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大亮,许长宁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不允许他再进一步。
“起来。”
他呼吸沉沉,黑眸中有掩藏不住的欲色,喉咙滚动再开口时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
“阿言。”
“你给我适可而止!”
她瞪他,撑着他肩膀的力道不松。
这人惯会洞察人心,知道她生气就故意流泪仗着她心软,一点点攻陷她的城池,事后还装的一脸无辜,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男子眸光一转,倒是主动松了力道往旁边倒去,大掌握着她的腰慢慢摩挲着:“都听阿言的。”
许长宁起身把被子往脖颈处拉了拉,她的衣服都在地上,想要拿到衣服就得从这人身上爬过去,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还是选择从空间里拿了衣服出来。
“头转过去。”
她命令道。
柳诚之听话的收回手转过身去。
许长宁刚把肚兜穿上眼前一晃,整个人被他扑倒在床,他的身子很烫贴在她身上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发颤,她张嘴就要骂人他抢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嗯…你!”
昨日被小丫鬟看到百合走路的事,今日一大早二小姐就命人送了轮椅来,强制的要求百合坐在轮椅上,让丫鬟照顾她。
百合哪受的了这些:“郡主,奴婢已经能走路了。”
裴念大手一挥:“不行。”
丫鬟们把百合按在轮椅上,推着去了剑兰的房间,裴衡已经在那了,看到她们来了立马停止了对话,裴念好奇道:“二哥,你刚说什么呢?”
裴衡笑笑:“没什么,二哥关心一下剑兰。”
桃二站在一旁流着汗,仿佛方才那些惊世之语不是二公子说的,裴衡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向他投来警告的眼神,桃二默默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你们都出去吧。”
丫鬟们都退了出去,桃二慢慢往外挪着小碎步,裴念看他这样冷哼一声:“你留下。”
“百合,那些人问了你什么问题?”
听到这事百合严肃着脸开口:“他们让奴婢把郡主的免死金牌偷出来,还说郡主是不是有其他秘密让奴婢不得隐瞒,奴婢打不过被他们抓住了。”
几人静静的听着。
“之后……”
她下意识的看了剑兰一眼:“剑兰和他们打了起来。”
剑兰接过她的话:“很早之前小姐做了解百毒的药丸让我们随身带着,我知道不对劲提前服下可还是着了他们的道,毒针没能要了我的命可也让我内力不稳。”
二人被绑后,对方用各种办法想要他们开口说出郡主的秘密,百合和自家郡主呆了这么久有些事或多或少能察觉到一些,剑兰更不用说了,不论是花种子还是郡主当着他的面拿出烤肠机的事。
裴衡看着百合:“剑兰的手筋脚筋是当着你的面被人挑断的?”
百合脸色一白:“是。”
那些人对他们很熟悉,知道她和剑兰之间有情,以此威胁她为他们所用,见她不松口又鞭打自己威胁剑兰,想到此百合笑了笑,至少她没有看错人,剑兰和她都不会背叛郡主的。
桃二站在一边听着,忠诚是必须的,若是他二人背叛了夫人,主子定会第一个动手。
裴念拍拍百合的肩膀:“之前姐姐还与我说想挑个良辰吉日给你和剑兰办场婚宴呢。”
百合从轮椅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是因为奴婢和剑兰的事才会被人抓住把柄。”
“小姐一直很宠我们,才会让奴婢生出妄想,是奴婢的错。”
剑兰静静的看着她,她要说的话他都知道。
“属下有错,甘愿……”
门被人从外推开,女子走了进来,剑兰和百合的话她都听见了:“甘愿受罚?”
“没听过一句话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的事是本郡主同意的,要罚也是先罚本郡主。”
柳诚之跟在她身边,黑眸从百合和剑兰身上扫过。
裴衡揉了揉眉心,拉住姐姐的手无奈道:“姐姐,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要被父王听见了不得气得半死啊。
柳诚之的视线定在裴衡拉着阿言的手上。
许长宁示意裴衡松手,俯身把跪着的百合抱到了轮椅上:“你身子还未好,不好好养着尽想些没用的。”
把挣扎的百合按在轮椅上,又抬头瞪着剑兰:“你方才要说什么!”
“之前答应我的事忘了?”
剑兰努力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桃二上前扶起他,还不忘说他两句:“别瞎折腾了,要惹了夫人生气,我给你熬药的时候多加些黄连,苦死你!”
剑兰抿紧唇:“属下没忘。”
许长宁却撇过头看桃二,看的桃二浑身发毛,他僵硬的勾了勾唇角,果然下一秒夫人喊他出去说话,裴衡裴念看到姐姐出去了也跟着出了门。
柳诚之看着二人身上的绷带和同样惨白的脸:“你们对得起她待你们的一片真心,好好养伤。”
“谢姑爷。”
二人又要挣扎着起身行礼,但男子只是摆摆手转身出了门。
方才人多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二人,安静和某样情绪朝四周蔓延,百合深吸一口气,第一个开了口:“就算再发生一次我也不会为了你背叛小姐的。”
剑兰扬起唇角:“我也一样。”
他们是小姐的属下,不能因为小姐对他们好就忘却了本分,小姐好他们才会好。
桃二胆颤心惊的跟在夫人身后,许长宁问裴衡:“那些人还在牢里?”
“姐姐放心,我让人看的紧紧的。”
“嗯。”
白璟今日窝在花园池塘边钓鱼,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许姑娘早啊。”
许长宁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朝他走了过去,他身边摆了个桶,她往里看了看啥都没有:“都几日了,你这钓鱼技术怎么还这么差劲。”
白璟耸了耸肩:“你怎么不说是王府的鱼太精了?”
许长宁接过他手中的鱼竿拎起来看了看,末了无语的看着白璟:“饵呢?”
白璟挥开扇子,理直气壮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