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小家伙干活干的热火朝天,与此同时的周远征和魏婉盈,则走在去供销社的路上。
周远征本来打算骑车载魏婉盈的,但是魏婉盈想要走会儿路,周远征转念一想,顺从了魏婉盈这个想法。
周家院子在家属院比较偏僻的一个角,出门的时候要经过许多户家属院子,路上也有不少纳凉绣花闲聊天的军嫂和婶娘们。
“哎哟,你们知道不,前段时间赶海,没了两个人呢。”
“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家属院早传遍了,政委他媳妇儿,这两天不还挨家挨户的上门,说让大家去海边的时候小心,小心,再小心嘛。”
“你别打岔,你们知道没得人是谁吗?”
“这还真不知道,怎么,你知道?”
“我跟你说,没得是岛上那林地主家的后人……据说现在家里头,就剩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了喽。”
“这……”
她们聊到这里,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地主家的后代嘛,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敏感的,她们心里就算觉得那孩子可怜,嘴上也不能说出来。
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可怜,被人抓住小辫子,殃及到自家男人呢?
就在这时,只见周远征和魏婉盈出现在了不远处。
她们见状,连忙扯开了刚刚那个让人尴尬的话题,又开始讨论起了周远征和魏婉盈。
“你们快看,那不是三团的团长和他媳妇儿吗?”一个人指着他们说道。
“哟,还真是,这提着个菜篮子,是打算去供销社吧?”有人附和着说。
“看模样,应该是。”另一个人也跟着点头。
说到这里,有个四十来岁的婶子便朝着魏婉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周团长,周团长他媳妇儿,你们这是去供销社转啊?”
魏婉盈听到声音后,转过头,笑着回应道:“是啊,婶子们这是在纳凉呢?”
她身边的周远征也跟着魏婉盈停下了脚步,朝着那几位嫂子婶子们点了点头。
“那可不嘛,家里头热的慌,这树底下还凉快点,顺便还能唠唠嗑。”那位婶子回答道。
“行,那嫂子们你们唠着,我跟我爱人先去供销社了。”
“行,你们去吧。”
看着魏婉盈和周远征走远的背影,其中一个穿花衣裳、白皮肤的嫂子不免感叹:“这光看背影,就觉得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旁边的嫂子好奇地问道。
“哎哟,让我想想,对!郎才女貌。”穿花衣裳的嫂子眼睛一亮说道。
“难为你肚子里还能榨出来点墨水,这两口子看着还真是郎才女貌。”另一个嫂子笑着调侃道。
“可不是嘛,周团长不到三十就成了团长,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我家男人可说了,人家估计还要往上走呢。”穿花衣裳的嫂子一脸羡慕地说道。
“真的假的?”其他嫂子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真的,你不想想,跟他一样是团长的,哪个不是三十岁往上了?”穿花衣裳的嫂子解释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我不好奇周团长,我好奇周团长他媳妇儿,你说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得出来这么漂亮的人啊。”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想象不到……”
其他人纷纷摇头,表示无法想象。
花衣裳的嫂子不免回忆感叹了一句:“我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我们镇上那个资本家养的姑娘,穿着洋裙,烫着卷发,又是珍珠项链又是白玉手镯的,打扮的别提有多漂亮了。”
“我那时候还以为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就是她了,现在这么一看周团长他媳妇儿,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
周远征和魏婉盈并不知道他们走后那些嫂子婶娘又说了些什么。
此刻,他们正并肩走在家属院外的小路上,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撒了一地的金子。
海与天相连,呈现出一片醉人的蓝色。
咸咸的海风轻轻拂过,吹乱了魏婉盈的发丝。
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恬静温柔的笑容,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开口问道:“你说,家里那俩孩子,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秘密啊?”
周远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我不清楚,不过等咱们回家估计就知道了。”
周远征说着,伸出了手,轻轻地将魏婉盈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并熟练地将其扎成一个低丸子头。
魏婉盈的头发乌黑亮丽,宛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
周远征的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动作温柔而细致。
这根黑色的皮筋上还坠着两颗红色的樱桃似的装饰品,格外的俏皮可爱。
圈在周远征手腕上时,显得格外的不搭,但又格外的适合。
魏婉盈任由周远征给她扎头发,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说道:“肯定藏秘密了,要是没猜错,估计是佑佑尿床了。”
周远征听着她的话,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么肯定吗?”
魏婉盈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看佑佑早上起来换了一条裤子,而且昨天晚上他睡前也没上厕所,倒头就睡,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尿床了。”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周远征看着她的笑容,不禁好奇地问:“还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魏婉盈眼睛亮晶晶的,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那大概是我怀佑佑六七个月的时候,那时候肚子大了,娘就不让林林挨着我睡了,然后林林和鸣鸣两人一起睡的时候,林林尿床了。”
周远征听到这里,眼底露出几分笑意,十分捧场的询问:“然后呢?”
“然后呢,小家伙人不大,却知道什么叫羞耻,总之林林尿床了,就想瞒着我和娘,不让我们知道。”
魏婉盈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远征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给她梳着头,一边轻声说:“之后呢,鼎林不想让你跟娘知道,他怎么做了?”
魏婉盈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之后嘛,因为不想让我们知道,那尿湿的裤子和被子肯定要处理啊,所以林林就闹着鸣鸣,两人偷偷摸摸去了小溪边洗裤子和被单。”
说到这里,魏婉盈不免有点后怕:“你说他俩胆子怎么那么大。”
周远征一愣,脸上也是有些后怕和愕然:“小溪边?那时候俩孩子才多大,就敢去小溪边洗衣服?”
“是啊,幸好当时没出事,要是出了事……”魏婉盈说着背脊就有些发冷。
周远征给魏婉盈扎好一个低丸子头后,听见魏婉盈这么说,连忙安慰的拍了拍魏婉盈的背。
魏婉盈对他笑了笑:“我没事,谢谢你。”
不等周远征说什么,魏婉盈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不知道,那时候他俩在上游洗,娘就在下游,他俩洗的时候,没抓住裤子,裤子飘到了下游,娘看到那裤子的时候,还以为林林掉小溪里了,吓得全家男人都下水里去捞林林。”
“最后知道事情全部的原因后,娘一边后怕一边揍林林和鸣鸣,让他俩以后不要偷偷去小溪边,就是想洗衣服,那也是在家里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