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的突然出现,算是打破了崔峨和徐谟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
崔峨是因为真把温父当长辈了,有那么丁点的不好意思。
而徐谟则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是探长,且温父目光里的惊愕太过明显,生怕自己做个正儿八经的探长被普通群众误会成什么不正经的人,赶忙表现的靠谱且正经一些。
温父是温家药铺的老板,这有关于药包的事情,他能跟过来,自然是清楚。
所以,徐谟从喊女流氓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恢复正经之后,自然是与温父进行交流的。
而温楹,身边的崔峨才刚刚把高跟鞋重新穿到脚上,她肯定是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格外特殊、格外炸裂的事情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两人一碰面,一个叫对方女流氓,一个叫对方色魔呢?
“表姐,说说呗,你和徐探长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温楹压低了声音的问,但却保证着崔峨是能够听见的。
崔峨刚刚调整好自己脚上的高跟鞋站起来,并就收到了温楹这样的问题。
他回忆了一下几天之前发生的事情,嘴巴张了又张,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刨除那些尴尬和无语,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就是那位徐大探长乱抓人,然后产生了一些摩擦和误会,但有一点我一定能肯定,那就是这个徐谟他绝对是个色魔!”
崔峨嘴张了老半天,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没有讲清楚整个事情的脉络,甚至从他说出的这句话里,温楹根本无从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抬头看了一眼崔峨那张美人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温楹觉着他不说也行,事情的狗血抓马程度,应当是她能脑补出来的。
抛开崔峨叫徐谟“色魔”这件事,那你更感兴趣的还是徐谟为什么会叫崔峨“女流氓”。
“那这个女流氓又是怎么一回事?”温楹眨巴着眼睛看向崔峨,目光里全是求知欲。
“咳咳。”崔峨干咳了两声之后,摸了摸鼻子,又觉得摸鼻子有些不妥,显得有多心虚似的,将手放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这才开口:“被他抓了之后没站稳,往前一倒手一抻,刚好手按在了他的胸口,然后,下意识的抓了一把。”
还是那句话,温楹不了解徐谟这个探长,但她了解崔峨这个老同学啊!
“你真的是下意识的抓了一把?而不是感觉手感不错,然后下意识的抓了一把?”
转了转头确定他们俩身边现在没有其他人,温楹灵魂一问。
崔峨略显心虚的将眼睛往上看,然后自己给自己辩解到:
“我那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成了个美女嘛!我还想夸夸他练的不错呢,哪曾想我就抓了一下,就成女流氓了!”
温楹干笑两声,将话头扯到了“色魔”上面去。
而且因为听见了“女流氓”这个称呼的由来之后,温楹有些脑洞大开。
“那这个色魔,”温楹的眼神变得不可描述起来起:“总不会是徐大探长因为你抓了他的胸,又因为你的身高体型,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你是个美女,然后抓回去了吧?”
温楹的话说完之后,崔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你在口出些什么狂言”的目光看着她。
“你在想些什么?姐妹!”崔峨一下子将“姐妹”两个字加重了声音,自己马上反应过来之后,又压低嗓子说:“他要是抓回来的话,我就只当他是脑子有问题了!我告诉你,他审讯的时候,路子可野了!他把我旗袍给扯裂了!他说我是个女流氓,那他可不就是个色魔嘛!”
虽然依旧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温楹总算是搞清楚“女流氓”和“色魔”的来历了。
且看那边还在询问,那你干脆关注起了“旗袍扯裂”这个问题。
崔峨今天穿的就是旗袍,所以温楹伸出手指上面指了一下下面指了一下:“他扯裂的是哪儿?”
满脸的好奇,看的崔峨眼睛疼。
但崔峨还是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
手一伸,指出了位置,但这指的位置根本就不在温楹所指的位置之中。
“这儿!”崔峨指着自己的旗袍袖子:“所以说我现在是个美女,但以前是个帅哥啊!上来就给我搞了个断袖!这我能忍?再说了,我叫他色魔,完全是因为他先叫我女流氓。谁能想到他人那么小气,审讯了一通,我完全实话实说,他觉得我胡乱说,我无罪释放之后,他居然跟人说,狗都能进巡捕房,我不能再进!”
“不进巡捕房是件好事。”
因为不知道发生的事情,温楹也没有办法做出评价。
但作为老同学和朋友,以及现在的表姐妹,婚姻还是要安慰一下崔峨的。
崔峨一扬下巴:“这还用说!”
而他的下巴扬完之后,温父那边的问话也完完全全结束了。
温家药铺就是个单单纯纯帮人送药的而已,至于温楹,则是单单纯纯的倒霉,刚好撞上了黄太太,被扯住了而已。
至于崔峨,徐谟完全当他不存在。
巡捕房收队了,果断的离开。
而本应该要回家的温楹,则是被崔峨邀请着去他家住一宿,温父则是被崔峨派司机给送了回去。
“实话实说,”跟着崔峨进了他的小别墅之后,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温楹指了指外头:“因着现在被督军府罩着,也有人跟在我身后的,你要是要干点什么的话,怕是得避着点他们。”
崔峨瞟了一眼窗外,看见了隐蔽处的王豆,将窗帘一拉:
“无所畏惧,我是地下联络员,又不是杀手刺客,且是我单线联络对方,那边的人不会跑过来找我,最近也闲着,没什么事儿能够让督军府的人发现的。”
说完这些之后,崔峨总算切换到了主题:
“群里你没有说清楚,刚刚也没能仔细问,黄公馆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瞧着徐大探长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像那个黄先生死的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