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夏华父亲来到夏华房间整理卫生时,在书桌上发现了夏华留下的纸条:“爸爸,我在家里拿了你伍仟元钱,别的什么也没动,爸爸,我走了,不要找我,我要自己去谋生。”这一次夏华真得走了,离开了自己曾几度徘徊的新湖明月桥,离开了奶奶、爸爸以及老师、同学……离开了关心他的一切的人,学校的考试也结束了,可学校组办的郊游活动,他又不能参加了。夏华父亲见到这张条子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夏华爸爸想,可能是在他奶奶家,要不去高坤家……但,他竟冒冒失失地去了学校,见到高坤就说:“高坤,你把夏华叫出来一下!”
“夏华?……”高坤对夏华父亲突然到来感到意外,并意识到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感浮现在脑际。
“夏华怎么了?……他今天根本没来上课。”高坤惊讶地说。
“什么?……夏华没来上课?”夏华父亲失望地跑出学校。
高坤刚才那种不祥立即证实了,夏华真得出事了。
高坤在课堂上听课思想总是想着夏华到底怎么了。
从夏华到高坤家的突然来访,高坤就意识到夏华有什么事在瞒着他,可为什么不同她谈谈呢,和那天晚上在新湖明月桥上心平气和地交谈一下呢?
高坤怀着这种心情在放学后,就匆匆地去了夏华家。按响了夏华家的门铃。
夏华父亲脸色苍白地开门,见是高坤赶紧请她进来,想从高坤那里问出一点关于夏华出走的原因,但结果他还是失望了。
“夏华出走了,他为什么要出走?”高坤惊讶地问道,
“昨天下午,他还去我家找我,当时我从他脸上神情里确定他有什么心事,但他又不肯说,并借此有什么事要办去,就匆匆走了。”
“夏华去过你家?……”夏华父亲忧郁地问道,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留住他?”
“当时我认为他有心事……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高坤神色不安地说。
“夏华从小性格内向,不幸地是妈妈过早病世,从小就失去母爱,养成孤僻的脾气。我从事工程设计,经常出差,在外不在他身边照顾他,这样好像我们两代人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的童年、少年是在奶奶家度过的,他有什么知心话或伤心、郁闷在心里,不肯同我讲,我见到他这样下去,我很难受,他越这样下去,倒使我觉得歉儿子太多,尽管我百倍的父爱来弥补儿子内心的痛苦。
“高坤,我看得出,你和夏华从小就友好,你们之间拥有共同语言,你们曾在一起探讨、追求美好事物,我相信你的话要比我的话对他有利的多,你可以帮我吗?高坤!”夏华爸爸几乎乞求道。
高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脸上泛起阵阵红晕,手不停地揉搓衣角,难为情地说:“我和夏华是同龄人,并曾经风雨同舟一度共同追求过,可以这样说,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无事不讲,我们爱好向上,彼此爱好文学创作,夏华的散文、诗写得不错,颇为我欣赏。”高坤兴冲冲地说。
夏华父亲听到自己儿子在高坤心目中占有很很重要的位置,忧郁的心情开始舒展。
“什么?……夏华的诗写得很好吗?”夏华父亲惊喜地问道。
“是啊!……在创作特色上别具风格。”
“我知道夏华从小就爱好文学,我每次出差回来总是给他带回几本文学书籍。”夏华爸爸边回忆往事业边说。
“我听夏华提起过你,我们在文学的殿堂里互相探讨文学精华,可以这样说,我们是同呼吸共命运的,但我在长时间拜读欣赏他的作品中,总有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忧郁,不知从何时起我觉得他生活圈里很苦,可我又有着磨不透的神秘感。”
我曾在创作之途中,多次追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整天总是阴云不散呢?他总是轻轻地摇摇头,说:“没什么?……都是家里闹的!”
夏华父亲听到这里,眼里泛起一种苦涩的神情。
“都是我!都怪我!……对不起夏华!爸爸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不幸。”
高坤试图想安慰一下夏华父亲,可不知此时用什么语句最为适当,屋里一片沉寂。
“夏华说过,你的诗也写得不错吗?”夏华爸爸为了改变一下室内的气氛,换了话题。
“什么呀?……我不如夏华写得逼真!”高坤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可以欣赏一下你的作品吗?”夏华父亲问道。
“可以,怎么不可以!……近期我正在整理一本散文诗集,估计年底就可以完稿。”高坤兴奋地说。
“你抓紧整理,我可以帮你发稿,我在厦门的一位朋友在一家出版社任主编。”
“那太好了!……”高坤高兴得要流下眼泪,可一想夏华。那种高兴劲又被压下来。夏华究竟去了哪里了,高坤一边望着窗的天空,一边祷告着:夏华呀,你究竟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晚上,高坤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彻夜失眠了,终于,她拉亮书桌上的台灯,写下了《别后》一首小诗来思念夏华。
别后
你走以后
我的心止不住随你流浪
一种若有若失攫住了我
甚至胜过了忧伤,
欢乐仿佛园去
迷惘不是造仿,
即使走出门窗
也走不出秋天
眼前总有昔日的
衰草与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