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风波还未平息,古月冻土此刻正陷入深深的焦虑与不安之中。
在一个幽静的庭院里,古月冻土与那位和他素有来往的执法堂家老进行着一场紧张而关键的对话。
家老坐在椅子上,神色严肃地说道:“冻土老弟,刑场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那场面何等惨烈,杀了那么多人,还都是千刀万剐的酷刑。那些人可仅仅是那些伙计的家人,而你作为酒馆的东家,这其中的牵扯可要比他们深得多啊。”
古月冻土额头上冒出冷汗,急忙辩解道:“家老大人,这件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啊!都是那些该死的凡人自作主张,背着我干下这等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家老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冻土老弟别激动,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为人。但家族长老会那边可就不好说了,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我们可不太一样。”
古月冻土心中一紧,赶忙从怀中掏出一袋子元石,双手恭敬地递过去,说道:“家老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执法堂家老接过袋子,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色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家老缓缓说道:“冻土老弟,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家族的规矩在那摆着,可不是轻易能够通融的。”
古月冻土咬了咬牙,又迅速递过去一袋子元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家老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这一次,家老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但仍未达到古月冻土期待的程度。
家老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那是自然,我自然会尽力帮你在长老会面前分说一二。但是你也清楚,想要说服他们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古月冻土一听,心一横,再次咬牙递过一袋元石,声音近乎哀求:“家老大人,我这身家性命可就全仰仗您了!”
家老这次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冻土老弟放心,这些元石,我一分也不会私吞,我会用它们尽力帮你在各处打点。”
古月冻土一听,脸上刚浮现出一丝希望的曙光,然而转瞬间,那抹希望就如流星般消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内心仿佛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愤怒的岩浆在翻滚涌动,无尽的无奈如厚重的乌云压顶。但他明白此刻绝不是发泄的时候,只能拼命压抑着这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古月冻土紧咬着牙关,那力度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他的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鼓起,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在极度的不情愿中,他再次狠下心来,从怀中艰难地掏出一袋元石,双手颤抖着递过去,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讨好:“家老大人,不能让家老大人白白辛苦,您多费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那模样仿佛是在狂风巨浪中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家老的笑意更浓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保证冻土老弟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古月冻土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家老的话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家老接着说道:“冻土啊,就算是你真的不知情,但是你毕竟是酒馆的东家,这管理不善的责任是推脱不掉的。”
古月冻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家老大人的意思是?”
家老轻咳一声,说道:“一笔罚款是少不了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啊。具体的数额还不好说,但想必不会是个小数目。你得提前准备好,不然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古月冻土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他经营酒馆多年,虽然有些积蓄,但这接二连三的元石送出,再加上即将面临的巨额罚款,几乎要让他倾家荡产。
但此刻,他已没有退路,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家老身上,希望能度过这次难关。
古月冻土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说道:“家老大人,无论如何,还请您多多周旋。只要能保住我的身家,日后定当重谢。”
家老满意地点点头:“好说,好说。你回去等消息吧。” 看着古月冻土离开的背影,家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古月冻土还真是个肥羊,如此轻易就被我拿捏得死死的。他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哼,就凭他这点元石,还不足以让我费太多心思。不过,既然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等他回去,我再想几个由头,多榨他一些油水。”
家老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眼神中透着贪婪。“这次的事情,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家族的规矩虽然重要,但在我这里,能多捞一点是一点。等他再来找我,我就说事情变得更加棘手,需要更多的元石去疏通关系。他为了保住身家,必定会乖乖就范。”
想到这里,家老不禁笑出声来:“这蠢货,还指望我真心帮他。在这家族中,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过是我发财的工具罢了。”
古月冻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处庭院,脚步虚浮地回到家中。
他的老婆,也就是方老魔的舅母,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惊,连忙迎了上去。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舅母满脸担忧地问道。
古月冻土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到椅子旁,一屁股瘫坐下去,双目失神地望着前方。
舅母着急地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别吓我啊!”
古月冻土这才缓缓转过头,看着妻子,声音沙哑地说道:“夫人啊,这次咱们家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舅母心头一紧,“老爷,你快别吓唬我,究竟是何事如此严重?”
古月冻土重重地叹了口气,“酒馆出的那档子事,现在家族要追究我的责任。我找了执法堂的家老帮忙,可这打点的花费简直是个无底洞啊。”
舅母瞪大了眼睛,“那可如何是好?咱们家的积蓄能撑得住吗?”
古月冻土摇了摇头,“怕是难啊。为了求那老家伙帮忙,已经送出去不少元石,可他还说不够,后面还可能有巨额罚款。”
舅母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可怎么办?咱们辛苦打拼这么多年,难道要毁于一旦?”
古月冻土咬了咬牙,“我也不甘心啊,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那执法堂的家老能真的帮咱们度过这一劫。”
舅母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老爷,咱们可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咱们的家业。”
古月冻土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夫人,我知道。只是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夫妻俩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舅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古月冻土的胳膊,急切地说道:“老爷,要不咱们去求求娘家那边帮帮忙?”
古月冻土苦笑着摇摇头:“夫人啊,你娘家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帮衬咱们。”
舅母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难道咱们真的就没有活路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咱们酒馆的生意一落千丈,那些老主顾都不再来了,新客人更是寥寥无几。”
古月冻土听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舅母则是放声大哭起来:“这可让咱们怎么活啊!”
古月冻土突然想到了什么。
“族长不是亲自开始培养方正了吗?我们或许可以通过方正寻求族长的帮助。”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舅母听闻,顿时兴奋起来:“对啊!让方正去族长那边哭诉,好好求求情,说不定咱们还有转机。” 她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
古月冻土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只是不知道方正这孩子愿不愿意帮咱们这个忙,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舅母抹掉眼泪,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与狠厉:“方正那个傻子,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弄。咱们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吓唬吓唬他,不怕他不帮忙。”
古月冻土有些犹豫:“夫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地道?方正再傻,现在也是我们的儿子。”
舅母瞪了他一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讲什么道义?要是咱们家完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家族里立足?”
古月冻土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也只能如此。这件事情我们要注意分寸,不能得罪了族长。”
舅母冷哼一声:“知道了,你就瞧好吧。”
随后,两人便开始谋划如何说服方正为他们向族长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