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伟忽然觉得,今天,这家里怕是要世界大战了。
果然,黎酒酒话锋一转,矛头直指苏华,一五一十地叙述着当年发生的事:“苏华,我有时候真挺佩服你的厚脸皮的。当年你害怕我在舞蹈大赛中赢过黎敏,先是苦口婆心劝我别去参赛。后来见我执意要去,骂我非要和你的敏儿争。后来出了徐立洲的事,你又口口声声嫌我脏,拿钱给徐立洲了事……”
“其实,你早就猜到这事是个圈套了吧。”
“你一早就知道,就是徐立洲在陷害我。至于徐立洲一个男老师,本身和我无冤无仇,又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嫁祸栽赃我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人在背后给了他好处,躲在幕后的人显然是不希望我上场跳舞,怕我跳舞拿下第一名,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国外进修了。”
“这个人根本不用多猜,很显而易见的,肯定就是黎敏。因为,她是唯一的,也是最直接的既得利益者。”
“你早就在心里猜到了这个答案,但你怕黎敏被查出来,导致黎敏身败名裂,也无法再去法国进修。所以,你干脆就拿钱消灾,封了徐立洲的口,又对黎家说是拿钱替我消灾,避免我声誉受到进一步的影响。”
“这么一来,你可以用替我出了这么大笔钱的事情要挟我,让我内疚一辈子,还可以理直气壮嫌我脏,更加有理由的偏心黎敏,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在黎家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我自作自受的。这笔账,你算得可真好。谁还能有你一半的聪明啊?”
这番话宛如平地一声炸雷,黎家所有人都呆愣地站在地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黎汀和黎高轩此刻震惊的神色,就像那次黎淮揭穿苏华,称苏华在背后使绊子,就是希望挑起黎酒酒和未来婆家人的矛盾,好掌控黎酒酒,让黎酒酒一心一意为黎家的前途谋利。
说完,黎酒酒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拍了拍掌。
“真是好算计啊。”
“为了托举黎敏这个宝贝女儿,你真是煞费苦心。”
黎酒酒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黎汀声音颤抖:“妈,这真的是你干的?你不仅算计酒酒和江家,挑拨酒酒和江家的关系。为了让黎敏去那个什么狗屁国外进修舞蹈,明明知道是黎敏找人陷害酒酒,居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妈,你是不是真疯了啊?”
“我从来没觉得,你居然这么可怕!你还是人吗?”
“魔鬼,你简直就是一个面目可憎的魔鬼。”
黎汀现在是真害怕了,他没想到自己向来尊敬的亲生母亲,居然是这样一副嘴脸,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算计到这个地步。
为了托举黎敏这个小女儿,她已经完全疯魔了。
他甚至怀疑,苏华会为了黎敏,也算计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所以,黎汀对苏华,是彻底地丧失了所有信任。
连黎高轩,脸色也白得吓人。
苏华眼皮子一阵乱跳,被刺得差点要跳起来。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个圈套?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名声不要再继续烂下去,才选择给徐立洲那么一大笔钱。酒酒,我可是你亲妈,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坏,我怎么会知道那是一个圈套?”
苏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浑身都是冷汗。
她确实没想到,黎酒酒居然能猜到全部的真相。
完了。
或许,这下子真的完了。
他们那层所谓的亲子关系,今天已经彻底撕破。
黎酒酒:“你在这里狡辩也没关系。反正,我会把这些证据提交给律师。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应该心里比我更清楚。”
“我相信,这事是你和黎国伟一起谋划的。否则,事情也不会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我只是恨自己没有早点看透你们的真面目,白白对你们好了那么多年。”
“可你们呢?真是连一只畜生都不如。骂你们是猪是狗,都辱猪辱狗了。”
“我相信,网友和其他路人看到我发上去这些证据,心里应该比我更明白,你们一家子到底是什么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算计自己亲生女儿的阴暗蛆虫。”
“你们黎家,就在网友的辱骂声和审判中,持续发烂发臭下去吧。”
“你们黎家没有公理可言,但我相信外面会有。”
这下,黎国伟终于慌了。
“酒酒,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但是,能不能别把事情闹得那么大?难道黎家出了事,对你就有好处吗?我承认,当初我和你妈确实猜到了徐立洲是在陷害你。也猜到了,这件事应该和黎敏有关。但那个时候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想着你妹妹的前途,而且当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当时也没有什么可以弥补的好办法,所以才将错就错。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对你产生那么大的伤害。我们更没想到,你会因此记了那么多年。爸妈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在这里和你道歉。”
黎酒酒点头:“谁说黎家出事我没有好处的?当然有啊,至少我爽到了。”
“你!”
黎国伟总算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旋的地步。
黎酒酒今天来,就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所以是来找他们算账的。
他们越是痛苦,黎酒酒越爽。
他们越是求饶,黎酒酒越不会放过他们。
在这个女儿眼里,他们已经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苏华也慌了。
外面本来就是一堆等着看她笑话的,如果这种事再爆出去,她这辈子都别想着出门了。
极度爱面子的苏华,真是一点都受不了。
黎敏的脸色,更是难看。
所有人,都乱作一团。
苏华着急道:“老二,老三,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上来帮忙?你们妹妹已经要公然和黎家为敌了,还不赶紧劝一劝?”
黎汀压根不想再听苏华说话,他摇了摇头,一步步后退,眼神里,都是对苏华的失望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