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广平王妃在外求见。”
白父跟在王妃身后进了宫,他浑浑噩噩的跟着踏入大殿,眼神搜寻到那一抹明黄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通一声跪下来,声音凄厉夹杂着藏不住的悲伤。
“皇上,草民愿把白家所有财富献给皇上,只求皇上能请出苗族圣女去看看我儿白璟!”
北风夹杂着雪花卷进了整座京城,上午还挂着太阳的天空此时成了一片灰白,街道两边的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打着转,路人们裹紧棉衣加快脚步顶着寒风往家走,宅子里的梅花迎风绽放,鲜红的花瓣在风雪中甚是惹眼。
不到半日,四周都安静下来,安静的就连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屋内的炭火烧的很旺,可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子还在喊冷,许长宁把茅门十三针发挥到了极限,终于看到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可她来不及休息,拿过毛笔开始写药方。
“我来。”
柳诚之冒着大雪来到了白府。
许长宁把药方报给他,他写好后递给还在发愣的白七,语气严厉:“还不快去。”
白七被吼的回过神来,拿过方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跑了出去,下人们按照郡主的吩咐准备着药浴,热腾腾的热水一趟又一趟的拎到内室,里屋温度很高下人们都热出了汗。
“郡主,药浴准备好了。”
柳诚之俯身把白璟从床上抱起来,边走边说:“阿言我守着他,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泡了一炷香后把这些倒入桶中,两柱香后加这些……”
等白璟泡完药浴喝完药躺在床上沉睡时,外面的积雪快有孩童半截人腿那么高了。
“来了来了。”
下人们欢呼的跑进来,老爷把圣女请来了。
宫人们护在圣女左右,少女蒙着面纱不紧不慢的跟在白父身后,走动间腰间的铃铛也在作响,踏入屋中就被这热潮熏热了脸颊,少女走到床边,转头问白父:“就是他吗?”
“是,是。”
白父出门前乌黑的头发还很明显,可现在却白了大半看的人心里直发酸。
少女坐在床边从被中拽出白璟的手开始诊脉。良久轻笑一声:“这么重的病竟然能撑这么久。”
“哪位大夫医术这么好?”
许长宁往前一步,神色夹杂着疲惫:“圣女,这病你可能治?”
少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这是在质疑我?”
她冷哼一声:“他的病普天之下唯有我苗族能治。”
众人脸上露出了笑意,还没笑多久少女又开口了:“虽然我苗族能治,但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白父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被柳诚之扶住,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倒流,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白七和一众侍卫哭得泣不成声,少女一双绿眸毫无波澜,眉眼间夹着一股冰冷之意,好似死亡对于她来说是件小事。
许长宁手腕处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下,忙到现在还没顾得上上药,鲜血浸湿了纱布,旁人闻不到可少女对血腥味异常敏感,只见她嗅了嗅鼻子环顾四周,突然朝许长宁走去。
百合和红缨挡在她身前,少女一挥手两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许长宁一手拎住红缨,另一只手想去拽百合时被少女握住,她快速的掀起衣袖,纱布上溢出的血滴落在地上。
柳诚之瞳孔一震,扶白父坐下后急步走过来抱住她:“阿言,你的手……”
屋内响起少女的笑声,她解开纱布整张脸贴近许长宁的伤口处,另一只手沾了些血迹放入口中,绿色的眸子里满是痴迷,她身量没许长宁高只能抬头看着她,因为激动浑身都在发颤。
“你的血很特别。”
“全是毒的味道。”
她上下打量着许长宁,满脸的好奇:“究竟是谁拿这么漂亮的女子来试药,真是狠毒啊。”
许长宁轻轻推开她的手,从药箱里拿出瓷瓶倒出两粒药塞入百合红缨的口中。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少女不依不饶就要再次拽住她的手,一只大手用力的挡住了她,男子眸光冰冷,眼底是散不开的黑色。
“这么凶做什么。”
少女抽回手,谁都没注意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害怕。
岑公公是个人精,他弯着腰上前两步:“圣女,白家主这病……”
少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铃铛因为她剧烈的动作响个不停:“能治。”
白七等人猛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我们苗族每一位圣女自出生开始体内便有伴生蛊虫,此蛊虫需要不停的用心头血供养,所以珍贵的很。”
“想治他的病只有伴生蛊虫进入他的体内把病灶吃掉就行。”
“但过程极其痛苦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扛不住。”
她的手指在桌上轻点几下:“我苗疆有一处冰泉倒是能替他调养身子。”
那双绿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众人只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白父反应过来焦急追问:“圣女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少女指着许长宁:“我的蛊虫很喜欢她,我要和她住在一起。”
岑公公有些为难,皇上特地给圣女安排了住处,这圣女为何盯着长宁郡主呢?
许长宁替他解开了疑惑:“你想要我的血?”
少女笑了,她抬起手众人看到她的袖口处钻出来两条小蛇,一条通体绿色,一条通体的花纹,一看就是毒蛇。
“不是我想要是它们想要。”
两条蛇绕着她的手臂游动,蛇头高高昂起一双冰冷的蛇眼看向众人,离得最近得百合牙齿都在打颤,她和红缨吃了解药互相搀扶得站起来。
“圣女,这蛇毒性这么强,我家郡主如何承受得住。”
她掀开袖子露出了手腕处的伤:“用奴婢的吧。”
红缨千帆等人齐齐掀开袖子,白七也掀开了袖子,众人才发现他们的手腕处是和长宁郡主相同的伤,岑公公瞳孔微缩,这是?
少女满眼嫌弃:“我的蛇挑嘴的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血都都会喝的,放心吧,每天只要一点点血,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
顿了顿,她看向床上的人:“谁跟你们说喂血有用。”
许长宁沉默了:“是我。”
……
“其他人就算了,用你的血不怕毒死他吗,真是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