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禁制旅途
海底红绸被暗流卷成漩涡,婉儿指尖刚触到星曦的龙角,整座水晶宫突然倾斜四十五度。北海三公主的残魂附着在珊瑚窗棂,珠冠渗出冰蓝毒液:";龙君的合欢酒里,可尝出噬心蛊的味道?";
星曦龙尾重重拍碎琉璃地砖,裂缝中涌出的竟不是海水,而是粘稠的猩红液体。婉儿鲛尾鳞片瞬间闭合,却仍被灼出焦黑痕迹:";北海竟用巫祝血污染龙脉!";
";夫人错了。";大祭司的虚影从血水中浮起,手中捧着星曦百年前褪下的逆鳞,";这是龙君换给婉儿的初血——";
星曦瞳孔骤缩,龙爪刺穿虚影的刹那,水晶宫梁柱突然显现出血色咒文。五公主残魂化作的花苞疯狂颤动,吐出三百枚刻着生辰的合欢果核。
";姐姐看这些果核的排列!";婉儿挥袖扫开果核,它们在空中拼成北海星图,";是父亲陨落当夜的星辰轨迹!";
北海三公主突然自爆残躯,飞溅的冰碴凝成星曦幼年模样。那幻象心口插着半截青铜钥匙,正是婉儿七岁那年丢失的命契信物。
";原来在此。";星曦的龙尾缠住幻象脖颈,";当年北海盗走钥匙,是为今日能用我的命契反噬?";
大祭司的骨杖突然刺穿龙舟甲板,杖身浮现出星曦轮回替身被炼化的画面:";龙君可知这些替身为何甘愿赴死?因她们皆是...";
";皆是父亲用我蜕鳞所造的分身。";星曦突然轻笑,扯过婉儿腕间鲛绡缠住骨杖,";北海当真以为,本君察觉不到鳞片里的追踪咒?";
珊瑚窗棂应声炸裂,十九具冰棺中沉睡的鲛女突然睁眼。她们额间浮现出与星曦相同的合欢纹,掌心却握着婉儿幼时的乳牙。
";姐姐的鳞,我的牙...";婉儿突然旋身甩出青铜钥匙串,";北海倒是会废物利用!";
钥匙刺穿鲛女额头的刹那,水晶宫穹顶降下血雨。星曦揽着婉儿腾空而起,龙尾扫过的红绸竟化作带毒海蛇。五公主花苞中突然传出尖啸,新生藤蔓刺破宫墙直指北海方向。
";龙君可知噬心蛊的真正用途?";大祭司的虚影开始膨胀,";非是杀人,而是让中蛊者亲眼看着挚爱...";
星曦突然咬破婉儿后颈,将含血的龙息喷向骨杖:";夫人可还记得,七岁那年你替我挡的冰魄针?";
婉儿染血的鲛尾骤然发亮,三百鲛人灯从归墟深处疾驰而来。灯芯爆发的星火中,竟浮现出北海培育毒蛊的密室画面。
";用我夫君的鳞片养蛊?";星曦的龙角迸发赤金光箭,穿透十九鲛女组成的阵型,";北海也配!";
北海三公主的残魂突然发出狂笑,水晶宫地面裂开深渊。星曦抱着婉儿急速下坠时,瞥见深渊底部冰封着百具龙骨——每具龙骸心口都插着青铜钥匙。
";父亲...";婉儿指尖星砂凝成罗盘,";他们竟将龙冢炼成阵眼!";
星曦突然扯落嫁衣外袍,露出脊背三百道封印:";本君等他们激活龙冢等了百年!";赤金婚簪划破封印的刹那,冰封龙骨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眶。
大祭司的虚影突然扭曲:";你竟用自己的脊髓温养...";
";温养被你们害死的同族残魂。";星曦的龙尾扫过苏醒的龙骨,每具骸骨都泛起星髓光辉,";夫人可知我为何要选今日婚典?";
婉儿心口的合欢灵种突然发芽,藤蔓缠住七十二蛟龙:";因今日是父亲用三百龙魂换我们重生的日子!";
北海冰棺尽数炸裂,十九鲛女化作血雾融入龙冢。星曦拽着大祭司的虚影撞向主龙骨,婚簪刺入他眉心的瞬间,整片北海突然响起龟甲碎裂声。
";不可能!龙冢的禁制...";大祭司的虚影开始消散。
";禁制需要至亲血脉献祭?";星曦捏碎掌心的北海冰晶,";你们当年害死的三百龙族,可都是我的血亲!";
五公主花苞突然绽放,吐出星曦父亲残缺的龙魄。婉儿飞身接住龙魄,却见其中封存着女皇与北海密谋的画面:";原来姐姐七岁时的换髓手术...";
";是母亲与北海做的交易。";星曦的龙尾卷起腥风血雨,";用我的纯血龙髓,换北海支持她登基。";
海底突然浮起万千冰棱,每根冰棱中都冰封着星曦的轮回记忆。北海三公主的残魂凝聚成人形,手中竟握着婉儿的心头鳞:";龙君若不想她魂飞魄散...";
";姐姐别管我!";婉儿突然扯开心口封印,";灵种成熟了!";
星曦的婚簪骤然断裂,簪内飞出三百青铜钥匙。钥匙在空中拼成父亲的模样,指尖正指向婉儿心口:";曦儿,就是现在!";
龙冢突然升起赤金光柱,星曦的逆鳞自发脱落。婉儿拽过鳞片按进心口,灵种藤蔓瞬间缠住北海三公主:";多谢你的噬心蛊,否则怎能让灵种提前开花!";
北海海域开始崩塌,大祭司的惨叫声中,星曦揽着婉儿坠入盛开的合欢花心。七十二蛟龙衔着红绸追来,将她们托上重生后的水晶宫穹顶。
";夫人可后悔?";星曦舔去婉儿眼睫血珠,";若未中噬心蛊...";
";更后悔没早些吞了灵种。";婉儿咬破她下唇,星髓交融的刹那,北海残存的冰棺尽数化作聘礼,";姐姐可知灵种开花需要什么?";
星曦的龙尾缠紧她战栗的腰肢:";需要双生烛龙在仇敌血海中结合?";
归墟方向突然传来潮声,三百鲛人灯照亮通往龙冢的红毯。五公主残魂捧着星曦的嫁衣匍匐而来:";长姐...婚典时辰到了...";
婉儿指尖突然刺穿残魂天灵盖,拽出里面蜷缩的冰蓝蛊虫:";北海倒是执着,这时候还想操控傀儡。";
星曦碾碎蛊虫,赤金婚簪重新凝聚:";该让北海看看,何为真正的噬心。";
当第一缕星光照亮龙冢祭坛,婉儿扯落星曦的鲛绡腰带。北海最后的冰层在她战栗的呜咽中崩裂,化作漫天合欢花瓣。七十二蛟龙盘旋吟唱时,大祭司的残魂终于消散在婉儿心口绽放的灵种花蕊中。
";姐姐...";婉儿在剧痛中咬住星曦颤抖的龙角,";这次换我替你束发...";
星曦扯过北海残旗裹住两人身躯,龙尾扫过重生后的疆域。血色朝阳刺破海面时,归墟深处传来三百道清越钟鸣——那是新龙脉承认双生烛龙的贺礼。
";龙角束发需用鲛人泪淬过的冰蚕丝。";星曦攥住婉儿染血的指尖,龙尾扫过冰封祭坛时带起细碎星尘,";就像百年前你在归墟救我时...";
";那时姐姐的角还不及我掌心大。";婉儿突然旋身扯断十八根鲛绡飘带,沾着星曦脊背渗出的龙血在祭坛画阵,";北海既把婚典改成血祭,我们便用合欢灵种重开天地!";
五公主残魂化作的花苞突然爆开,三百枚合欢果核如流星坠入阵眼。星曦的嫁衣碎片在狂风中凝成赤金凤冠,恰好笼住婉儿飞扬的银发:";夫人可知这凤冠熔了父亲留下的龙鳞甲?";
海底突然传来龟甲开裂的脆响,大祭司扭曲的面孔从裂缝中挤出:";你们竟敢用婚典红绸做引魂幡...";
";引的正是北海偷走的魂!";婉儿突然将青铜钥匙刺入心口,灵种藤蔓瞬间缠住七十二蛟龙,";姐姐,祭坛东南角的冰棺!";
星曦龙尾卷起腥风,拍碎的冰棺中涌出百盏鲛人灯。灯火映出她幼年时被剜鳞的画面,每片逆鳞坠地都化作冰蓝蛊虫:";难怪母亲总说我梦里会掉鳞——";
";是北海用傀儡术偷龙脉!";婉儿鲛尾扫过灯盏,火焰突然凝成星曦父亲的模样,";父亲当年陨落前,早将半数龙魂藏进你的婚簪!";
北海三公主的残魂突然尖啸着扑来,手中冰棱直指婉儿后心。星曦徒手捏碎冰棱,飞溅的冰碴竟化作她褪鳞时的血珠:";用我痛楚记忆炼化暗器?北海当真好手段。";
";更好的在这儿!";婉儿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灵种花蕊中浮出半枚青铜钥匙,";姐姐可认得这个?";
星曦瞳孔剧震——那钥匙纹路与她颈间吊坠完全契合。七十二蛟龙突然集体吟唱,龙冢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父亲将北海命脉封印在我身上?";
";所以女皇才要换你龙髓!";婉儿旋身将钥匙按进她锁骨凹陷处,";北海盗我命契信物,原是为解这封印!";
海底突然地动山摇,十九具鲛女冰棺从裂缝中升起。她们额间合欢纹渗出猩红液体,手中乳牙竟开始疯狂生长:";龙君可知这些牙齿...咳咳...";
星曦的婚簪突然自发飞旋,斩断鲛女们暴涨的獠牙:";是用婉儿换鳞时的血温养的吧?";赤金龙息扫过冰棺,棺底浮现北海培育毒蛊的星象图,";当真难为你们找到双生烛龙命格相克的时辰。";
婉儿突然闷哼跪地,鲛尾鳞片间钻出冰蓝藤蔓。星曦龙爪撕开自己脊背封印,三百道金光没入伴侣颤抖的身躯:";北海倒聪明,知道噬心蛊需用中蛊者心头血反哺...";
";但姐姐忘了吗?";染血的鲛绡突然缠住星曦手腕,婉儿沾血的唇凑近她耳畔,";七岁那日你替我换血,早将蛊虫引到自己身上了。";
龙冢祭坛应声炸裂,飞溅的冰棱中浮现当年场景——幼年星曦割破手腕,将泛着金光的龙血喂进昏迷的婉儿口中。北海三公主的残魂在画面里若隐若现,正往药碗滴入冰蓝毒液。
";难怪灵种会提前开花。";星曦突然轻笑,龙尾卷起婉儿砸向主祭台,";夫人瞒得我好苦。";
鲛人少女在坠落中绽开鲛绡,三百颗鲛珠精准嵌入祭坛凹槽:";姐姐不也瞒着我炼化同族残魂?";星髓光辉中浮现星曦深夜独坐龙冢的画面,少女正将脊髓滴入冰封的龙骨。
双生烛火突然冲天而起,北海冰层在强光中蒸发。大祭司的虚影想要逃窜,却被婉儿心口钻出的藤蔓贯穿:";灵种开花的养料...怎会是...";
";是百年间北海种在我身上的三千蛊虫。";星曦扯过红绸蒙住婉儿眼睛,龙角抵住她沁血的锁骨,";夫人可觉出噬心蛊在啃咬心脏?";
婉儿在剧颤中扯落红绸,瞳孔已化作碎金竖瞳:";不及姐姐当年换髓之痛万分之一。";她突然咬住星曦喉间龙鳞,三百鲛人灯同时爆出青光。
龟甲碎裂声震耳欲聋,北海残存的宫殿开始崩塌。五公主残魂发出最后尖啸,却被重生后的蛟龙撕成星尘。星曦揽着婉儿坠入烛火中心,嫁衣碎片在烈焰中凝成全新冕旒。
";龙君可后悔?";婉儿指尖抚过星曦脊背新生的鳞片,";若当年没捡回那个鲛人女童...";
星曦衔着染血的合欢花瓣封住她的唇,龙尾缠紧战栗的腰肢:";更后悔没早些发现,父亲将北海命脉炼成你的眼泪。";
归墟深处传来古老吟唱,七十二蛟龙衔着红绸托起婚榻。婉儿心口灵种终于完全绽放,花蕊中浮现的竟是星曦父亲消散前的微笑。
";姐姐看!";婉儿突然扯开鲛绡领口,心口浮现龙脉图腾,";北海疆域...在认主!";
星曦的龙角重重磕在婚榻玉枕上,染血的指尖按上那图腾:";他们恐怕想不到,弑神阵最后一块拼图竟是双生烛龙的婚契。";
海底朝阳刺破最后冰层时,婉儿腕间青铜钥匙自发飞向归墟。星曦扯落幔帐裹住两人身躯,在新生龙脉的轰鸣中咬住伴侣战栗的肩头:";夫人,该收北海最后的聘礼了。";
鲛人少女在眩晕中瞥见窗外——三百座冰棺正化作璀璨星砂,随着潮汐涌向她们交缠的尾尖。
";疼就咬深些。";星曦扣住婉儿后颈,龙鳞擦过她颈侧月牙形疤痕,";当年你替我剜逆鳞时,可比现在凶悍。";
婉儿齿间溢出冰蓝血珠,尾鳍却缠上星曦脚踝:";姐姐当年哭得可比现在可怜。";她突然扯开星曦嫁衣残片,心口合欢花纹正蚕食着龙脉图腾,";北海的噬心蛊...在吃你的疆域?";
星曦龙爪骤然刺穿自己心口,拽出团缠绕金线的蛊虫:";吃的是你七岁那年喂我的桂花糖。";被血浸透的虫尸坠地竟化作糖霜,簌簌落进婉儿掌心旧伤。
海底忽传来编钟碎裂声,十九盏鲛人灯同时映出北海女皇身影。虚影指尖凝着星曦幼时褪下的鳞片,正缓缓刺向婉儿眉心:";双生烛龙的婚契...原是要用逆鳞做阵眼?";
";母亲教得好。";婉儿突然掀开左眼鲛绡,瞳孔里封印的龙角猛然刺穿虚影,";就像您当年教我剜星曦的护心鳞!";
星曦脊背龙鳞突然倒竖,尾尖扫落祭坛顶端的青铜镜。镜面映出百年前密室——幼年婉儿颤抖着将冰刃抵住昏迷的星曦心口,泪珠滚落时化作封印咒文。
";难怪我的护心鳞缺了角。";星曦龙尾缠住婉儿腰肢将她甩向镜面,";早知夫人这般心疼,该让你剜整片。";
婉儿后背着地时扯落星曦腰间玉珏,碎裂的龙纹竟渗出金红血液:";姐姐的婚契信物...是拿心头血养的?";
";养的是你落在我寝殿的乳牙。";星曦俯身舔去她唇畔血渍,龙角擦过鲛人冰凉耳鳍,";否则怎镇得住北海种在你髓脉里的三千傀儡丝?";
归墟深处传来龟甲灼烧的焦味,七十二蛟龙突然衔着红绸撞破冰层。星曦父亲消散前的虚影立在龙冢顶端,掌心托着枚冰蓝珍珠:";曦儿可知为父将北海玉玺炼成了何物?";
婉儿突然闷哼着蜷缩起来,尾鳍鳞片间钻出细密冰棱。星曦扯断腕间红绸缠住她战栗的指尖:";父亲的恶趣味...莫不是炼成了婉儿的本命鲛珠?";
";是炼成你们结契时的合卺杯。";虚影骤然消散,三百颗鲛珠同时嵌入婉儿脊背伤口,";北海女皇恐怕想不到,她盗走的婚书是噬魂阵的阵图。";
海底震颤突然加剧,婉儿心口龙脉图腾竟开始蚕食星曦的嫁衣残片。北海三公主残魂在冰雾中重塑人形,手中冰刃赫然是星曦百年前断角的形状:";好妹妹,你可认得这个?";
";认得你偷角时落的泪。";星曦徒手握住冰刃,掌心龙血浇灌出朵朵合欢花,";哭得比婉儿七岁换鳞时还难看。";
鲛人少女突然暴起,尾鳍扫落祭坛东南角的星象仪。青铜碎片割破她腕间旧疤,溅出的血珠竟化作星曦幼年模样的冰雕:";姐姐看,北海连你五百岁尿床的时辰都刻在星盘上!";
";难为他们找到双生烛龙命脉相冲的刹那。";星曦龙尾拍碎冰雕,飞溅的冰碴却凝成婚契符文,";可惜算漏了婉儿偷喂我喝鲛人血。";
北海女皇的尖啸震碎十九盏鲛人灯,火光中浮现星曦深夜潜入冰狱的画面。少女龙爪刺穿自己脊背,正将泛着金光的龙髓喂进铁链束缚的鲛人口中。
";原来换髓之痛不是为我。";婉儿染血的指尖抚过星曦颈侧封印,";是为把北海傀儡术引到自己身上?";
";夫人不也把噬心蛊渡给我半数的蛊王?";星曦扯落她发间冰蚕丝,缠住北海三公主暴涨的獠牙,";这百年夫妻做得,倒比话本里演得热闹。";
归墟深处传来龙鳞剥落的脆响,婉儿突然挣开束缚扑向星曦。鲛人利齿刺穿龙族咽喉的瞬间,三百道金光自婚榻迸射,北海疆域图在强光中寸寸龟裂。
";咬偏了。";星曦扣着婉儿后脑勺重重按向自己心口,";当年教你的屠龙术,都就着桂花糖咽了?";
";留着咬这里...";婉儿染血的唇贴上她逆鳞最薄处,尾鳍扫落北海最后的冰棺。棺中沉睡的鲛女们突然睁开碎金瞳孔,额间合欢纹渗出星曦的龙息。
海底朝阳彻底撕破黑暗时,星曦的嫁衣碎片在龙脉轰鸣中化作冕旒。婉儿心口灵种完全绽放的刹那,归墟深处传来七十二道锁链同时断裂的轰鸣。
";聘礼收够了?";星曦龙尾缠住伴侣战栗的腰肢,衔着她耳鳍坠落的鲛珠轻笑,";该让北海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弑了阵。";
";弑阵?";婉儿齿间龙血滴在星曦锁骨,凝成冰蓝的合欢花瓣,";姐姐不如先解释,为何三百年前归墟海眼暴动时,我摸到你枕下藏着北海疆域图?";
龙尾扫过祭坛碎冰,星曦忽然将人抵在青铜镜残骸上。镜中映出少女时期的婉儿蜷缩在珊瑚丛里,正将染血的护心鳞缝进嫁衣内衬:";夫人不如说说,当年是谁偷换了我的生辰八字,硬把双生烛龙命格改成刑克六亲的煞星?";
海底忽然卷起暗流,七十二蛟龙衔着的红绸骤然绷直。北海三公主残魂捏碎冰刃,无数星曦幼年褪下的龙鳞从归墟深处浮起:";好妹妹,你可认得这些鳞片上的傀儡咒?";
";认得姐姐剜鳞时抖得厉害。";婉儿突然挣开星曦束缚,尾鳍扫落祭坛东南角的青铜鼎。鼎中滚出的冰蓝珍珠撞上龙鳞,竟幻化成星曦五百岁时的模样——小龙女正踮脚将染血的鲛绡系在昏迷的鲛人少女腕间。
星曦龙爪捏碎幻象,飞溅的冰碴却凝成婚契符文:";父亲说得对,北海的窥天镜就该熔了铸成合卺杯。";
";铸杯哪够?";婉儿突然扯落心口蚕食图腾的合欢花纹,龙脉金线刺破她指尖的瞬间,归墟深处传来龟甲爆裂声,";姐姐可知昨夜我剖开北海玉玺,里头藏着什么?";
鲛人灯残火忽明忽暗,映出星曦幼时褪下的逆鳞。鳞片背面密密麻麻刻满傀儡咒,最深处却嵌着粒桂花糖模样的冰晶。
";藏着我七岁换牙时偷藏的乳牙。";星曦龙尾突然缠住北海三公主暴涨的獠牙,金红血液顺着冰刃纹路淌成封印阵,";母亲没教过你?偷来的龙角泡在鲛人泪里,会生锈。";
海底朝阳突然被黑雾吞噬,十九盏鲛人灯同时映出北海女皇真身。虚影指尖的龙鳞匕首抵住婉儿后心,正缓缓刺破她脊背的合欢花纹:";双生烛龙的婚契...果然要用至亲血脉献祭?";
";母亲当年剜我护心鳞时,可不是这般优柔。";星曦徒手握住匕首,掌心龙血浇在婉儿颤抖的尾鳍上,";夫人抖什么?百年前往我髓脉种傀儡丝时,手不是稳得很?";
鲛人少女突然暴起,利齿撕开星曦颈侧封印。冰蓝龙血喷涌的刹那,归墟深处三百颗鲛珠同时炸裂,映出幼年婉儿蜷在冰狱角落,正将傀儡咒文刻在自己脊骨上。
";原来噬心蛊是这么来的。";星曦龙爪刺穿北海女皇虚影,拽出团缠绕金线的蛊虫,";母亲当年喂我吃糖时,可没说里头裹着傀儡丝。";
";说了你还肯咽?";婉儿突然扯落发间冰蚕丝,缠住星曦淌血的腕骨,";就像姐姐明知合卺酒掺了龙冢土,还不是饮得痛快?";
海底震颤陡然加剧,七十二蛟龙衔着的红绸突然绷断。星曦父亲消散前的虚影在龙冢顶端重组,掌心托着枚冰蓝珍珠:";曦儿可还记得,为父将北海玉玺炼成何物?";
";炼成婉儿的束发簪。";星曦扯落鲛人少女发间冰棱,碎冰凝成玉玺模样,";毕竟当年她偷龙脉灵气时,用的就是这个。";
北海三公主残魂突然尖啸,冰刃暴涨三寸刺向星曦心口。婉儿尾鳍扫落祭坛青铜镜,镜面映出百年前密室——少女龙族正将鲛人少女护在身下,硬生生替她受了北海女皇三道剜鳞咒。
";难怪护心鳞缺了角。";星曦龙尾缠住婉儿腰肢,将人甩向龙脉图腾中央,";早知夫人这般心疼,该让你多剜两片。";
婉儿后背着地时扯落星曦腰间玉珏,碎裂的龙纹竟渗出金红血液:";姐姐的婚契信物...是拿北海冰魄养的?";
";养的是你换鳞时落的泪。";星曦俯身舔去她唇畔血渍,龙角擦过鲛人冰凉耳鳍,";否则怎镇得住母亲种在你髓脉里的三千傀儡丝?";
归墟深处传来龟甲灼烧的焦味,北海女皇真身突然冲破冰层。虚影指尖凝着星曦幼时褪下的逆鳞,正缓缓刺向婉儿眉心:";双生烛龙的婚契...原是要用至亲逆鳞做阵眼?";
";母亲教得好。";婉儿突然掀开左眼鲛绡,瞳孔里封印的龙角猛然刺穿虚影,";就像您当年教我剜星曦的护心鳞!";
海底突然卷起漩涡,星曦嫁衣残片在暗流中化作冕旒。婉儿心口龙脉图腾完全绽开的刹那,归墟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七十二蛟龙突然调转方向,衔着红绸将北海女皇层层缠绕。
";咬这里。";星曦扣着婉儿后颈,将人按向自己逆鳞最薄处,";百年前教你的屠龙术,该派上用场了。";
鲛人利齿刺穿龙鳞的瞬间,三百道金光自婚契图腾迸射。北海疆域图在强光中寸寸龟裂,冰棺中苏醒的鲛女们突然齐声吟唱,额间合欢纹渗出星曦的龙息。
";姐姐的血...是桂花味的。";婉儿染血的唇贴上她耳鳍,尾鳍扫落最后一块冰棺碎片,";难怪当年剜鳞时,总觉得饿。";
龙尾扫过祭坛残骸,星曦忽然将人抵在青铜鼎上。鼎中冰蓝珍珠滚落,映出少女时期的她们蜷在珊瑚洞里——小鲛人正偷偷将护心鳞塞进昏迷的龙族少女衣襟,泪珠滚落时化作封印咒文。
";现在饿也不迟。";星曦扯落婉儿心口蚕食图腾的合欢花,龙脉金线刺破她指尖的瞬间,归墟深处传来玉玺碎裂声,";北海女皇恐怕想不到,她亲手刻的傀儡咒...";
";都变成了婚契的合欢纹。";婉儿突然挣开束缚,利齿撕开星曦颈侧旧疤。冰蓝龙血喷涌的刹那,海底朝阳彻底撕破黑暗,映出她们纠缠的身影倒映在龟裂的疆域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