对峙,但手臂却轻微颤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着紧张与不安。
林洛微微眯起眼睛,冷冷问道。
“你以为凭你一个二品的修为,就能挡得住我?”
周芷若紧咬牙关,握紧手中的长剑。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对手,但她依旧不愿退缩。
“师父教导我们,峨眉弟子应以维护同门为先。纵使师姐有千百般不是,我也不能让你伤害她!”
她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些许颤抖。
林洛闻言,缓缓收回长枪,转向丁敏君道。
“你还真是有个好师妹。”
周芷若暗自松了口气,随后对林洛深深一揖:“多谢少侠不杀之恩。”
林洛瞥了她一眼,语气淡然:“你谢早了。”
周芷若微微一愣:“什……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枪芒猛然擦过她的脸颊。
“轰——”
奄奄一息的丁敏君瞬间被一枪钉死在墙上。
峨眉众女弟子见状,纷纷惊恐地后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你……你为何要这样……你杀了师姐……便是与峨眉结仇……”
周芷若跌倒在地,颤抖着泪水涌上眼眶,声音哽咽无比。
林洛收起长枪,冷冷道:“峨眉?很厉害吗?”
说罢,他转身离去。
林洛走后,几名峨眉弟子急忙跑到周芷若身边,将她扶了回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芷若,你没事吧?”
周芷若脸色苍白,微微摇头:“我没事,只是丁师姐……”
“哎,别说了!总之先带着丁师姐的遗体回山,交给师父定夺!”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片刻之后,峨眉弟子们便纷纷离开,再不敢逗留。
桌上素菜白饭仍温,地板上的血却已微凉。
林洛回到自己桌边,摸出五十两银子丢给小二。
付了钱,Npc就不会选择报官,等捕快知道这事,自己也早已离去了。
“算我赔你们店家的,另外今日唐突了大家,全场我买单。”
店小二连连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只是眼中却多了几分畏惧。
“少侠客气了,无妨无妨,小的马上安排人清洗。”
林洛叹了口气,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但夹了两口,却发现对面的两个小女孩都没有动筷。
“怎么了?难不成刚才杀人吓到你们了?”
小昭摇了摇头,神色忧虑。
“公子,我从小听闻峨眉派乃六大门派之一,实力非同小可。今日我们如此得罪对方,万一她们派人来追杀我们,该如何是好?”
林洛闻言大笑:“放心吧,她们没机会的。”
“公子为何如此笃定?”小昭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林洛淡然一笑:“因为,我待会儿就要主动登门拜访啊。”
“什么?”小昭与锦玉的眼睛缓缓睁大,满是不可置信。
……
与此同时,峨眉山金顶大殿内,气氛压抑至极。
灭绝师太端坐在宝座上,手中搭着一支佛尘,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白布。
白布之下,覆盖的正是丁敏君的尸体。
灭绝师太缓缓握住椅子扶手,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都给我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峨眉弟子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师、师傅,丁师姐带我们从宋国返回,原本只是想在嘉定府的酒楼中稍作歇息,结果却偶遇一名异人,随后便与他发生了冲突……丁师姐被对方一枪所杀。”
嘭!
灭绝师太猛地一拍椅子,怒火中烧,眼中煞气逼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峨眉弟子!对方究竟是谁?来自何门何派?都给我说清楚了!”
丁敏君和纪晓芙,是峨眉弟子中灭绝最为器重的两人。
一个天资聪颖,机灵乖巧。
另一个虽性格张扬,但忠心耿耿,与她脾性相投。
然而如今,这名心爱的弟子却香消玉殒,令她痛彻心扉。
峨眉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
灭绝听后,怒火更盛,几乎难以自持。
“混账!去!把纪晓芙给我带过来,我要当面质问她!”
此刻,她几乎将手中的拂尘捏碎,心中的怒火更是勃然大盛!
之前纪晓芙经过一番解释,灭绝半信半疑,最后念在师徒情分上才暂且放过。
但如今,昨日之因,却成了今日之果,她已无法再容忍。
然而正当灭绝考虑待会要如何逼问纪晓芙之时。
峨眉金顶外,却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钟响。
下一秒,一名峨眉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大殿,惊慌失措地喊道。
“师傅!不好了!有人闯山门!”
灭绝师太闻言,怒火瞬间炸裂。
“好啊,今天都赶着来找茬了是吧!”
她随手将手中拂尘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紧接着,灭绝右手一抬,挂在墙上的倚天剑瞬间飞入掌中。
她脚下轻功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奔山门而去。
众峨眉弟子见状,也纷纷拔出兵器,紧随其后。
……
峨眉派山门前,林洛手持长枪,缓步踏上蜿蜒陡峭的小径。
他身上的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枪锋在烈日下闪耀出刺目的寒光。
山路两旁,遍地是被击倒的峨眉弟子,有的昏迷不醒,有的捂着伤处低声呻吟。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
只见灭绝师太手持倚天剑怒然而至,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
她目眦欲裂,剑光一闪,直取林洛性命。
“何人胆敢扰我峨眉清净!”
随着一声怒喝,一道凌厉的剑气撕裂长空,快如疾风骤雨,直逼林洛的咽喉。
那速度之快,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道闪电。
然而,林洛却似未卜先知,身形在千钧一发之际轻巧一侧,剑气擦身而过,竟未能伤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