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安静无比,只剩下我们沉重而急促的喘气声。
咻!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身后猝然响起。
我整个人的心猛地颤抖起来,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慌乱中我迅速顺着声源转身望去。
就见一根锋利无比的利箭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如闪电般直冲我的面门而来。
我只觉一整个头皮瞬间发麻,四肢仿佛被禁锢住一般,此刻想要躲闪也已经来不及,心瞬间凉了半截,仿佛坠入了无底的冰窟。
眼看利箭越来越近,我的耳边骤然响起老黑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声:
“初六爷小心!”
话音刚落,一只粗壮有力的大黑手犹如闪电般出现在我的面前。
呲!
利箭狠狠地钉在那宽大的手掌上,瞬间迸射出殷红的血花,那场面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老黑!”
我情绪失控地猛地呐喊,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愤怒。
老黑为了救我,竟徒手抓箭,强行改变了利箭的轨迹。
“郑成!”
不远处的钟睿见状,双目喷火,带着滔天的怒火就往丛林深处狂追而去。
大蒜哥解决完那边的杀手,匆匆挂断电话,心急火燎地往我们这边赶来。
众人都迅速围了过来,每个人的表情里都是深深的担忧。
贺小诗急切地开口说:
“已经叫救护车了,黑哥你坚持一下!”
我心急如焚地急忙上前查看,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很是愧疚。
反观,老黑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咧开嘴笑嘿嘿地说:
“初六爷,小伤而已!嘶~”
看到老黑那强装无事的牵强样子,我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还他妈装。”
我刚说完,就见丛林里钟睿带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
将尸体丢在我们面前后,急切的关心着老黑。
同时嘴里问我说:
“这个人怎么办?”
我指了指草丛,说道:
“等会救护车就到了,把他扔草丛里喂虫吧。”
哑巴和红蛇点了点头,两人把尸体扔进丛林后。
耳边传来救护车那尖锐急促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撕破了这令人揪心的寂静。
医护人员动作迅速而专业地跳下车子,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老黑抬上担架,担架上的老黑脸色苍白,那只受伤的手依旧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随后,我们一行人也匆匆忙忙地挤进了救护车。
我给往这边赶来的大蒜哥发信息说明了一下情况,让他继续在待在暗处。
救护车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我紧握着老黑未受伤的手,试图给他传递一些力量和温暖,可我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
其他人也都神色焦虑,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老黑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医院。
老黑被医护人员迅速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那声音仿佛重锤一般砸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
我们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立不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我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老黑受伤的那一幕,心中的自责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
我愧疚的走到钟睿面前,抱歉道:
“对不起钟睿,因为我,老黑他......”
钟睿摆了摆手,笑着说:
“初六爷说的什么话呢?就算没有郑成,也有我,还有哑巴洪爷他们。”
我微微的点点头,小朵他们也在一旁安慰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我们立刻像潮水一般围了上去,眼睛里满是急切和期待。
医生摘下口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手术还算成功,伤者的手保了下来。不过,他的伤势较重,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后续的恢复情况还得看他自身的体质和意志力。”
听到这话,大家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稍微放松了一些,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病房内,老黑一只手绑着石膏,嘴里喝着钟睿喂的粥。
我们几个看着老黑没什么大碍,依旧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这才彻底放下心。
看着老黑和钟睿,我开口说:
“钟睿,你留下来照顾老黑吧。我们几个去解决一下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