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弄点印子钱过来。”陆景宁吩咐。
云栽诧异:“主子,您要印子钱做什么?”
“先别问这么多了,我有分寸。”
一炷香后,落冰带来了几十枚印子钱,陆景宁放在桌子上仔细的端详,上辈子压根就没有印子钱这回事。
容家也一直都是好好的。
所以陆景宁坚信,这次容家出事儿和自己有关系。
“落冰,你找一些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几间无人居住的小院子,荒郊野岭也可,再找些人融了兵器,做些印子钱出来。”
“公主!”云栽吓得直瞪眼,私自放印子钱可是大罪。
陆景宁安抚:“别担心,我不会牵扯到自己的。”
她略思考,记得自己名下就有一个庄子,里面就不少兵器还有铸剑师,将令牌递给了落冰:“城南花巷子就有我的庄子,那有几个老铸剑师,告诉他们,办成此事后每人一百两银子,三个月后给卖身契。”
“是。”
在窗外等到了傍晚,落冰终于来回应:“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办好了。”
陆景宁点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今晚将那些印子钱全都埋在慕容氏侧门,等着下雨时,吸引一些乞丐去,再趁机将此事给闹大。”
话音刚落,天上已经是电闪雷鸣,顷刻之间就要下大雨的预兆,云栽催促她赶紧回宫。
在宫门落锁之前,陆景宁回来了,两日没有休息,她已经有些疲倦。
“公主就放心歇息吧,有任何消息,奴婢一定会及时喊您。”云栽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陆景宁闭上眼。
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他冲着她笑,画面一转满地都是血,越来越浓。
……
上官府灯火通明
慕容氏坐在房间内等了许久,听丫鬟说上官偲去了姨娘那,气得她一把将茶盏扔在地上狠狠摔碎。
“狐媚子!”
“夫人您消消气,老爷这是怒气还没消呢,您再忍忍。”丫鬟劝。
慕容氏想到自己丈夫,儿子还有未来孙儿的前途都被毁了,顿时觉得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慕容氏捂着脸痛哭流涕,心里恨死了始作俑者陆景宁。
慕容氏恶狠狠的说:“陆景宁这死丫头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一而再的坏事。”
说话间门被敲响了。
慕容氏赶紧拿出帕子擦拭眼角,喊了声进来,等看见是琅姑娘时,顿时脸色一沉。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母亲。”琅姑娘乖巧的冲着慕容氏行礼,言行举止间再也没有往日的优雅傲气,多了几分谨慎讨好:“皇上严惩上官家,也是在气头上,只要咱们府上办几件漂亮的差使,说不定皇上气消了,就撤销了惩罚。”
慕容氏闻言压根就没多看她一眼,哼哼不做声。
“母亲可知容家出事的消息?”琅姑娘也不恼,继续说:“容家大夫人和太子妃早些年闹别扭,不曾来往,这阵子又开始联系了,容大夫人医术高明,我怀疑容大夫人私底下在帮太子妃调理身子。”
“你究竟要说什么?”慕容氏没好气地怒问。
琅姑娘说:“母亲,容家二房和三房有些把柄在我手上,我已经让夫君去举报容家了,一旦举报成功,就是有功之人,皇上怜惜人才,说不定还会重用夫君。”
慕容氏一愣,没忍住拔高声音:“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竟敢擅自做主?”
“母亲,我这不是担心事不成,会被人从中阻挠么,现在事儿已经成了,容家被封,证据确凿,您就等着夫君封赏吧。”
琅姑娘说的信誓旦旦,生怕慕容氏不相信,还特意让丫鬟也重复了一遍,慕容氏半信半疑,即刻让身边人去打听得到回复之后,脸上瞬间缓和了,连带着看琅姑娘的眼神也温和了。
“琅姐儿,你嫁过来就是上官家的一份子,现在上官家被人陷害,被皇上嫌弃,也亏得你替争哥儿考虑,将来争哥儿要是能功成名就,一定少不了你的功劳。”慕容氏夸了一顿。
琅姑娘垂眸,害羞的说:“母亲教训的是,日后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夫君上位。”
“嗯,这才好。”
说话间上官偲也回来了,瞥了眼琅姑娘,没说话,琅姑娘起身告辞,上官偲才问起慕容氏:“你可知容家的事?”
慕容氏还以为上官偲是来要嘉奖她的,得意的笑了笑:“是我派人做的。”
“真的是你?”上官偲脸一沉。
刚才在小妾房中乍一听说这事儿和上官府有关系,他赶紧提着裤子就来找慕容氏。
“老爷,容家屡屡帮衬太子妃,说不定也给太子妃在背后出主意了,我自然要好好教训容家。”
慕容氏又说:“现在证据确凿,咱们就是有功之臣,说不定经过这次皇上还会功过相抵呢。”
上官偲的脸色青白变幻,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投靠了慎郡王府,是个追名逐利之人。
要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他担心京城会容不下他了。
不知为何上官偲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他瞥了眼慕容氏:“此事最好像你说的这般,如若不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丢脸的还是咱们!”
说罢,上官偲拂袖而去。
慕容氏气恼的站起身,瞥了眼外头瓢泼大雨,对着丫鬟吩咐:“还不快去给老爷送一把伞,再派人去熬碗姜汤,别让老爷着凉了。”
“是。”
次日天不亮大雨刚停下,就有人从地上了铜板儿,大声吆喝:“是钱!”
一声落,吸引了不少人朝着声源走去。
不到一个时辰慕容府的后院门口不远处就被人给围得水泄不通,无数人弯着腰在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