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直接打容嘉的脸有什么区别？
他的队友估计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硬刚，诧异地看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容嘉。
出乎意料的，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看着祝飞扬：“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祝飞扬心中冷笑一声。
哼，她该不会以为他不敢再说一遍吧？
他开口，音量比刚才还高了不少：“我说，我们小组只接受汪杨奕老师的点评。”
话音刚落，容嘉便笑着点点头：“乖，真听话。”
“……”
她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成功把想让她难堪的祝飞扬气得半死。
他被雷劈了一样在原地傻站了一会儿，而后像落败的斗鸡似的转身找了个角落坐下。
轮到苏聿这组。
这组将原本偏婉约风的歌曲改编成了更符合他们演唱的少年侠气风，中间还穿插了一段戏腔，是由苏聿唱的，当他声音出来的时候，着实把容嘉惊艳了一把。
至于最后一组，有了祝飞扬的前车之鉴，他们倒是不敢像他一样硬刚，老老实实接受点评。
两项考核结束后，所有练习生退场，只剩容嘉和汪杨奕，以及工作人员在场。
工作人员上前伸手，“两位老师把打分表交给我吧，我来统计最终的分数。”
容嘉没给，反手按住了汪杨奕要递过去的动作，笑眯眯道：“既然是评委打分，按理说也应该由我们公布最终结果，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帮忙统计分数呢？”
工作人员露出为难的表情。
容嘉挑眉：“只不过是小学水平的加减排序，你们难道怀疑我们算不出来吗？”
停顿了一下，她说：“要是不相信我们的算术水平，那等我们算好后，你们再检查一遍好了。”
话都说完这份儿上了，工作人员没再坚持，只好同意。
工作人员前脚刚走，汪杨奕就笑着问：“容老师为什么要坚持自己算分呢？是担心他们会篡改分数吗？”
“对啊。”
从耳返中听到两人对话的工作人员：“……”
公布成绩后，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不服抗议，但被无效驳回。
考核结束后，容嘉和汪杨奕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两人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便往电梯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容嘉习惯性地抬手摸吊坠，却摸了个空。
她怔了怔，回想起签合同的时候吊坠还在，意识到可能是绳子松了，东西落在了考核室。
叮。
电梯门开了。
汪杨奕走了进去，见她没动，疑惑地问：“容老师，你不下去吗？”
容嘉摇摇头，“我有东西落在考核室了，要回去找，你先下去吧。”
说完，没等汪杨奕反应，就着急地往考核室走。
考核室的门虚掩着。
容嘉快步走到门口，正要伸手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偷来的第一名，有什么好得意的？”
“阿昊，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最厉害的，你没有输给苏聿。”
“妈的，之前那么多次考核都没见苏聿拿过第一，为什么偏偏在最重要的主题曲c位考核时让他得第一啊？！”
“还能是因为什么？内定呗，上面早就定好让苏聿当c位了，都是剧本！”
“原来苏聿是皇子啊，合着平时都在韬光养晦？”
这些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私底下蛐蛐队友的时候却和酸鸡没什么区别。
容嘉抬手想要推门，不料门却被里面的人先一步拉开了。
和苏聿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难得愣了几秒，随后皱起眉头。
不是吧？当着苏聿的面就这么侮辱人？
苏聿开门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会撞见人，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容嘉。
少年面无表情，薄唇紧抿着，唇角微微下垂，眼神看上去冰冷又麻木，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孤立和言语霸凌。
但在对上容嘉目光的一瞬，他瞳孔骤缩，随后猛然低头，显得有些狼狈，哑着嗓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错开她的肩膀离去。
与此同时，正在说话的几人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见了去而复返的容嘉。
祝飞扬当即皱眉，脸色不太好看。
其他几个人则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打招呼。
倒是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梁子昊率先抬手擦了把眼泪，“容老师，您怎么回来了？”
少年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鼻音。
“回来找点东西。”
容嘉目光落在梁子昊身上，“是为没得第一名而哭吗？”
哭鼻子被抓包，少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祝飞扬冷脸：“你还搭理她干什么？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你才输给苏聿的！”
梁子昊反驳：“容老师才不是……”
他话未说完，容嘉便坦然承认：“没错，是因为我。”
少年瞬间噤声，看向容嘉的目光带着错愕，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祝飞扬冷笑：“看吧？我就知道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的鬼！”
容嘉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学生，嗤笑：“你一个倒数第二不反思自己，还安慰正数第二，挺搞笑的。”
祝飞扬咬牙切齿，“要不是你和公司的人故意打压我，我怎么可能是倒数第二？！”
“我看过你们之前日常考核的视频，你一直都保持前三名的成绩，所以这次突然变成倒数第二，心里不平衡，就觉得是公司在打压你？”
祝飞扬没吱声，但表情显然是认可她的说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之前的成绩才是公司的剧本，今天的结果才是你自己的真实水平呢？”
祝飞扬当即反驳：“你放屁！”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你们的工作人员和夏总的那个小群里的聊天记录，他们可是每天都在为你那抠脚的水平而发愁呢，”容嘉语气平静，“唱跳rap没有一样拿得出手，要不是粉丝喜欢你那张脸，公司早就像扔垃圾一样放弃你这摊烂泥了。”
进公司以来，从来没人对祝飞扬说过这么重的话，他脸色立刻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