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已经日上三竿了,张启灵还只穿着一只大裤衩子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子和无邪。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幽幽醒来,还没来缓过神来,就听张启灵道;
“我下水看看。”
说完也不管二人有没有反应过来,撩开帐篷走了出去。
张启灵心道,反正这招呼是打过了,事后也不能说我动不动就玩失踪了。
莫山山不经常和丈夫分房睡,更不用说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个房间,因此这一晚上睡的不大好,早早的醒来和云彩一起收拾早饭去了。
对于张启灵这番举动也没感到丝毫意外,只是目光被那具无比熟悉的肉体,兼看了四十多年的好身材吸引了片刻,而后又专心致志的搅和起了锅里的粥。
云彩便不同了,可能是没见过裸男,也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帅的裸男,小脸通红的望着张启灵的背影,添柴的手被烟熏的黢黑也没反应过来。
张启灵没有管身后的两位女同志那截然不同的反应,自顾自的走到湖边,噗通一声跳下了水。
湖泊整体呈月牙状,处在一座山坳的最低点,在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其深度尤为可观。
据阿贵所说,这座湖在很多年以前要比现在大的多。
九六年的时候,湖泊因为降雨量突然增大,水位曾一度淹没至整座山坳。到了近几年才慢慢退下去,只剩了现在这看上去小小的一片。
湖底呈盆状,给人的感觉要比湖的面积大很多,透过水下的光线依稀可以看见底部一座宏伟的楼阁,和周围零散分布的几间破败不堪的民房。远远看去还有几条特大号的鱼儿在其间游来游去。
令张启灵感到意外的是,湖底遗址的形制和规模看上去竟与巴乃村寨差不多,只是方向略有不同。
巴乃村寨的麒麟头部朝向东北,水底遗址的朝向则是正东。
张启灵打量了一会,将这遗址牢牢记在脑海之后,便转头去了浅水区,一边游一边伸手在湖底流沙里摸索着。
几分钟之后,抓着一截人类小腿骨,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浮上了水面。
“呼!”
张启灵长舒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顶着一头滴滴答答的头发向岸边走去。
莫山山听到动静转头看去,就看到了过去多年来看过无数次的美人出浴图。
流畅有力的完美线条,与均匀修长的身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几颗水珠顺着颈间白皙光洁的肌肤,经锁骨过胸膛,滑向腹肌之间的沟壑,一直流向那条小鸡大裤衩。
就是少了过肩的麒麟纹身,多了一条大裤衩。
遗憾是遗憾,但也不得不说,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如果这条大裤衩再短一点,紧一点,再去掉那只小黄鸡,那就更完美了。
这么一想,莫山山顿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美人出浴图?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两样嘛,早就司空见惯了。
“咕噜!”
胖子一脸艳羡的咽了口唾沫,却不小心发出巨大的声响。
莫山山、无邪、云彩齐齐转头看去,大张着嘴巴眼中充满不可思议。
胖子老脸一红,心道这下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逃也似的跑回了帐篷。
张启灵撇了一眼,以为他在搞别的什么东西,并没有过多联想,只是将手里的东西在地上摆成一排。
除了七十年代常见的装备和小物件之外,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只尚海牌手表了。
其他的都还好说,但这东西在那个年代很是稀奇,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且它不仅与云顶天宫那具考古队干尸身上的手表一模一样,就连后来补上去的表链,与定制的卡扣都是一般无二。
“从时间上看,那个死在云顶天宫里的很可能是个仿品,这个被盘马干掉的才是正主。”
无邪不由得落下一滴冷汗,在心底用悄悄话对三人说道:“要做到这种程度的仿冒,对正主必须有极深的了解或是调查,如果这是个例还好,要是整个队伍全都是……
做这一切的人,背后的势力得大到什么程度?!”
“这批队伍在这被换,在西沙被坑,在格尔木被囚禁,在云顶天宫被困死,陈文锦不知真假但被咱干掉了,霍玲变禁婆被小哥超度,三爷解连环失踪。”
胖子叹口气,通样用悄悄话说道:“这么说来,这两支队伍到现在只剩小哥一个了。”
这支队伍和西沙考古队一样来自九门,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敌人却不止是“它”这么一个。
之前发生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除“它”之外,还有一股势力潜藏在暗中。不仅对九门、张家有着极深的渗透,而且张启灵数次与“它”的交锋,这股势力也一直在背后观望。
他们即使有苗疆魂蛊这样的大杀器,也从不敢与张启灵正面发生冲突,作为软柿子的无三省倒是捏的起劲。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疥癣之疾,要比“它”还要来的可恨。
而张启山不知因何发起的几次行动均以惨败告终,张家与九门,不仅从此一蹶不振,更是一亡一伤,连与张启灵的约定都无力履行。
单从结果上来看,这位张大佛爷到底是哪边的人,已经十分明显了。但他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却无从得知。
张启灵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修为通天,也难改其朝不保夕的境地。
“我和楚岚,就是你和三叔留下的后手吧,小哥?”
无邪直视着头顶的烈日,“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我三叔那样的下场?”
张启灵没有回答,莫山山也沉默不语,只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无三省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我希望我们能活在阳光下,再不必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就算我们不行,我们的后人,一定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