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我的呼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拼尽全力向通风口突围。
洪爷一抹嘴角的血迹,大吼一声,疯了似的挥舞匕首,逼退身前的杀手,为大家开出一条血路。
钟睿强忍着腹部的疼痛,软鞭一挥,缠住一名杀手的脚踝,用力一扯,将其绊倒在地。
老黑与我并肩作战,背靠背抵挡攻势。
他拳风呼啸,每一击都精准地砸向敌人要害,口中喊道:
“掩护大家,快走!”
我咬着牙,钢牌舞得虎虎生风,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双眼,却半步不退。
杀手们愈发凶狠,武器开始在包间内乱飞,碎屑四溅。
“不行,这么下去一个都走不了!”
我心急如焚,余光瞥见桌上的酒瓶子,心生一计。
我一脚踢翻桌子,酒瓶散落一地,趁着杀手闪躲的间隙,我掏出打火机,点燃地上的酒水,瞬间燃起一道火墙。
“趁现在!”
火势暂时逼退了杀手,众人朝着通风口狂奔。
小朵身形矫健,率先爬了进去,回身拉扯受伤的钟睿,洪爷在大蒜哥的护送下,也顺利钻进通风管道。
狭小昏暗的通风管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闷热气息,混合着从身后透进来的刺鼻浓烟味儿。
老黑猛地一推,将我狠狠搡进通风管,他哑着嗓子嘶吼:
“快走,别磨蹭!”
我顾不上多说,手脚并用地往里爬。
眨眼间,狭小空间被挤得满满当当,紧接着,我们几人默契地伸手,攥住老黑粗壮的手腕,拼了命地往里拽。
老黑刚探出半个身子,变故陡生。
“咻”的一声尖啸划破嘈杂,一支利箭裹挟着劲风,精准无误地扎在老黑宽厚的背上。
箭头贯穿皮肉,鲜血瞬间洇红了衣衫,他闷哼一声,整张脸痛苦地扭曲,额上青筋暴起。
“撑住!”
我眼眶泛红,嘶吼着加大手上的力道,洪爷和钟睿也满脸涨得通红,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指甲几乎抠进老黑的皮肉里。
老黑咬碎了后槽牙,两眼瞪得通红,借着我们这股生死之力,一寸一寸地挪进通风管。
身后,熊熊大火裹挟着灼浪,烤得管道发烫,噼里啪啦作响。
被火势阻拦的杀手们恼羞成怒,各式匕首、短斧一股脑儿朝我们掷来,金属砸在管壁上,火星四溅。
管道逼仄,每挪动一下,伤口就像被重锤猛击,剧痛钻心。
汗水、血水糊了满脸,大家憋着一口气,一声不吭地往前爬。
不知熬了多久,前方豁然一亮,出口到了,外头是清冷的餐厅后巷。
刚一落地,警笛声便如凌厉的冲锋号,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想来是方才包间里的打斗动静太大,引得机灵的服务员偷偷报了警。
杀手们脸色骤变,恨恨地啐了几口,脚步慌乱地在餐厅里狂奔。
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劫后余生的后怕如汹涌潮水将我淹没。
身旁,众人倚墙,席地而坐,脸上挂着同样的疲惫与庆幸。
一出来,我们就打了急救电话。
老黑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紧急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虽说保住了性命,可重伤昏迷,不知何时才能苏醒。
没多会儿,我和小朵对视一眼,同时起身,交换了个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是时候执行 b 计划了。
此次交战中,就我和小朵的伤势没这么重。
我也深知,这是我们为张龙飞一家报仇雪恨的最好时机,绝不能放过,要不然就浪费了岑小姐的这个人情!
待众人随着救护车匆匆赶往医院,后巷里只剩我和小朵。
我们快步走到角落那散发着酸臭味的垃圾桶旁,屏住呼吸,猛地一掀盖子,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执法衣静静躺在里头。
衣角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召唤着我们开启下一步行动。
逼仄的后巷里,酸臭与腐朽的气息萦绕不散,我和小朵迅速换上执法衣。
刚整理好衣领,小朵歪头看向我,唇角上扬,绽出一抹明艳的笑,眼里亮晶晶的,打趣道:
“还别说,这身一穿的,真帅!”
我抬手挠挠头,嘴角不自觉地跟着咧开,轻咳一声回道:
“都这会儿了,别贫,赶紧办正事儿吧。”
话落,我们拔腿就往餐厅门口奔去。
临近时,只见一片忙碌景象,警灯闪烁,红蓝光芒交错晃眼,众多执法人员身姿笔挺、神情严肃,三两成群,有条不紊地涌入餐厅。
对讲机的电流声、急促的脚步声交织,现场气氛凝重得近乎压抑。
我和小朵微微低头,放缓脚步,混进人流当中。
小朵紧紧挨着我,手臂偶尔轻碰我的手肘,我们模仿着旁人的仪态,目不斜视、大步流星。
周遭的执法人员一心扑在任务上,丝毫没察觉到异样。
就在我暗暗松口气时,眼角余光瞥见车头前站着一位白发老人。
他身形清瘦,脊背却挺得笔直,一袭素色衣衫,满头银丝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那目光仿若鹰隼,犀利又敏锐,直直地锁住我和小朵。
被这么盯着,我的心猛地悬起,手不自觉攥成拳,身旁小朵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不过下一秒,老人微微颔首,冲我们轻点了下头,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我紧绷的心弦这才松开,连忙和小朵一道回以点头,动作利落又隐蔽。
紧接着,我们快步跨过餐厅门槛,目光如炬,在熙攘的人群与狼藉的桌椅间搜寻,不放过任何角落,一心只想揪出马慕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