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意融融,我们围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哑巴兴致勃勃地跟我们唠着嗑。
红蛇则在厨房忙碌地沏茶倒水,时不时传来清脆的茶具碰撞声。
哑巴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我们离开后村里发生的趣事,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生动的样子逗得大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正说得热闹,哑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袋,急切地问道:
“对,对了,你们咋突然回来了?按说这个时候,你们该在外面忙大事呢。”
老黑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嘿嘿地说:
“我们是来跟你道别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舍,打破了屋内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
“啥,啥意思啊?”
哑巴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本生动的表情一下子凝固,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解。
那神情仿佛在努力消化老黑所说的话,却怎么也理解不了。
我见状,接过话茬,语气平缓却又带着一丝坚定,说道:
“我们准备出一趟国,这一去,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见不了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想到即将与熟悉的一切暂别,不舍之情涌上心头。
我话刚说完,厨房的门帘一挑,红蛇端着精致的茶具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脚步沉稳,小心翼翼地将茶具放在桌上,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红蛇抬起头,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然后开口说:
“既然如此,咱们叫上荒老板,一起聚一聚吧。难得大家都在,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聚。”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提议让原本略显沉重的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于是,我们又在这温暖的屋子里聊了起来,从过往的冒险经历,到对未来的憧憬与担忧,无话不谈。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窗外的天空被染成了墨色。
我们一同走出屋子,朝着村里的一家小餐馆走去。
月光洒在乡间小路上,为我们照亮前行的路。
这家小餐馆,正是我们当初重聚的地方。
推开门,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那陈旧的桌椅、斑驳的墙壁,仿佛都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还记得那时,我们齐聚于此,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光芒,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豪情壮志。
我们信誓旦旦,高高举着酒杯,声音激昂地说:
“踏出这道门,从此走的路,便是江湖路!”
如今,再次站在这里,当年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心境却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我们即将踏上更为遥远的征途,心中既有对未知的忐忑,也有对新事物的期待。
小餐馆进行了一些装修,但大部分还是原来的模样。
不久后,荒子带着两个人过来了。
我们赶紧招呼着入座,那两人却对我们行了个江湖礼,然后说道:
“各位,好久不见了!”
嗯?
此话一出,我们几个一脸茫然。
我们有见过吗?
见我们面露疑惑,他们哈哈一笑,给我们说了两个关键词:
“火车,乞丐。”
两个关键词一出,我们就想起来了。
原来这两个人,是当初在火车上遇到的乞丐,当时我们在巴蜀被通缉,在来到哈北的火车上遇到他们。
让他们易容成我们那时的模样,结果一下火车就被抓了,算是替我们挡枪。
后来通过王老爷子的能量才摆平了这件事。
他们出来后,我就把荒子的电话号码给了他们。
没想到现在他们已经跟荒子混上了......
我们在酒桌上,聊了聊我们一路的颠沛流离。
酒过三巡后,我们不舍的散了场。
众人回了家,我和小朵则是去给剩下的人进行一个道别。
忙活完毕之后,我和小朵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小朵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问道:
“初六,咱们还去濠江吗?”
我看了看她,反问道:
“你想去吗?”
小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我都行呀。”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在机场汇合后,去往最后一个地方。
也是我们众人心里最遗憾,最难受的地方。
皖省,合市。
在候机的过程中,房楚开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国。
这里面有催促的意思,看来上面的人在压力他了。
我回了他一句:
“明天。”
随后他又问我们走海路还是航空,要我们带好武器,他会跟相关的人员打招呼。
那我们自然是选择走航空了,时间紧任务重。
检票上了飞机,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整个气氛沉甸甸的。
到了皖省,我们买完丧品直奔墓地。
我们来时,面前三个谷堆前有一些烧完的纸钱和燃尽的香。
想来,是大蒜哥离开前来这里进行了一番道别。
我望着面前三个谷堆,眼睛瞬间湿润起来。
脑海中不断闪过与三人有关的画面。
“对不起......龙飞,是我们失职了,没照顾好你老婆孩子......”
我们都知道张龙飞有多么喜爱小婵,就连电话铃声都是小婵的声音。
“你们的仇人,我们已经替你报仇了......”
说着,我们默默的给他们点燃蜡烛跟香,还有衣服纸钱。
不知不觉中,好像有一阵微风吹过,似乎在安抚着我们都心灵。
在这里待了一阵子,我们的眼眶都红了,最后带着一丝不舍离开了墓地。
剩下的时间,我们该为出发做点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