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翁帆迷迷糊糊地醒来,习惯性地向旁边摸去,猛然摸到带温度的皮肤,这个惊吓简直是不可言说的,自然最快速度地把手伸了回来。
反应半天才想起来是原主的妹妹,旁边的才是弟弟,因为两个娃娃年纪小,所以还是睡一起的,更何况农村也没有多大的空间给两个小孩子。
其实就他们的屋子空间大小而言还算不错的,其他人房子小,人口多,现在可不讲究,而且往往越穷的人家越想要更多的孩子来证明人丁兴旺。
重男轻女的现状也不可避免,毕竟现代也有很多这样思想的人,男丁才可以传宗接代,也是很强的劳动力,殊不知女儿才是最贴心的,但是现在这个年代人人如此,非打即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加不指望孝顺了。
但是在翁帆这个小家庭就不存在了,男女皆可,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参加今年的第一场高考了。
即便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正她没有经历过虐待,苛责之类的。
平复好心情之后,翁帆穿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摸了出去,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匆匆拿了奶奶准备好的馒头就离开了,还特别嘱咐两位老人家不用去接她。
本来翁爷爷还想送送她,但是腿实在疼得不得了,只得作罢,让奶奶按住爷爷才得以脱身。
下山总比下山快,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先在原地等刘叔。
这个时候的天可以说异常寒冷,没几天说不定就要下雪了,翁帆在现实中可没有这样期待下雪。
不时地左右张望,有点害怕时间上来不及,不停地跺脚,下定决心,再等一会儿还不来的话就自己走,当下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头望去,终于有隐隐约约的人影出现在那边,一半惊慌一半期待,往后退了一小步,隐匿在树木后面。
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才慢慢挪了出来,“刘叔,辛苦你了,吃早饭了吗?”
说着递过去了一个馒头,然后快速地坐了上去。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啥,我这几天都要去县里,顺便的事儿。”
当然没有把馒头递过去,毕竟也算是为了翁帆才这么早出发,即便自家婆娘不让这么早出发也没推脱。
这不,小姑娘还是有眼力见儿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万一考上了大学那以后不是记得咱了?
路途中也接到了几个其他要去县城的人,运气还不错,一路上翁帆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保存体力应对接下来的考试才是真的。
就这样紧赶慢赶才来到了学校外,三三两两地站了一些人,和刘叔打过招呼过后也加入了等待的队伍。
刚才车上有人,不好拿出来吃,现在才一口两口地吃着,这次记得带了水壶,还是爷爷退休时发的奖品。
不敢吃得太饱,不然一会儿考试大脑来不及反应,中途也不能去厕所,太耽误时间了,经过昨天的考试,翁帆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这么想着大门慢慢打开了,所有人一拥而上,翁帆走在了最后面,不停地搓着双手增加热度,不然手指僵硬得都动不了,太耽误考试速度。
坐在位置上也没有停止动作,直到试卷发了下来,延续之前的做题习惯,大概浏览了一遍,才开始动作。
很快就结束了上午的考试,走出来又要纠结吃什么了,虽然带了中午的口粮,但着实不想再吃一次。
可是兜里的钱应该也不够去吃一顿,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这下有了记性,一口一口慢慢吃,吃了过后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心里也在祈祷着不要碰到原主不像碰到的那个人。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直到回到教室也没有遇到,认认真真审题又答题,很快就结束考试了。
为了多一个选择,而且自己的外语水平还不错,也参加了考试,到时候报考外语专业有硬性要求。
等到终于考完试,翁帆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不知是为原主还是为穿越而来的自己,毕竟她孑然一身来到这里,身外之物更别提了,唯有原主留下的高考机会是得之不易的,不然真的只有等待明年的高考了。
现在唯一重要的就只有增加收入了,还有爷爷奶奶弟弟妹妹要养。
说来也可怜,原主父母在一次意外中丧失生命,那个时候翁帆刚刚十岁,早已经记事了,可是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哭过一场也病了一场,自此之后不再提及父母的事情,一心一意想着给家里减少负担。
平时上山砍柴,打猪草,割牛草,干农活,所以一手的茧子,即便爷爷奶奶没怎么让她干农活还是不可避免。
想了想,没有继续去坐车,而是趁着天还亮着慢悠悠走回去,这样还可以节省一点钱给爷爷买药。
在附近看到一个药房,在外面踌躇不决,害怕买不起,还是有一个看诊先生看不过去了,走了出来询问。
“小姑娘,你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嗯,我想给我爷爷买一贴膏药,他的脚摔伤了。”
“那你直接进来就是。”
说罢,似乎看出了翁帆的尴尬,径直走到柜台前拿了出来,“这个药不算贵,看严重程度,肯定是外用没用一起比较好,而且要一直贴。”
“我知道的,等我下次再来买,我一定可以买的。”
“这个可以贴几天,给我两毛钱就是了,你要不?”
“要要要,谢谢您!”
迫不及待地接过膏药,再三道了谢才离开药房。
“老板,那个药不止这个钱,您这不是亏本生意吗?”
“唉,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摇摇头,走进了药房,心里还是为那小姑娘的孝心感动了,毕竟在这个吃穿艰难的年代,还保持上进,还有孝心的人也不多,更何况还肯定着下次会再来,估计也是一个苦命孩子。
在完全天黑之前翁帆才到家,老两口坐在屋檐下不时张望着,看到身影了才慢慢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多危险呐。”
“爷爷,我就是走回来的,所以才这么晚回家,快,快进来,你看看这个膏药有没有效果?”
扶着翁爷爷坐下,立马拿出了膏药,小心翼翼地挽起裤腿,看到不见几两肉的小腿有些难过,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细心地贴好膏药,再把裤腿弄下来,充满期待地看着爷爷。
“暖烘烘地,你这丫头,为了给我买膏药竟然走这么远。”
“平时也走惯了的,不碍事儿,您觉得有没有好一点?”
翁爷爷默默感受了一下,即便真觉得不会这么快起作用,还是不住地点头,“还是你孝顺。”
说罢,不知想起了什么,似乎有什么消失了,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让她先去吃饭,泡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