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宋清承的回应自头顶响起。
时笙忽然想起他那一拖再拖的伤势。
“你的伤怎么样?”
听到女孩的的关心,男人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难得没再打趣“别担心,已经痊愈了。”
翊庭有阵法加持,在那里疗伤速度会更快一些。
夜越来越深,房间内的的灯却依旧亮着。
时笙蜷在沙发上,屋内的窗户已经全部关上,她的身上盖着一个白色的薄毛毯。
女孩的头枕在宋清承的腿上,额前发丝有些凌乱,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白皙的小脸上一片恬静。
她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宋清承低头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头,拿起抱枕垫在下面。
忽然,他察觉到门口有气息靠近,怕吵到她休息立刻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在对方敲门的前一刻将房门打开。
门口,贺辞的手悬在半空中正准备敲门。
“宋大哥?你不是应该在翊庭吗?”
少年看见开门的人明显一愣。
还不等他说完,就见宋清承将食指竖在唇边,朝他微微摇头。
少年立刻明白过来什么,用气音询问“睡着了?”
宋清承没有回答,只转身将房门带上,朝着庭院的方向走去。
贺辞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跟了上去。
“我是来和我姐商量去御梦需要准备什么。”
少年从后面快步走到他身边率先开口。
时笙虽然没有跟宋清承说过要单独前往御梦的事情,但以宋清承对她的了解早就猜到了她会孤身前往。
御梦一族和她是旧识,他并不担心什么,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她回来自会跟他讲清楚。
可惜他得留在翊庭处理苗疆的事情,不能一同前往。
“御梦族最致命的是幻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清承瞥了少年一眼开口提醒。
贺辞随手折了根狗尾草叼在嘴里,双手枕在脑后,倒是对这个翊庭继承人一点不拘谨“我姐为什么会在这么多人中看上你?”
这个问题他问过时笙,但对方拒绝回答。
所以干脆问未来姐夫。
她一直觉得像她姐这样的逆天的人应该不会喜欢上别人,除了当初年纪小不谙世事的时候。
“感情,谁又说得清。”
宋清承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脑海中另一个问题。
“你姐当年的那个初恋,能不能讲讲?”
他记得时笙曾经在火车上说过,她当年情窦初开时有一个初恋。
看她当时的态度,也算是她不肯和他在一起的缘由其中之一。
原本在前面悠闲走着的贺辞却突然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栽进一旁的草丛。
他一把扶住前面的树,不可置信的回过头。
不是吧?她姐怎么连这都告诉他了?
宋清承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丝毫没有扶一把的意思。
少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故作镇定地咳一声,将嘴里叼着的狗尾草拿下来放在手中把玩。
“听沈魅说我姐上初一的时候,有个初二的学长挺照顾她的,甚至天天来楼下送一些稀奇玩意哄她开心。”
那时候的时笙远没有现在这样锋锐,身上清冷的气质也没有显现出来。
一张好看的脸蛋还没褪去婴儿肥,眼眸清澈,融着化不开的温柔。
刚入学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包括那位学长。
那位学长很照顾她,让太久没有得到过温情的她有些动摇,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她喜欢这样的人,对她好,对沈魅好,甚至会变着法地给她送许多好吃的好玩的逗她开心。
就像当初父亲对母亲一样。
“那个年龄段我姐对谁都温柔,长得又好看性格讨喜,引得许多女生嫉妒排挤,甚至霸凌,还被这样外表温柔的混蛋骗了。”
贺辞远远望着时笙的房间,眼中不再是崇拜,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他将手中狗尾草泄愤一样扔在地上,低骂一声。
“草!那时候老子要是没有被送去福利院,一定杀了那个混蛋!”
“他对时笙做什么了?”
宋清承眉头微蹙,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一个秋季的午后,那位学长带着时笙前往天台,说是准备了惊喜。
时笙相信这个人,认为对她这样好的人绝不会害她,便跟着他上去了。
却不知等待她的是初三的几个混混。
在她被那几个混混摁在地上的时候,视线里再也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那位学长早已不知去向。
她这才意识到一切只是一个圈套。
反应过来的女孩四肢挣扎,却终是力量悬殊被制住。
然后无力的看着自己被一群人压着无法反击。
她闭上双眼感受着绝望,第一次觉得这样恨这个世界,痛恨轻易相信别人的自己。
母亲教育她要与人为善,要怀着一颗真挚的心对待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带给了她什么?
嫉妒,排挤,霸凌,还有今天这样的场面。
如果她能翻身一定要杀了她们,如果她今天死了,一定会化作厉鬼拉着这些伤害过她的人下地狱。
“碰!”
只感觉体内有灵力汇聚,形成一道特别强大的冲击波。
冲击波自时笙体内扩散至整个天台,天台堆积的杂物瞬间被冲散。
那几个混混也被这强大的冲击力击飞,强大的力量使他们直接昏迷过去。
时笙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狼藉的一幕。
她抬起一只手望着手心汇聚出的淡青色光泽。
这一次她成功了,练了三年,终于可以掌握体内灵力的流动了。
只听,周围的空气中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小姑娘第一次使用灵力就搞了这么大动静。”
时笙警惕地环顾了一圈“你是什么人?”
只听她的话音刚落,白光汇聚在一起,一个身穿白色拖尾长裙,长发披肩而女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长相身段皆是绝色,声音虽然温柔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叫洛清秋,是司理堂的执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