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姝贵人的身体确实患有顽疾,且——”
坤宁宫内,黑白两子在棋盘上厮杀的难舍难分时,从芳华殿回来的银杏姑姑悄然站在叶皇后身边。
她微微福身时,叶皇后从棋罐内捻起一枚黑色棋子。
啪嗒!
阳光穿窗而过,当叶皇后在棋盘上落下黑子,将良妃所执白子的生路断截时,她平淡的嗓音亦在良妃皱眉思索生路时缓缓响起。
“有何不妥,但说无妨。”
“皇后娘娘,实在是那姝贵人的身子骨太差。”
想到康御医的诊治结果,银杏姑姑不由得惋惜摇头。
“康太医与奴婢道明,姝贵人气血两虚,脉象细弱无力,胞宫生寒不易受孕,主先天孱弱多病之体。”
将手中白子落在寻找到的生路上,良妃这才一脸气定神闲的看向银杏姑姑。
“不易受孕,又不是不会有孕,你这一脸的惋惜之色,莫非还另有隐情?”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良妃娘娘您。”
银杏姑姑一边笑吟吟说着,一边替叶皇后跟良妃斟茶倒水。
“康御医说这姝贵人的胞宫,犹如寒潭之地,难以滋养胎元,即便是一朝有孕,也会因其肾气不足之故,而难以固摄胎气。”
总而言之,姝贵人她留不住孩子,就算是意外怀上了,也会滑胎流产。
银杏姑姑说罢,除了时不时的棋子落盘的声音,这座庄严肃穆的坤宁宫,又在浮浮沉沉的燃香中恢复以往的沉寂无声。
时间缓缓而逝。
当银杏姑姑以为姝贵人之事,已不再被叶皇后所关注时,沉寂的坤宁宫却被她笑意隐含的声音所打破。
“良妃妹妹若想不到解围之法,今日这局,便是本宫赢了。”
银杏姑姑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棋盘,却见叶皇后所执掌的黑子势若潮水般,将良妃所执掌的白子围的水泄不通,任由她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黑子的包围。
直到这时,叶皇后才将杯盏从桌上拿起,她看着仍在寻找突破之法的良妃,好整以暇的轻抿了口杯中香茗。
“良妃妹妹,可要认输?”
这盘棋,不管良妃怎么下,都将会被黑子屠戮殆尽。
良妃摩挲着手中白子,她百般尝试却始终不得破局之法,在叶皇后的调侃声下,终是认清局面,将所其放回棋罐内。
“娘娘棋艺精湛,臣妾自愧不如。”
“这满后宫里,也就你能心无旁骛的认真对待与本宫所下的每一盘棋。这往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本宫这有一本棋谱回去后你好好研究,本宫期待与你下次对弈的那天。”
“谢娘娘赏赐,臣妾也期望下次与你对弈。”
在良妃从容期待的目光下,叶皇后珠圆玉润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悲天悯人的同情之色。
“在这宫里没有孩子傍身,总归有些冷清寂寞,康治可有说姝贵人这身子能否有调理好的机会?”
叶皇后突然提起沈清棠,银杏姑姑诧异一瞬后,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很难,便是侥幸能撑到生产那天,也会遭遇难产之危。”
“这样吗?”
叶皇后沉吟一瞬,忽而抬头看向良妃。
“姝贵人恭顺温良,若无做母亲的机会,倒是颇为可惜,良妃你说呢?”
……
不管良妃作何想法,给御极帝送冰镇银耳羹的沈清棠,在见到与御极帝的第一眼,她的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人。
爱,就要大胆的说出来。
爱,就要勇敢的做出来。
不顾殿内还另有他人,沈清棠眉眼恣意,身姿轻盈好似灵活狡黠的猫儿般迅速扑入御极帝怀中。
“皇上,棠儿给您送银耳羹来了,夏日炎炎,这份银耳羹冰镇后口感更加美味消暑,您可要现在尝尝?”
沈清棠在御极帝怀中刚抬头,她那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就被人紧扣在怀。
耳边一热,男人好听到几乎让她腿软的嗓音,漫过颤栗的耳垂徐徐传入耳内。
“爱妃今日倒是热情主动,叫朕都有些招架不住,不过朕有一惑,不知爱妃可能替朕解答一二?”
御极帝薄唇扫过莹润小巧的耳垂,入唇间的细腻触感,叫他那双深邃狭长的凤眸都为之幽暗许多。
意态幽花未艳,肌肤嫩玉生香。
他的姝贵人,真真是绝世尤物,朕便是一时为色所迷,也是男子本性。
“爱妃若叫朕满意,朕可允你一个要求。”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沈清棠有些不争气的软了腿脚。
伏在御极帝怀里,她耳尖颤了又颤,“只怕棠儿愚昧,不能让您满意。”
沈清棠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御极帝胸膛在微微震动。
他在笑,笑的意味深长,令她羞意直冲天灵盖。
“朕好奇,如此秀色可餐的爱妃,比之爱妃的冰镇银耳羹,哪个更加美味动人?”
嗡!
沈清棠俏脸通红,澄澈双眸好似盛了一池春水般,望之便叫人心动悱恻。
“不如您先尝过这碗冰镇银耳羹,晚间——”沈清棠努力踮高脚尖,在御极帝耳边热情似火的邀约道:“再来芳华殿,好好品尝棠儿这道美味佳肴。”
“届时,皇上您再将答案,告知棠儿可好?”
说着,沈清棠就在御极帝越渐硬化的身体上,学着他的动作用她温软的唇瓣在他耳垂轻轻触碰。
“昨夜棠儿非但没能侍奉好皇上,反倒累的您多有照顾棠儿这个小酒鬼,棠儿心甚愧之,不知今夜您可否给棠儿一次补偿的机会?”
沈清棠话音刚落,就有人在地上抖成了筛子。
御极帝瞧的分明,在他的姝贵人进殿后,他的‘老丈人’就已激动到快要憋过气了。
如今,更是两眼瞪得堪比铜铃大。
不过——
御极帝凤眸微垂,他发现他的姝贵人,今日极为热辣大胆!
当着‘老丈人’的面,与其女……
哐咚!
正当御极帝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感时,他一直跪在地上的‘老丈人’沈淮安,却是再也坚持不住的歪倒在地。
他一人倒地。
不仅御极帝瞬间回神,便是沈清棠都在御极帝怀中有所石化。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