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琅湄邦后,你妈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叶烬说。
“是她告诉我的。”
他把手中的勺子递到喻寻唇边,而喻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继续喝了。
“我没有见过你的亲生父母,对当年的爆炸不是太了解,我的思维已经固化了,更多只是停留在十五年前。”
叶烬放下碗,摸着喻寻的脸颊,“很抱歉,我应该第一时间想到的。”
喻寻歪过头,蹭着他的掌心,“不是你的问题。”
阳光洒在他的背上,带来丝丝暖意,让他的语调也染上了几分慵懒:“周砚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被GhI局的人害死的,有人在实验室动了手脚,所以才发生了爆炸。”
他把宽大的衣角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其实我早就释怀了。他们是在为了正义的事业而奋斗,如果有人因此对他们下手,那也只能说明内部出了叛徒,怎么能把责任归咎到整个GhI局身上。”
叶烬抬手,鼓励一般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周砚这个人心机太过深沉,他的父亲当年被抓后,他就决定要报复,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居然沉得住气,一直在暗中筹谋,培养杀手,最后把你送到北郊队,想要借你的手毁掉整个北郊。”
喻寻心有余悸地说:“他从来就不想让一个人痛快地死去,他更乐意让那个人身心被折磨,慢慢耗尽所有的希望与力量,最终在绝望中失去生命。”
叶烬搂住了他,“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喻寻呢喃着,“我本来不想……”
他窝在叶烬的颈边,那么清瘦,“不想承认我姓南,小升说,这个身份能让我顺利回到北郊。”
他赌气一般,“反正他们也没怎么养我,现在我利用一下他们的儿子,也没毛病吧。”
叶烬听他一口一个“他们”,分明是心里还有埋怨,他只好放轻了语气哄道:“没毛病,就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喻寻问。
叶烬煞有其事地说:“现在你可是全GhI局瞻仰的神,哎我怕是配不上你了,我爸让我赶紧准备彩礼,小心你被别人拐走。”
喻寻微愕,然后给了他一拳,“尽胡扯。”
叶烬本想让他再多休养几天,可这人一刻也等不及,天天追在他屁股后絮絮叨叨:“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我想出院可以嘛~~”
“我、要、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
“啊啊啊,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要出院出院!”
“再待下去,我就要转去精神科了!”
叶烬不理他,他自己念叨累了,就穿着他的棕色大睡衣,背对着门,往墙角一坐,不知道是在反省还是自闭。
等护士进来,他就开始对着墙碎碎念:“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三六一十二,三七是中药,三八国际妇女节,三九感冒灵颗粒……”
护士放下药和水,发现床上没人,一转身,惊愕地看到一个“狗熊”在墙角背口诀,而且越背越离谱。
小护士是新来的,被吓得不轻,慌忙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喊:“518病房的帅哥脑子出问题了,他疯了!”
你说有个人痊愈了,没人在意,但如果你说这个人疯了,立马能传遍方圆十里。
两天后,医院上下都传得沸沸扬扬。
好消息,住院部518有个帅哥。坏消息,帅哥是疯的。
更邪乎的是,还流传出一个诡异的谣言,说有一个又冷又酷的大帅比,把小帅哥给欺负疯了。
叶烬捏着喻寻的后脖颈在电话里辟谣,“真没有,他就是想出院,在耍赖。”
“正常着呢,脑子没出问题。”
“都说了我没欺负他!他疯不赖我!”
叶烬挂了第n个电话,盯着整个乌龙的始作俑者。
某人满脸写着“看不见,不知道,不关我的事”,默默把帽子盖在脑袋上。
几分钟后,他听到叶烬不悦地说:“出院。”
帅哥立刻满血复活。
可他回到北郊,才发现叶烬不仅没胡扯,相反是收敛了。
大厅里,贺邵打头阵,后面依次是GhI总局的特别行动指挥官、战术顾问、情报分析总监,分局的技术研发专家、数据分析精英,还有一堆不认识、叫不上名字、从来没见过的人。
所有人排成队伍,挤满了大厅。
喻寻慌忙回头,瑟瑟发抖,“我爹…呢,我妈呢……”
这才发现,荆山和关月覃作为退下来的边境铁血团的总指挥官,是根本不需要站在这里列队欢迎的,两人正坐在座椅上,等着迎接儿子。
喻寻快吓死了,“爸,这回可没……舞狮队了吧。”
荆山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喻寻的肩膀乐道:“傻儿子,这回肯定没舞狮啊”
喻寻松了口气,“噢……那就——”
“舞狮怎么够呢,这次你回来,整个北郊可是准备了好几天呐!”
话落,一道鲜红的横幅在众人眼前展开,上面用金色的大字赫然写着——
“热烈欢迎特级功勋烈士南万山与韩秋月夫妇的独子——荣耀归来!”
喻寻一整个笑比哭难看。
鱼:早知道这么抽象就不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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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忙发财了,夜里一点才搞完工作。越到尾声,反而还卡文了,怕结尾不好,晚上接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