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只与她亲近?”虞贵妃追问。
楚止陌回答:“她与众不同。”
“有何不同?”
“她曾救过我的性命。”
虞贵妃和皇帝闻言大感惊讶,急忙询问详情。
楚止陌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虞贵妃听后感叹道:“没想到你们之间竟有这样的渊源,救命之恩重于泰山,你一定要好好报答。”
虞贵妃和皇帝都认为顾云笙是最佳的人选。
楚止陌点了点头:“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报答。”
看着儿子那副不开窍的模样,虞贵妃眉头微皱,道:“其实对于女子来说,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以身相许。”
“母妃的意思是,让我娶她?”
楚止陌墨眉紧锁,违心地说:“但儿臣并无娶妻的念头。而且她身份低微,又是离异之身,还身着男装经商,这与皇家礼仪和礼教相悖。”
听到楚止陌如此表态,显然他对迎娶顾云笙并无一丝意愿,虞贵妃登时焦虑起来。
“这些都是些虚有其表的说辞,我国古代先贤也曾纳再嫁女子为嫔妃。既有前例可循,你尽可借鉴。”
楚止陌显得犹豫,目光转向皇帝:“父皇,您的看法呢?”
皇帝轻咳一声,语气淡然:“你母妃所言甚是。”
楚止陌皱紧了眉头:“即使我同意,朝中大臣们恐怕也不会赞同,此事还是作罢吧。”
皇帝挥了挥手,态度坚决:“无需理会他们,只要你首肯,我即刻下旨,不给他们任何反对的机会。”
楚止陌略显惊讶,继而说道:“但是如果顾云笙本人不同意呢?”
虞贵妃插话道:“据你姐姐说,她拒绝了众多求婚者,只对你情有独钟,想必她是愿意与你结为连理的。”
“婚姻乃终身大事,我觉得还是应该亲自询问她的意愿。”楚陌神色凝重。
虞贵妃心中一紧,暗想好不容易让楚止陌有些松口,万一顾云笙流露出一点不愿意,此事恐将功亏一篑!
她焦急地捏着手中的丝帕:“女子面嫩,你直接去问她,她必定会觉得难为情,难以启齿。”
“再者,她之前嫁给了长宁侯府,若再次下嫁必会遭到世人非议。你若能娶她为妃,才能真正保障她后半生的安宁。”
楚止陌沉吟片刻,似乎有些动心,便问楚倩黎:“若是换作你,你愿意吗?”
虞贵妃和皇帝连忙向楚倩黎使眼色。
楚倩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在亲人的一致意见下,楚止陌经过深思熟虑,最终点了头。
虞贵妃和皇帝终于放下心来,为了防止楚止陌反悔,皇帝立刻让近侍取来圣旨和玉玺,赶紧下达赐婚的旨意。
虞贵妃亲自磨墨,当玉玺印玺落在圣旨上时,她与皇帝相视一笑,心中大石落定。
这件牵挂良久的大事终于有了结果,虞贵妃在午膳时心情舒畅地多吃了一碗饭。
侍候的宫女在一旁高兴地说:“娘娘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好的胃口了。”
楚止陌听到这话,心中充满了愧疚。
楚倩黎察觉到他的情绪,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别担心,婚后早日有个孩子,就是对母妃最好的补偿和慰藉。”
“嗯,我也这么想。”楚止陌低声回应。
楚倩黎露出微笑,也多吃了一些饭。
撇开她和顾云笙的私交不提,楚止陌确实也到了该娶妃的年纪。当然,如果他娶的人是顾云笙,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毕竟,顾云笙可是楚止陌多年来一直挂念的对象。
他们姐弟俩,总得有一个人能够如愿以偿。
天气炎热,午后顾云笙躺在柔软的榻上,享受着冰鉴带来的丝丝凉意,渐渐陷入了昏睡。
“姑娘,他又来了!”襄苎急匆匆地跑进屋,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
顾云笙被惊醒,掩着口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谁又来了?”
红缨也在一旁问道:“怎么这么慌张。”
襄苎焦急地说:“是长宁侯,他又来了!”
顾云笙闻言,秀眉立刻蹙起,满脸不悦:“让他走,我不想见。”
“已经赶走过好几次了,他喝醉了,死赖着不走,一定要见姑娘。”襄苎跺着脚,对这种厚颜无耻、死缠烂打的人感到十分反感。
以前在长宁侯府时,他总是高高在上,对她们姑娘不屑一顾,现在和离了,却又不要脸地三番五次来纠缠,真是让人感到反胃。
“他究竟有何意图!”顾云笙愤然起身,心中焦躁不堪。
醉态可掬的蒋继廉硬是赖在顾宅门前胡闹,鉴于他的显赫身份,顾家的仆从又不敢对他采取强硬手段,令他们头痛不已。
当顾云笙出现时,仆从们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让他进来。”顾云笙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若是再让蒋继廉在门前闹下去,恐怕又会无端生出诸多蜚短流长。
“夫人,我错了,你随我回到府中好吗?”蒋继廉一瞥见顾云笙,便迫不及待地朝她扑去,想要拥抱她。
闻讯赶来的顾黎,猛地一掌推开蒋继廉,沉声喝道:“离我姐姐远一点。”
顾云笙退了两步,目光冰冷地望着烂醉如泥的蒋继廉,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嫌恶:“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长宁侯请自重。”
“不,我不要分离,我后悔了。”蒋继廉双目赤红,痛苦地凝视着顾云笙,脸上满是悔恨之色。
然而,即使他悔不当初,顾云笙的心意却丝毫未改。
“你还有脸面前来,你可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顾黎紧握着蒋继廉的衣襟,怒气冲冲地责问。
蒋继廉愣了愣,回想起来后说:“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这可是你说的。”顾黎挥起拳头,重重地朝蒋继廉的面颊砸去。
他早已对蒋继廉恨之入骨,只是一直忍着,生怕给家中带来麻烦。但现在,有了楚止陌这位未来的姐夫,他不再有所顾虑。
即便他将蒋继廉打得皮开肉绽,也有人会在背后为他撑腰。
想到这些,顾黎下手毫不留情,对蒋继廉进行了一番痛击。
最后,还是顾云笙担心他会将蒋继廉打得太过分,才将他劝阻。
顾黎喘着粗气说:“你欠我姐姐的债,现在我们两清了。你要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就别再纠缠我姐姐。”
靠在廊柱上,鼻青脸肿的蒋继廉,沙哑地辩解:“我并非纠缠,我是真心想要重新求得你的青睐。”
“我绝不可能再嫁给你。”顾云笙的语气冷若冰霜。